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玉手?”
他抬眼看向先前未曾留意的女子,沉声道:“玉玲珑与你是何关系?”
秦知白神色淡淡,“素不相识。”
“胡言乱语!”
老者眸光一厉,抬手便要再与她动起手来,而尚未来得及出手,一道温润嗓音却在此刻从旁响起。
“还请季老前辈停手,否则宋公子若有任何闪失,只怕您也不好向宋庄主交代罢。”
雅* 间门外,手执软剑的人姿态从容地站在宋晓苔身后。
已濒临毒发的男子跪倒在地,面上尽是痛苦之色,削薄冷锐的剑锋架在他颈间,剑刃微微倾斜,冷光于脖颈肌肤间若隐若现,似下一刻便会将眼前人一剑封喉。
季聿风面上神色更沉,“你敢动手?”
楚流景眉梢微挑,神情仍是晏然自若。
“季老前辈声名赫赫,晚辈自不敢妄动,只是前辈伤我友人在先,眼下又要与我妻子动手,晚辈爱妻心切,倘若见妻子为前辈所伤,心急之下一个失手,也难保宋公子今日是否能安然无恙地出这临风楼。”
云淡风轻的话语声落下,宋晓苔面色发青,一只手撑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
“季叔……”
见他身中剧毒,出口语调虚浮无力,俨然所剩时间已不多,季聿风眼神沉冷,五指慢慢紧握,目光如炬地盯了楚流景片刻,终究缓缓收了手。
须臾后,架在颈间的剑锋移开,持剑之人亦退了开来。
一阵痛意涌来,宋晓苔毒发攻心,再支撑不住,身子朝旁一斜便倒了下去。
季聿风快步近前,自怀中拿出解药为他服下,而后将眼前人身子扶正,双手成掌推向他后心,内力徐徐渡入体内,将他余毒尽数逼出。
宋晓苔眉心紧皱,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喉间发出几声不堪痛楚的低吟,面上神色却慢慢好转。
楚流景未再多瞧他一眼,自二人身旁经过,便朝秦知白走去。
下一瞬,磅礴凌厉的气劲倏然袭来,老者五指探出,屈成鹰爪模样,没有丝毫遮掩,杀意凛然地直抓向她心口。
眼角余光瞥见抓来的利爪,楚流景眸光微冷,垂于身侧的指尖轻轻动了动。
危急之间,几道黑影突然一左一右出现,护在楚流景身前,同时攻向季聿风。
交错配合的几人宛如一张网,攻势绵绵不断,虽并未下杀手,却令老者一时无法突破,竟被困在了阵中。
光影忽暗,一名身披斗篷,脸戴青云面具的玄衣人便在此时行至楚流景身前,朝她低首一礼。
“二公子,我等奉楼主之命,前来迎您与灵素神医上山。”
方解了毒的男子听得来人话语,仍撑着身子倚坐在墙边,面色却急遽变化。
“二公子……灵素神医?!你是楚家人?!”
楚流景停了一息,方才抬起的指尖复又垂落,只拱手向身前人还以一礼,“有劳。”
她再转过视线,望着方才与季聿风过招的二人,来到秦知白身旁,低声问:“阮姑娘与陈诺姑娘如何?”
秦知白徐徐收回探脉的手,“受了些小伤,倒无大碍。”
阮棠运气将体内内息慢慢平复,瞥了一眼被围于正中的老者,丝毫未曾压低声音地斥道:“这臭老头,竟然喜欢干些见不得光的偷袭之举,莫怪和那不要脸面的少庄主是一路人,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乃武林之耻。”
说罢,她并未理会季聿风愈发难看的脸色,侧首看向身旁人。
“陈诺,你没事吧?”
陈诺压下有些翻涌的气血,摇了摇头,“没事。”
来人亮出青冥楼身份后,季聿风便已停了手,见眼下局面不利,他目光阴沉,缓缓抬手行了个江湖礼。
“原是楚楼主胞弟,看来误会一场,既然楚楼主派了人来迎接公子,那老夫便带少庄主离去了。”
话落,阮棠与宋晓苔却齐齐开了口。
“季叔!此人……”
“走什么走,谁允许你们走?!”
楚流景与老者同时抬了手。
季聿风望着对侧之人,眼中光影莫测,朝身旁人沉声道:“少庄主,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
楚流景与之对视,亦缓声道:“阮姑娘,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相持片刻,阮棠哼了一声,到底未再说些什么。
倚于墙边的男子按着肩上伤处,再望了楚流景一眼,便踉跄着站起身,与身旁老者一同离开了酒楼。
……
青云山上。
楚不辞坐镇青冥楼中,手里拿着一叠书信,正一目十行地扫过信中内容。
一旁姿态悠闲的女子把玩着一支竹笔,不紧不慢地向她回报:“狂刀与其门下弟子如今已至游冬,当还有两日便可到得帝临。云剑山庄庄主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