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碎片散溢的能量可以治好它们,只要它们回来得及时,在没有被功德彻底崩碎之前。
……
易员外和易老夫人一下马车,停也不停就进了府门,李通判才把官袍脱下来,人还没有走到前厅,就见到了疾步匆匆的两位亲家。
李通判吓了一跳:“哎呀,易兄,兄嫂,你们这是……”
他才要问何事如此着急,易员外便一把握住他的手,声音压得极低,颇有一股风雨欲来之意:“叔禾,有鬼啊!”
这一句有鬼,瞬间将李通判的思绪拉到不久前的早晨,那些女子和孩子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世上有鬼,有仙人降世。
他还记得他们所告知的仙人的名讳——珈珈百德。
话头一开,易员外连珠炮似的将所有事都告知了李通判。
他在路上时也有想过要慢慢说,可离通判官邸越近,他的心就越慌,仿佛有什么可怕的大事就要发生了。
于是下车时,他与夫人对视一眼,改变了主意。
突闻噩耗的李通判两眼一翻就要昏过去,易员外和时刻跟随在自家大人身后的官家一左一右及时架住了他。
但到底是年轻时的底子太好,岁数大了也不忘每日打一套五禽戏,李通判天旋地转了一阵,就被易员外掐着人中唤醒了。
三个老人俱是眼眶通红,泪如雨下。
就在三人即将抱头痛哭之际,李府的门房来传话,说是府门外来了两位侠士,其中一位是从开封府来的展护卫,还有令牌为证。
李通判双眼骤亮,抖着手,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悲意:“快请!”
这坏事似乎都是扎堆出现的。
还不等李通判从外孙女已死,独女生死不明的噩耗中完全清醒过来,被他视为除鬼救星的展昭就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的女儿已经死了,正是他死去的女儿将展昭和白玉堂一夜之间从数百里外的山林里带来了这里,而杀死他女儿的人正是易员外和易老夫人怀疑的妾室。
不仅如此,他的女儿还让两位侠士转告他,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易珂的妾室,她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妖女,有一身驱使鬼物的本事,从一进奉杨县的大门起,她便盯上了身为奉杨县令的易珂。
那妖女使了无数的本事,眼看美人计无法诱使易珂上钩,她想出了苦肉计,卖身救父。
那一日,易珂陪伴妻女去郊外游玩,路过时见她可怜,但身上又因只是出门游玩赏景,并没有带银钱,便让随行的小厮带她回府取些银两,好让她救治父亲。
谁知就是这一去,整个奉杨县便落到了她的手心里!
易珂一家三口回府之后,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显形的鬼物强行分离。
李衡娘眼睁睁地看着一只拳头大小的鬼钻进了夫君体内,一番痛苦挣扎之后,易珂再一睁眼,就已经不再是她的夫君了。
而后来的那些信,全都是被鬼附身之后的易珂写的,李衡娘写来劝说易员外和易老夫人的信实际上是在救夫君的性命,那妖女根本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他们一家三口被囚禁在了府中,不得出入,只能隐约听见外面似乎传来了惨叫声。
李衡娘抱着年幼懵懂的女儿,一面害怕,一面想方设法企图自救。
可她到底只是一个寻常女子,不懂武功,更不懂玄门术法,如何能从这驱使鬼物的妖女手中逃走?
李衡娘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有一日,那妖女使鬼来拖她和女儿,什么也不说就将她们关进了马车里。
赶车的人是她的仆人,她还未出嫁时就跟随她的人。
李衡娘明白,这满府的人都已经成了这妖女的傀儡,就像她的丈夫一样。
马车外面很安静,或者说死寂一片,抱着女儿控制不住颤抖的李衡娘闻到了腐烂的气味。这种气味她并不陌生,她曾随父亲外出查案,是见过死人的。
她不敢再想,更不敢伸手去掀开那摇摇晃晃的车帘。
马车只在夜里停下,那妖女许是不想她们死在半路,每天会在这个时候给她们一些吃食,允许她们在鬼物的监视下行动片刻。
第七个晚上,缩在她怀里的女儿悄悄告诉她,那个女人有一颗黑色的珍珠,那些鬼物都会盯着那颗珍珠看。
李衡娘立刻意识到,那颗黑色的珍珠或许就是那妖女驱使鬼物的法宝。
她不知道他们将会被带到哪里去,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儿,她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勇气——她要去偷那颗珍珠。
李衡娘伏低做小好几日,终于能够近那妖女的身,但结果……
视“珍珠”如命的枝姬怎么可能让她得手?
显形的鬼物监视着她们,那不显形的鬼物呢?
鬼无处不在。
最终,李衡娘被群鬼咬死了,她的女儿则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就在她面前,被她夫君的忠仆慢慢掐死了。
她们一个被抛尸荒野,一个被带到百里外的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