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听了他的话,心里却有些为他难过。
君天佑当上了逸王却好像并不开心……
此后,苏意一直都在房中安心养胎,对朝堂上的事不闻不问。
而大哥蓝千汐和三哥蓝千烨还有嫂子叶红鱼以及卫妙岚等人,都会时不时地带点东西来逸王府看她,甚至有时候殷邪月和乌图雅也会不远千里的赶来询问她的情况。
听说宸王萧澜在此期间似乎和乌图雅看对了眼,只不过因为她是燕国女皇,他又不想入赘,两人迟迟没有表露心意。
苏意听罢,只是一笑,随他们去吧。
不知不觉间,她的身子已有五个多月了,已经有些显怀了。
她自己本身就身量较小,五个月的肚子挂在她身上十分明显。
君天佑每每见到都有些心惊胆战的,这才五个月,肚子就这般大了,那往后八九个月的时候,肚子不会被撑破吗?
苏意每次听到他的这些担心言语,都会被逗得笑得直不起腰来。
只得反复给君天佑解释了,每个孩子都得经历过这些才被生下的。
可君天佑还是会担心不已。
要不是玉儿告诉他,孕妇每天都要走动一下,才会利于以后的生产,君天佑简直会将苏意给绑在床上整天躺着,生怕她一出去就出意外。
苏意这几日也逐渐出现了恶心、呕吐吃不下饭的情况。
身上本就不丰盈,这样几日下来,一张脸都瘦得只有巴掌大小了。
君天佑见她这样忧心不已,已经将钟太医个哦请到府上了好几回,每回都是说的同样一番话。道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反应,过两个月便能好了。
气得君天佑就差揪着他胡子,骂他庸医了。
君天佑很疑惑,他见其他妇人怀了孩子都会丰盈上许多,怎么如今到了苏意这儿,反而会令她越发瘦弱呢。
为了将苏意的身子给调养好,君天佑每日都会命府中的厨子做出各式各样的菜品点心,再也顾不上是不是会浪费什么的,只是整日给她嘴里塞吃的。
她若是吐了,就把令她反胃呕吐的菜撤下,继续喂。
这般投喂之下,倒还真让苏意长身上了些肉,面色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差了。
如此这般,又过了两月,转眼就要到春节了。
这天,君天佑下了朝,已回到府中,就快步直奔他与苏意的房间。
正值隆冬,日子也一天冷过一天,即便玉儿整日里劝着苏意出房门到院子里走动走动,可她也懒懒地不愿动了。
不仅仅是因为冷,也因为肚子越发大了,走动起来着实费劲儿。
玉儿无法,只得将房内的桌椅摆设收拾收拾一番,清除出一块空地,每日扶着她在房内走动走动。
君天佑推门进来的时候,苏意正斜倚在软塌上,给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学着做小衣服。
一开始,苏意还是笨手笨脚的,时常就会被针给扎破手指,然后可怜兮兮地将流血的指尖递给君天佑看。
君天佑知她这是在向自己撒娇,很是受用,每每又十分心疼。
说过几次,让她放下,这些衣服鞋袜的都会有府中的裁缝准备。
可苏意偏偏不听,只说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想给它穿上的第一件衣服是由自己亲手缝制,让它感受到自己娘亲对它浓浓的爱。
此后,君天佑也不会再劝,只是每次她再扎破手指时,依旧会很心疼地亲自为她上药。
到如今,苏意已经逐渐熟练,很少再会被自己手中的针给误伤了,也不会嘴里再喊着很痛,眼泪哗啦哗啦地流着,让他安慰上药了。
但她也会扬起笑脸,将手中逐渐成型的小衣服拿起来,递到他面前,问他好不好看,求他夸奖。
看着苏意脸上充满着期待的表情,君天佑的心往往会变得柔软无比,也会更加期待那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小生命的来临。
听到耳畔浅浅的脚步声,苏意抬头,见是君天佑来了,立马扬起笑脸,将手中差不多已经完工的小衣服展示给他看,语气里是满满的成就感。
“你看!我给孩子做的小衣服就快要做好啦!好期待它穿上的样子!”
君天佑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实只缺一个袖口还未缝上,整件衣服就能完成了。
君天佑反复打量片刻,含笑问道:“阿意,这便是你要给我们的孩子穿上的第一件衣服,是吗?”
苏意眼睛亮晶晶的,点头道:“是啊。这个颜色不管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都能穿的。”
君天佑故意叹叹气,“那我们的孩子可真是可怜,怕是他到两岁之前都无法穿衣服了吧。”
苏意疑惑偏头道:“不会呀,一出生我就会给他穿上的!”
君天佑忍不住笑,用手比比这件衣服,又比比小孩子刚生下来的大小,道:“这怕是都能装得下两个刚生下的孩子还有余吧。”
苏意被他这么一说,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问题,脸色微微有些发烫,疑惑问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衣服做的不合适,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呢?那样我还能改改的。”
君天佑被她这样一问,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总不能说他从前也不知道刚出生的孩子会有多大,只是前两天听说户部尚书家的大儿媳刚刚生产完,自己眼馋特地跑去抱了抱那个刚出生还没几天的小婴孩后,才知道的吧。
还好苏意容易哄,君天佑随便岔开了话,她也就忘了自己之前问的问题了。
一番笑闹之后,君天佑终于还是给苏意说了,过些天要带她去皇宫参加宫宴之事。
苏意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有些犹豫。
且不说她现在怀孕了,就是跟后主婉莹之间的冲突,也让她不想在此时入宫,免得出了什么事,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能避开就避开吧!
因此,苏意犹疑道:“我真的要去皇宫吗?可不可以不去啊?”
君天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温和地坐到她身边,搂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为她解释道:“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