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说不敢过问吗?现在怎么突然起了兴致来问我?”
君天佑依旧傲娇不减,仍然是高昂着自己的脑袋,但是眼睛里却全是渴望地望着苏意,可怜兮兮地如同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似的。
看到这里,苏意也不再和他闹别扭,几步上前,轻轻地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手。
却不想在自己伸手的时候,君天佑突然快自己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苏意只觉得天旋地转了一番,自己就躺在了君天佑怀里。
苏意顿时又羞得红了脸颊,双臂抵着男人的胸膛,就想要起来,却不想男人的双臂如钢铁般紧紧地禁锢着自己,一双炽热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她。
下一秒,君天佑的薄唇直直压来,结结实实地堵住了苏意的全部呼吸。
苏意的挣扎全部变成了“唔唔”声咽进了嘴里。
等二人分开的时候,呼吸都有些不畅,互相依靠着。
苏意的胸脯微微上下起伏,殷红的小嘴儿张开呼吸着刚刚被掠夺的空气。
突然,她只感觉肩上一沉,君天佑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颈处,顿时压得她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一阵闷闷的呜咽声传来。
“意儿,你为何一声不吭就要北上去剿匪了,可是我昨天晚上给你讲的东西给你带来了负担,让你想要远离我了。”
苏意听到这话,一时愣住了。
苏意以为他生气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同他商量,便急忙决定了此事。
却不想君天佑是这样想的。
察觉到怀里人儿身体的僵硬,君天佑下意识抱的更紧了。
“你要是有负担了,我不再同你讲就是了,何必跑这么远躲着我。”
苏意听到这话,一时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反手抓住男人的肩膀,宽慰地拍了拍。
她思考了半天,看着在给自己撒娇的君天佑,在心中把原本的话语删减了几遍,最后只吐出了五个字。
“不是躲着你。”
听到这话,君天佑也丝毫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反而更紧了。
苏意感到吃疼,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在失控边缘的君天佑好像突然反应过来,急忙松开了她,一脸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好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我是不是把你给抓疼了?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君天佑眼中的害怕,苏意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再次伸手抱住了他。
“我并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才要北上剿匪的。”
这句话,如同给君天佑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愿意相信的话,只要苏意给他解释,那就是真相了。
等到男人的情绪逐渐稳定后,苏意将他的头抬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既然都是你的妻子了,又怀了你的孩子,那肯定就是一辈子的事了,怎么会因为昨晚的事情就离你而去呢。况且,我和蓝家军就是为了你们萧家而存在的,自然就更没有理由离开你了。”
“那你为何还要北上,现在北方的情况,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
君天佑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苏意打断了。
“你是说地方和京城幕后的关系,还是说西域和北方山匪的交往?”
君天佑直直地看着苏意,惊讶之余还在担心她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苏意似是君天佑肚子里的蛔虫,回答道:“蓝家军到现在这个地位,我想要知道北方现在的情况并不难。”
“既然知道,那你为何还要去?要知道你刚刚平息了江南的水患和瘟疫,再往前数,你们蓝家军为镇守边疆多年。回来之后也受到了先皇的嘉奖,蓝府的名声也是水涨船高不少,况且你们蓝府现在就你一个嫡系,你若是等上几个月再考虑出门不是更稳妥些吗。”
君天佑说完,就见苏意摇了摇头。
“不妥。”
“你知道的,山匪迟迟没有被剿灭,虽然说地方的军队比不上京城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乱匪的情况,但是这次光是近的就有数十个县一同请命,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什么原因。”
“说明这次的山匪里有大鱼。”
君天佑自然是从烟雨楼那里知道了这些事情。
下一秒,苏意强硬地从君天佑怀里起了身,定定地看着他。
“等我带着大鱼回来之后,你再下定论吧。”
说完,君天佑压根还没有反应过来,苏意穿着朝服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
君天佑吸了吸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女人的体香。
见苏意出来,落十九赶紧迎了上去,却被苏意一句“照顾好你家太子”给打了回来。
走进书房,看见冷着一张脸的君天佑,落十九在心里暗道了一声糟糕。
还不知如何开口,就听见君天佑的声音冷冷响起。
“出去!”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劲气扑面而来。
落十九不敢躲,硬生生受了这一掌,一时间气血上涌。
落十九咬紧牙关,硬生生将喉咙处涌出来的腥甜压了回去。
“是。”
落十九捂住胸口,退出门去,等到院子里面,这才压不住,一口鲜血喷在脚下,然后拖着身体又隐进了暗处。
再说回到蓝府的苏意,回来后就一头扎进了房间,直到晚膳才出来,没有丝毫进食,只是让下人准备好祠堂的贡品,遣退了所有人,然后又独自呆在祠堂内。
苏意一个人跪在祠堂前的蒲团上,虔诚地双手合十看着眼前的数十个灵位。
一身素服衬托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眉目之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忧愁,似有西施捧心之态,但是旁人却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见下人都出去了,苏意这才从宽大的袖口下拿出一坛酒。
坛口掀开,空气中顿时传来阵阵香气。
不多时,就布满了整个房间。
好酒应该是绵延不绝,细细道来,绝不上头。
苏意手里这坛酒的香气幽幽地充满了整个房间,气味却丝毫不减,应当是上等的好酒。
苏意跪在团蒲上,先是给自己的列祖列宗磕了一个,嘴里念念有词。
“孙辈有礼了,孙辈知道作为将士,喝酒乃是军中大忌,恐是延误战机,更何况是在祠堂里,这是大不敬,但是现在孙辈自小出门都是要给父亲说一声的,过几日后主派我前去北上的诏书就要下来了,请准许晚辈在祠堂里和我父亲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