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为这种人气不过不值当!”
君天佑迅速安慰了两句,不等赵喜年反应过来就转移了话题。
“今日我与齐大夫确定,此次瘟疫乃是鼠疫,这鼠疫的源头怕是要从城东的白家盐行查起。我回来便是要与你们商议,如何查这白家盐行。”
赵喜年得到呼应般忙道:“适才我与侍郎大人也正在商议此事,侍郎大人查看疫病记录,也怀疑病疫与白家盐行有关。”
苏意点头,又跟君天佑多说了两句自己的猜想。
“我们先前来饶州城之前,在树林中不是遇到了星渊阁和无影的人么?听他们的意思,就是对饶州城动了手脚。我看,这场疫病就是他们所为!正好,这白雄风也是星渊阁的人!”
这也是君天佑在听到齐善民的话后,第一时间想到的。
未想到身处两地,他和苏意都能同时查到、想到这些,如此默契让人莫名地有了几分愉悦激动。
“而且还有一事。”苏意看向赵喜年,“赵大人说罢。”
赵喜年应下。
“我自从上任饶州知府后,便四处调查有关鸦毒之事,时刻留意白家在饶州的动向。果然查到,这白家有个秘地!”
“白家盐行在城东,盐行之后就是盐仓,盐仓背靠大山,这秘地就藏在这大山之中!经调查,这入口也是在白家盐仓内。”
“我原本还要想法子探入盐仓,不曾想这就爆发了瘟疫,分身乏术。我若是没有猜错,这鸦毒就藏在大山的秘地当中!”
等赵喜年将发现之事一连串说完,君天佑隐隐觉得,此次瘟疫跟鸦毒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星渊阁在都城利用改良后的鸦毒,企图控制人心,应当是没有成功,所以使人暴毙而亡。
卫家、穆家接连被他们所控,星渊阁便销声匿迹。
既然白雄风来了饶州,星渊阁定是也将阵地搬来了饶州!
盐行、盐仓、鸦毒,还有喜三银口中无影的“故意陷害”,无不在证明着疫病是从何而来。
一切变得清晰起来,苏意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派人调查后,得知这盐行出事的人,其实都是时常往盐仓跑腿的人,所以,我们要查的不是白家盐行,而是白家盐仓!”
君天佑抿唇道:“那我们这就去白家盐仓!”
……
饶州城依山建城,城东的山后就是峭壁江海,藏起一个毒窝说不可能也不可能,说能也能。
夜半三更。
官府的火把涌到了城外的白家盐仓前,打了白家人一个措手不及。
白雄风的儿子白世林紧赶慢赶地跑过来,明显是火急火燎地才从被窝里爬出来,人都是晕的。
他刚稳住身形,就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一指赵喜年。
“赵喜年你是不是疯了?!敢带人来查我们白家盐行?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知府了,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没有陛下的旨意,谁都别想进!”
说着,白世林还甚是轻蔑地睨了眼君天佑和苏意。
苏意抱臂冷笑道:“小小的白家不过做了盐商,这眼睛鼻子竟长到天上去了!别忘了,当初你们白家就是被先皇抄家没产,贬为庶民,此时何敢如此叫嚣?!”
被先帝剥爵降民是白家永远的痛!
苏意的话就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白家的痛处还故意搅了两下。
对面的白世林脸都白了。
他咬牙道:“现在我们白家盐行,乃是后主恩庇!陛下曾下旨,任何人不得擅动我们白家!”
这道旨意就是当初皇贵妃吹耳边风吹来的!
上次在京城查出白家和鸦毒有染,后主婉莹下令查仓查出大量鸦毒。
听江国公说,原本是要解除这道恩庇的,谁知又被皇贵妃给拦下了。
苏意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
“后主有心体恤,尔等却借此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将盐仓当做鸦毒窝点,祸害玄朝江山百姓!”
“你少血口喷人!”白世林冷哼一声道:“之前的罪魁祸首都已经正法了!我们白家是无辜的!你要是不服,就回去找后主啊!哦对,太子妃现在可不能离开饶州!”
他的嚣张让赵喜年忍无可忍。
赵喜年恼奴道:“不管前事,如今本官查得,此次瘟疫乃是鼠疫,鼠疫就是从你这白家盐行开始的!本官要带人进去捉鼠!”
“哦,那你们就在这外面捉啊!运气好的话,没准儿就有一两只老鼠跑出来了呢?”
白世林阴阳怪气地讥讽,不等苏意等人发作,自己就先变了脸。
“空口白牙就要往我们白家泼脏水!还我们白家盐仓的老鼠有问题,那也没见我们白家的人全都感染瘟疫!我看你们就是想找个由头趁机抢盐!我告诉你们,没有圣旨谁都别想进!”
一个“圣旨”把赵喜年堵住,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吞,苏意也气的急赤白脸,恨不能直接闯进去。
旁观许久的君天佑见着,轻然出面。
“堂堂官府怎么会抢盐呢?白家若真的坦坦荡荡,就让大人带人进去查查,以证清白。否则,出了什么事,大人也帮不了你们!”
白世林冷笑道:“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我看能出什么事儿!”
“那你等着看吧。”
君天佑冷淡地丢下一句,就招呼着赵喜年和苏意带人离开。
走得远些了,苏意才低声问君天佑:“天佑,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君天佑神秘轻笑道:“明日你便知道了,赵大人。”
瞧着赵喜年过去附耳听语,苏意好奇到心痒痒。
发现赵喜年神情微妙,苏意磨了磨牙。
到底是什么法子啊?
狗男人,就给她一个人卖关子是吧?!
饶州白家。
自从衙门的人去了盐仓,白雄风就在书房坐立难安,好容易等到天亮,才终于把喜三银给盼来了。
喜三银拨弄着算盘。
“着急叫我来干什么?”
“自然是有急事呗!”
白雄风急得嗓门儿都提高了,喜三银不悦的眼神扫过来,他又忙缓过神压低了声音说道:“赵喜年他们发现盐仓有问题了,昨晚上他们没闯进去,一定会再想办法溜进去。要不,你们先挪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