“那殿下就更应该拿着了!”
闻三虎醉醺醺的,直直第就要将虎符往萧浚的怀里塞。
萧浚假意推搡了几下,却还是收下了。
这场酒一直喝到后半夜,众人才在怀义郡歇下。
冯城费劲地将闻三虎驮回去,刚想给他煮点儿醒酒汤,却见关门的那一瞬间,闻三虎突然神色清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别去了,直接睡吧!”闻三虎捂着脑袋,笑得一脸促狭。
冯城瞪大了眼睛:“您您您……”
“老子千杯不醉,还能被几坛子酒喝倒?”
闻三虎弹了冯城的脑瓜崩儿:“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
冯城愣怔地点头。
……
京城,蓝府。
一大清早,叶红鱼还在睡觉,便被外面的砸门声砸醒了。
身边,蓝千烨睡眼惺忪:“怎么了?”
叶红鱼摇头:“不知道,该不会是……”
叶红鱼一个激灵,低声道:“待会儿若是真的有人来,你自己藏到地窖去,我出去看看。”
自从苏意代替三哥蓝千烨出征之后,蓝府之内,对外便宣称只有两个女眷操持。
蓝千烨几乎不会在人前露面,即使偶尔出门,也是由柳三娘亲自乔装。
柳三娘虽然在武功方面没什么天赋,但对于苏意的所谓易容术倒是很感兴趣。
自从在苏意那里得到了一整套的化妆品之后,便开始自己研究,慢慢地,化妆和易容技术也精湛起来。
叶红鱼穿戴完毕,这才嘱咐小桃开了府门。
门外,萧泽带来了一队人马,正嚣张地站在门外。
叶红鱼看着眼前的阵仗,冷笑道:“三殿下好大的阵仗啊,我蓝家府中如今只有女眷,殿下这样擅闯,是否有些于理不合了!”
萧泽仰着头,鼻孔看人。
“蓝家的女子,还真是讨人厌!”
“蓝三夫人,本殿下现在乃是以巡城御史的身份跟你蓝家说话!”
叶红鱼皱眉。
上个月,萧泽终于满二十岁了。
后主婉莹便随手给了他一个巡城御史的闲职,管理京城治安。
可平时也就赶赶小毛贼,协调邻里关系。
今日是吃了什么炮仗,居然闹到了蓝府!
该不是为了……
像是知道叶红鱼所想一般,萧泽嚣张道:“你蓝家涉嫌藏匿重犯刘德全,本殿下正是前来搜府的!”
“小的们,进去搜!”
叶红鱼心几乎都要跳到嗓子眼儿。
这府中现在可不仅有刘德全,还有蓝千烨,若是被人发现了身份,那蓝家便是欺君的死罪啊!
叶红鱼语气柔软一分:“殿下,我说了,这府中如今只有女眷,不太方便。”
“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班师回朝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不如您等过两天……”
叶红鱼一向性子爽烈,难得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
但此刻为了蓝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萧泽皱眉道:“过两天?万一这罪犯耽误了办案,蓝夫人担得起么?”
“可是……”
“顾夫人该不是心里有鬼,所以不敢查吧?!”
萧泽难得聪明了一回,他看向叶红鱼,心中的笃定更胜了八分。
“给我搜!”
“等等,不能进!”
叶红鱼色厉内荏,手心布满冷汗,一手握住了背后的鞭子。
实在不行,就只能硬拼了!
身后,一个清丽带着些许虚弱的声音传来。
“没关系的嫂子,我身体好些了!让他们搜!”
叶红鱼愕然回头,看着唇色苍白的白衣女子,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猛地落了回去。
面前女子裹着宽大的赤狐大氅,将身形遮掩地严严实实,显得整个人面色愈发苍白。
不是女扮男装的蓝千烨,而是自己聪慧的小姑子,苏意!
叶红鱼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失态。
她露出关切之色:“你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
苏意淡淡一笑,青丝未绾,一看就是刚睡醒被叫起来的。
“三殿下办事儿如此急切,嫂子也是担心破了男女大防,这才一再阻拦!”
君天佑看着苏意,气势突然就矮了一截儿。
他别过了脸:“给我搜!”
叶红鱼还想拦,被苏意摁住了手。
官兵进去将顾府搜了个底儿朝天,却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萧泽气势汹汹地来,气闷地走了。
一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叶红鱼这才拉着苏意的手。
“你终于回来了,刚才怎么……”
苏意松了口气,解下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氅,露出里面风尘仆仆的男装。
“嫂子,我饿死了,想先吃东西!等我换身衣裳跟你说!”
苏意握着叶红鱼的手,撒娇道。
叶红鱼拗不过她,赶忙去准备吃的了。
苏意这才悄悄回房,将魂术空间中昏迷的蓝千烨和刘德全放了出来。
蓝千烨放回了自己的屋子,刘德全则继续拴在了柴房。
这些时日没日没夜赶路,舟车劳顿之下她实在是累得够呛。
配合着眼下的青灰之色,还真有几分病态,这才能将萧泽那个蠢货给骗过去。
可口的饭菜端上来,那厢,蓝千烨也醒了。
夫妻二人一起看着妹妹狼吞虎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君督主呢?”
蓝千烨看着妹妹消瘦了不少的面庞,也有些心疼。
“对啊……还有我爹呢?!”
叶红鱼也急切道。
苏意咽下一口汤:“君天佑带着叶将军去了汝阳,看似是与闻三虎闹翻,实则是借着扶棺回汝阳的由头,让二皇子放松警惕!”
蓝千烨蹙眉道:“二皇子果然要反!”
苏意点了点头,大口扒饭:“对了,太子出什么事了?我看见城内张贴的告示。”
“若不是路上碰到了一早去书局开门的楚灵儿,她告诉我刘德全在府中,我也来不及拦!”
蓝千烨叹气,还是将近些时候发生的事告诉了苏意。
“在厌胜之术的前一晚,太子殿下突然暗中找到我,希望能将刘德全暂时关押在顾府……”
蓝千烨微微叹气道:“我当时装作你的身份,一直装病示人。”
“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你又跟太子妃一向走得近,我就答应了,谁曾想差点变成个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