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过后,君天佑为了苏意大赦天下,甚至空置后宫,只要皇后一人,惹得朝野震惊,纷纷上书要求皇上收回诚意,不可独宠皇后,让蓝家势力壮大,但君天佑都充耳不闻。
彼时,帝后两人正在殿中用膳。
“陛下,靖安侯请求觐见。”
听到靖安侯的名字,苏意心中一震,她和君天佑正在用膳呢,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陛下,臣有重要的事情要参报陛下!”只见一袭盔甲的靖安侯急冲冲地走近殿内,却在见到苏意的时候默不作声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苏意自然读懂了那胖子何意,但是,老娘就是不走开。
不就是想弹劾她吗?
她倒要看看这位靖安侯究竟要怎么说她?
见苏意故意不走,非要留在这里探听个究竟,君天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才长袖一扬,捂着了嘴!
“陛下,军中机密,老臣觉得还不要让别有用心之人听了去才好!”靖安侯见自己暗示无用,直接看向苏意,恨不得她赶紧出去。
毕竟后宫不得干政。
“无妨,皇后是自己人,将军说与朕听听便好。”
“这……”靖安侯愣了几秒,最后还是开口道:“江南地区太守来报,江南大水肆意,臣带兵前去镇守重要河堤,但是却发现……”
说道此处,靖安侯顿了顿,才接着说:“却发现河堤所用的石材,竟是一触便碎的,看似坚如磐石,里面实则填充的泥土。”
“靖安侯的意思,江南发水不是天灾,而是人为?”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饶是她苏意再傻,也不会听不出其中的意味。
君天佑仿佛早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脸上风轻云淡,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今年南方降水的确比往年多一些,但是新修筑的河堤不至于全部崩溃,负责河堤修筑的是谁?”君天佑故作糊涂地问了出来,顺便起身立在了苏意身边。
“是,文太师。”靖安侯道出后,立刻望向苏意。
大臣们都知皇后的大哥蓝千汐与文太师交好,此刻在她的面前参文太师一笔,不是成心与其作对吗?
“微臣记得,皇后的大哥蓝千汐与文太师素日往来密切。”果不其然,靖安侯矛头直指苏意
因为君天佑为她空置六宫,独宠她一人的事情,已经让朝中很多大臣们不满了,想方设法想要参她一笔。
君天佑眸子一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颇有了几分威严的气象。
他相信苏意,但并不信蓝千汐。
心中腹诽靖安侯之际,苏意就觉得一道炽热的眼光朝着自己望了过来,正是君天佑。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挂上假笑,抬起头来。
“陛下,臣妾若是告诉您,臣妾的大哥与那贼子早就没有关系了,您信吗?”
君天佑:你看我像相信的样子吗?
“陛下,这件事情固然是文太师暗中操纵私吞公款,但文氏一族在朝中根基深厚,断然不可能因为这一件事就能连根拔起的。若是皇上要斩草除根,江南一事只能打压一下文家势力,而真正能将文家压垮的,是……”
说到此处,苏意斗胆站起身子,弯腰俯身在君天佑的身侧,悄声说道。
言罢,君天佑眼神异样地看了苏意一眼,龙袍之下的手却悄然攥紧了。
“靖安侯,你负责在暗中调查文家在江南一带的党羽,若是有确凿证据,立马带兵抓人!”
听到君天佑的话,靖安侯立马抱拳应道,随后慢悠悠且幽怨的望向了苏意。
仿佛再说文太师最大的党羽便在此处,您却视而不见!
“靖安侯先回去吧,朕有些乏了。”
无奈,靖安侯只好退下。
……
几日后。
宫内正装扮得红火,甚至将西域进贡来的珍宝全都摆放在了大殿内。
太监来报时,苏意仔细一算,才想起是文太师的五十大寿了。
但就在这时江南却传来了靖安侯捉拿了江南太守及监事回京一事。
苏意听到这消息倒是并不意外,私吞公款一事君天佑早就知晓了,缉拿犯人只是早几日晚几日的事情。
可偏偏这几日才拿人,那就有点儿意思了。
“把本宫的宝贝尽数拿出来,本宫可要好好挑一挑。”苏意侧卧在塌上,实际上眼都没有睁开看太监一下,接着随手一指那硕大的红珊瑚,“就这个!”
“是。”
在听到太监王忠的声音时,苏意下意识睁开了眼,带着些许的疑惑看着他,“落十九呢?”
“回皇后娘娘的话,落侍卫今早就出去了,现下还没回来。”
闻言,苏意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心底的怀疑却在疯长。
不知为何,她竟鬼使神差的问出了一句话:“王忠,你会永远站在本宫这边吗?”
“自娘娘将咱捡回的那天,王忠便永远追随誓死效忠于您!”
看着王忠恭敬地跪在地上,苏意那张粉黛的脸掩在光中,让人看不清表情。
良久,她才开口到:“我知道了,你去将贺礼送去文国公府罢。”
寿宴当天,群宴百臣,凡是上到一品大臣,下到九品芝麻官,全坐在了宴席上。
文太师自然也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阵仗,颇有些惊喜。
至于她女儿文媚儿,早就如同一块狗皮膏药一般,差点儿贴在了君天佑身上,但是却被苏意一记冷眼给吓退了。
君天佑见状,嘴角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他就是喜欢苏意为自己吃醋的模样儿。
冬日暖阳当空,群臣正大吃大喝之时,却有两名疯癫之人踉踉跄跄地跑到了大殿之上,嘴中振振有词地喊着文太师还我命来!
“保护皇上!”苏意见状,一袭轻功直接来到君天佑面前,凤袍一扬,便将人挡在了自己身后护着。
“文太师!文太师!你个奸臣!你还我家中一百二十口的命来!”那人疯癫地跑到了面前,苏意才发现是李卿耀,修筑河堤的监事,文太师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