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既然舅舅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子冉不明白, 自己的至亲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隐瞒自己。
“不。”辛吾摇着头,或许是他太清楚子冉的为人, “公子,或许你心里已然清楚,但是心中仍有一份执念,和你母亲当年的抉择一样。”
“你外祖为了你母亲的选择,举族之力相扶,但是你今日也看到了,我的下场。”
“盛极必衰,我当然也明白。”
关于母亲当初选择自己的父亲,这些往事子冉是知道一些的,但并不全面。
“那不一样。”可她却不认同舅舅的看法,“她不是我父亲那样的人。”
“到现在了,你还不肯相信吗?”辛吾看着子冉,眼里充满了失望,“人都是一样的。”
“不是的,”子冉依旧否定,“我不会将她的自救,认定成父亲那样,她的不由己,是我曾经历过的,舅舅你不会明白。”
辛吾彻底被震惊,他自以为相伴这么多年,看着她长大,自己已足够了解,可在听到这样的话时,他却觉得异常的陌生。
“自救...”但同时,辛吾也感到无比的心寒。
“舅舅从一开始就容不下她,也在谋算,只不过输了而已。”子冉又道,“我给过舅舅提醒了。”
“但舅舅却视作要挟。”子冉的双眼有些泛红,“究竟是我不信任舅舅,还是舅舅始终...不信任我。”
辛吾忽然大笑了起来,子冉的聪慧当中,带着一丝冷漠,如她父亲一样,温情之下,仍然保持着理智的清醒,“看来昭阳说的没有错,的确是我不了解你。”
“这些年,我为了辛氏一族,也为了你。”辛吾看着子冉,“我对得起你母亲临终前对我的嘱托。”
“你长大了,逐渐不再需要倚靠,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而我和你父亲,还停留在你的儿时。”
“深知你的秉性与聪慧,却仍然放心不下。”
“你的表兄和舅舅不一样,他是忠于国家的纯臣,如果你还念恩情,就请不要步你父亲的后尘。”
舅舅的话,让子冉感觉到了她们之间越渐生疏,这并非是她想要的结局,但所有人都在逼迫她做选择,她最讨厌的选择。
“舅舅说这些话...”子冉看着辛吾,神情紧绷了起来,“大王会杀舅舅吗?”
“不,大王只是想要褫夺我的权力。”辛吾回道,“但是从今往后的路,就要靠公子自己走了。”
听到这儿,子冉才松了一口气,“如果舅舅能够颐养天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辛吾笑了笑,似乎有些苦涩,“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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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裕十五载,九月下旬,因冠礼之事,朝野沸腾,群臣上书弹劾云中君忤逆不孝。
国相辛吾自请降罪,燕王裕当廷罢相,一为震慑,二为警告,三示决心。
“辛相可是大王的臂膀,情同手足,如今大王为了云中君自断一臂,若我等再不识相,恐怕就不止是罢官那么简单了。”
“大王这样做,是铁了心要护着长公子。”
“那天冠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长公子为何要拔剑指向大王,这样的罪责...”
“看来情况并非如此,自古以来,有哪个君王能容忍谋逆者呢。”
“可是廷尉那里,只是处置了一些内官,并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辛吾为百官之首,燕王裕为保长子,将其罢相,令群臣惊愕,一部分人害怕引火上身,于是纷纷闭言。
“那天的冠礼上,我分明看见是长公子拔出了卫士的剑,并剑指自己的君,自己的父。”
“做出如此谋逆之举,大王竟然还要袒护。”
“相国为了燕国鞠躬尽瘁,却落得如此下场,这未免也太荒谬了。”
还有一部分忠正的直臣,上书的言论则更加激烈,但只是占据了百官的一少部分人,且并非位高权重的重臣,所以毫无疑问的,他们都受到了燕王裕的惩处。
“启禀大王,孔达、董宣求见。”
燕王裕挥了挥手,众人入殿叩拜,开始了直言。
“大王,云中君作为臣子,在冠礼之上所为,乃大逆不道,即便加冠成人,也难以担当大任。”
“云中君于冠礼之上大不敬,大王却不加惩处,反而罢了出手阻拦与维护的相邦,如此处置,是否有失妥当?”
“辛相辅佐大王十余载,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今大王却因为云中君之失而迁怒于辛相,实乃...昏聩之举。”
“放肆!”立于榻前的内官呵斥道。
御史大夫李覃也出言指责,“孔达,你身为人臣,这才是以下犯上。”
“大王闭塞言路,我等今日…”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