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回来,或许就真的不会再离开了,因为我的身份也即将要被众人知晓。最后的承诺,我定会竭尽全力去完成。这漫长而又艰辛的逃亡之旅,就快要结束了。”
白依轻轻地转动了母亲房里的精美瓷器,而后毫不犹豫地大步迈了进去。在白依的眼前,呈现出的是一层接着一层的旋转楼梯,她往下小心翼翼地一瞧,竟是深不见底,根本看不着地。
(母亲在世时曾跟我说过这个神秘的密室,可却不知里面究竟藏有什么。这一次回来,无论如何都得亲眼看看,究竟会有怎样的线索。)
转头过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许久许久,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地面才缓缓地显现出来。白依见状,立刻加快了步伐,如风一般迅速地站在了旋转楼梯的最底层。她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门上那把生满铜绿的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仿佛时间都停滞了。
“钥匙在哪呢?”白依喃喃自语着,思绪渐渐飘远,竟然一时走了神,全然忘记了自己其实可以用法术将这把锁打开。就在这时,突然间,一团如玻璃般晶莹的光球猛地击中了那把锁,发出清脆的声响。白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一惊,迅速地往后一瞧,当看清来者时,她的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激动的泪花。
“姽姽!”
白依大声呼喊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只见一头青色长角的梦魇兽从阴影中跑了出来,它先是仰头大吼一声,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喜悦与激动,然后却突然呆住了,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它小心翼翼地朝着白依的面前靠近,脚步有些迟疑,似乎在害怕这只是一场美好的梦境。
白依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快速地跑了过去,一下子扑到梦魇兽的身前,给了它一个大大的、紧紧的拥抱。她的泪水肆意地流淌着,滴落在梦魇兽的皮毛上。
“你还活着。”
白依的声音带着哭腔,双臂紧紧地拥抱着梦魇兽,仿佛一松手它就会再次消失不见。梦魇兽也用它粗壮的四肢轻轻地环抱着白依,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似乎在诉说着分别后的思念与牵挂。
时间如同凝固了一般,过了许久许久,白依才缓缓松开自己紧紧环抱着的手臂,晶莹的泪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姽姽,你知晓当年白逸宫为何会遭此覆灭吗?”
白依声音颤抖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姽姽一脸委屈地摇摇头,那模样令人心疼不已。白依见状,便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它的脑袋。
“没关系,我会将一切都查明。如今我回来了,白逸宫永远都是我们的家。”
白依的话语坚定而又温暖。由于方才姽姽的光球打掉了锁,密室的门缓缓地打开了。
白依带着姽姽一同向前迈进,瞬间,一个巨大的高台映入眼帘,最顶端有一本书正在悠悠地旋转。
白依满心期待地想用轻功飞上去,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双腿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一下子瘫软在地。白依无奈地只能叹了口气,向着姽姽撒起娇来。
“看来今日是拿不到了。”
白依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失落。只见姽姽仰头大吼一声,身形如闪电一般迅速跳起,眨眼间便跃上了高台。
它嘴里衔着白依心心念念想要的那本书,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白依的面前,伸出舌头,欢快地摇着尾巴,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在等着白依的表扬。
白依刚接过书,还没来得及反应,姽姽便俯下身来,示意白依趴到它的背上。白依轻轻趴了上去,双手紧紧地搂住姽姽的脖子。
姽姽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它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告诉白依不用担心。
上台阶的时候,姽姽的步伐更加缓慢而谨慎,生怕有一丝颠簸会让白依感到不适。姽姽也安全地将白依送回到了地面。白依从姽姽的背上下来,坐在秋千上,再次轻轻抚摸着它的头,眼中满是感激与喜爱。
“姽姽,谢谢你。”
白依须臾之间转眼拿起了那本已然破烂不堪、陈旧泛黄的书,仔细端详之下,竟赫然发现书中所记载的内容竟然正是母亲往昔提过的秘术。
(书中详载:白逸宫秘术名曰虚幻境,乃是星轨神女仙逝之后幻化而成。此境之内千形万态,变化无穷,其间既有难得的机遇,亦隐匿着诸多凶险。单纯的召唤之法尚不足以将其操控自如,而其精妙之髓则在于能够将虚幻境之术法化为己有,操控境中林林总总的万物。)
“原来我不过只是学到了其中的一些微末皮毛,而这真正的秘术竟是如此繁杂深奥,绝非这般简单啊。”
白依一页接着一页地翻阅,神色愈发凝重,心中亦是大吃一惊。
(秘术中最为危险者当属轮回之术。于大荒之内,唯有神、妖、魔三者具备生命轮回之能,而凡人却并无此等殊遇。若要使凡人能够死而复生,可将凡人的元神与虚幻境中的神秘空间相互连接,从而催生一个全新的生命体,此即为转入轮回。如此行径亦会让施法者触犯天道规则,最终元神尽灭。)
“修炼此法者,须静气凝神,排除杂念,非者,疯魔致死。”
白依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她深知此术法虽强大,却充满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但倘若能善用此术,或许能拯救许多无辜之人。
就在白依思绪万千之时,姽姽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轻轻蹭了蹭她的衣角。白依回过神来,抚摸着姽姽的头,喃喃自语道。
“姽姽,此术法虽诱人,可若用之不当,我将成为千古罪人。”
此时,密室中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呼啸声,仿佛是虚幻境在向白依发出召唤。白依心中一凛,她明白,自己已然无法逃避对这术法的抉择。
她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悠长的气息,神色凝重至极,暗自在心底决意先将此书仔仔细细地妥帖收起,以待日后能够寻得毫无疏漏的万全之策,方可再行谨慎定夺。然而,那神秘得令人难以捉摸的虚幻境术法,就如同浓重的阴云一般,始终紧紧地萦绕于其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令其食不知味,寝不安席,日夜饱受烦忧的折磨。
“好了,姽姽,为我护法,我需要让我的双腿重新站起来。”
白依面色决然坚毅,话语坚定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就在此时,白依的心头蓦地猛然一颤,那敏锐至极的直觉让她察觉到周围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鬼鬼祟祟地暗中凝视着自己,姽姽也在同一时刻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异样,当即扯开嗓子大吼一声。
“谁?”
白依目光凌厉如电,仿佛两把利剑般直直地射向那处。
只见那人影缓缓悠悠地从那干枯的树木之后慢慢显现出来,白依抬眼望去,脸上却是满满的嫌弃之色。
“跟踪我?”
白依怒声质问,语气中满是恼怒与愤懑。
至夏神色急切慌张,连忙慌里慌张地开口解释道:“担心你。”
白依听后,脸上浮现出一副轻佻不屑之态,口中的话语字字如锋利的锋刃般犀利尖锐。
“你是忧之过度,还是跟踪狂徒!自出海之时,你便紧紧地紧随我身,于法司城救我,至荧拂湘山门,再至当下此刻,你之一路所作所为,实难不让我疑你有此怪癖好。”
“我仅是为你日后所做之事担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