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
女子揉了揉被扼红的手腕,斜睨她一眼,“你个病秧子,看着弱不禁风的,没想到身手竟还不错。”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刀啸,而后便是隐隐约约的兵戈交战声,正是燕回她们离开的方向。
趁着楚流景分神之际,女子脚下一点,身形似轻烟掠过,转瞬已飞至十数丈外。
“病秧子,今夜的仇我改日再报,你给我等着!”
说罢,她又提高了语调:“霏霏,你个白眼豹,还不跟我走,莫不是真想叛主!?”
被主人训斥,玄豹再看了身旁人一眼,漆黑的身影一跃,几个起纵后,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楚流景并未上前追赶,转身回到秦知白身旁,若无其事道:“方才那女子当与此事无关,看来燕司事已寻到了要找的人,我们过去吧。”
那双深湛的眸子望她一阵,秦知白收回视线,同她往交战声发出的方向行去,语调难辨喜怒地淡淡道:“你会武?”
楚流景并未否认,话音听来仍是平静。
“称不上会武,只是在药王谷中学过几招防身的拳脚。”
秦知白又问:“你于后山别院深居简出,谷中何人会教你武功?”
楚流景答:“沈谷主。”
松霜绿的身影微不可察地一顿。
楚流景仿佛并未察觉,缓声道:“卿娘也知晓,我天生心脉衰绝,习不得内力,而楚家虽为书香世家,但自阿姐入青冥楼后,在江湖上也逐渐有了几分声名。沈谷主担心我离谷后惹上麻烦,便给了我一些武功秘籍,让我空余时练,只不过我到底只能学些粗浅的招式,危急之时也派不上用场,因此未曾与他人说过。”
话语声清和平静,乍然听来并* 无差错。
秦知白常常为她探脉,自然对她体内经脉最清楚不过,身旁人脉象滞涩,气血虚衰,丹田中的确并无内力,只是……
方才她擒住那女子手腕,将其反身禁锢于身前的动作却让她觉出了一丝眼熟。
先前亦曾有人这般将她囚于怀中,然而那人内力却深不可测。
眸中浮动的涟漪逐渐恢复平静,秦知白目视着前方夜色,无意识收紧的手微微松开,终究未再言语。
待二人循声赶到燕回几人所在之处时,交战已然分出了胜负,一名身穿夜行衣的女子被几人围在其中。
阮棠听得脚步声,转头见到来人,便招手道:“秦姐姐,你们来得正好,我们将这装神弄鬼的人抓着了!”
燕回手中刀横于女子颈间,凝声问:“你为何要杀他们?”
刀下人冷笑一声,“他们能杀婴弃子,莫非我便杀不得他们?”
燕回不为所动,只接着道:“图南大疫究竟有何隐情,你所唱歌谣与当年之事是否有关联?”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转首看向身旁人,须臾后,嘴角扯出一抹诡谲的笑。
“燕司事,你可知什么人才会真正毫无二心地听从你的命令?”
对视少顷,她缓缓道:“死人。”
见到众人不尽相同的反应,女子吃吃地笑了一阵,又哼起了那首诡异的童谣。
在唱到“白日入坟夜里空”时,她停了歌声,勾着笑道:“倘若我杀了一城人,那我便会有一城听命于我的将士,届时,谁还能与我相抗?”
带着笑意的眼角微微弯起,而那双幽深莫测的眼睛却仍是一片漠然冷色,令人禁不住有些不寒而栗。
听得眼前人话语,楚流景眸光微深,若有所思地敛起了眸。
燕回眉心紧锁,神色十分沉凝。
“你的意思是……”
不待她说罢,却见女子定定看着她,眼中似涌起了幽邃暗光,叫人恍惚深陷其中,一时无法移开视线。
“阿回。”
清越柔和的轻唤落下,令持刀一向极稳的手微微一滞。
瞬息之间,被困于刀下的人眼中精光一闪,反手一剑挑去。
燕回清醒过来,扬刀一挡,却见女子抽身而退,毫无缠斗之意,抬手甩下一枚霹雳弹。
“嘭”
滚滚浓烟霎时遮蔽了所有视线,令本就昏暗的环境漆黑一片。
待烟雾散去,女子身影早已消失不见,阮棠挥了挥手,皱眉道:“这人用的什么邪术,怎么方才我看着她的眼睛,就突然没了意识,像做了一场梦似的。”
“是六欲门的迷心术。”秦知白缓缓开了口,“此人我曾见过,她是六欲门排行第三的堂主。”
“还真是六欲门?”阮棠有些吃惊,再看向身旁几人,又疑惑道,“我方才怎么好似听到了青云君的声音?”
缄默片晌,燕回眼睫轻点,将刀收归于鞘。
“先回去罢。”
陈诺看着远处夜色,问道:“不继续追了吗?”
燕回摇了摇头,“她已给了答案,其后便需你我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