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细小血口处。
“语棠姑娘方经历亲人离世之事,心下难免多有不安, 她是受我所托前来沅榆,我自该对她安危多留心一二,又哪里谈得上如何对待。”
楚流景放松了身子,任她检查着自己伤处, 半阖的眼睫透了丝慵懒神态, 浑似只将醒未醒的狸奴。
“我自是明白其中道理, 只是见到心爱之人与他人那般亲近,难免有些不快。”
嗅着鼻息间熟悉入骨的冷香, 她又眯起了眸,“倘若能将卿娘藏起来便好了……”
“又在胡言什么。”秦知白瞧她一眼,确认指尖血口早已凝结,又看向她掌心的伤痕,“近日有按时用药么?”
楚流景轻叹一声,睁了眼看着她,幽幽道:“罗睺都已被卿娘买通了,日日嘴里总是夫人说夫人说的……我又如何能不按时用药?左右也不过是处皮外伤,卿娘不必如此紧张。”
听她这般漫不经意的言语,秦知白蹙起了眉,眸光清冷一分,侧首看向身后。
“明知自己身子弱,却总是这般不放在心上,莫非定要伤重难治时才知小心?”
楚流景眨了眨眼,知晓身前人眼下当真有些着恼,当即软了语调。
“我知晓了……卿娘莫要动怒,此次也不过是为了全容久圣女一个心愿,往后定然不会了。”
怀中人并不言语,远山淡墨般的眉眼隐于昏蒙暗色中,叫人看不分明。
安静了片刻,她忽而问:“你这些年可曾叫旁人取过你的血?”
楚流景微微一怔,不知她为何会突然问起此事,脑海中忽而想起半年前紫炁向她取血之事,顿了一顿,却只含糊道:“许久前楼中人曾问我要过一些血,大约是为了研究之用,我却也未曾仔细问过。”
“是么?”秦知白淡淡道。
楚流景脊背微僵,无端觉出了些危险意味,可凝神思索了许久也未得出个结果,方准备开口再问一问,一点刺痛却忽然没入颈侧,令她受痛地轻哼了一声。
“嗯……”
覆来的齿尖咬过肌肤,似烙印般落下一抹鲜明的咬痕,而带了几分嗔恼之意的动作却终究未曾狠心深入进去,轻轻厮磨着平息了些许痛意,便又起身退了开。
“紧张你的人总是多着,又如何差我一人。”
“……什么?”
楚流景缓慢睁开眼,便见着身前人已转身行至了榻旁,素淡的眉目微垂,抬手解开了衣襟前的系扣。
“你今夜说那番话,无非是想叫江行舟相信你便是二十年前于图南城中逃出之人,引他露出马脚。只是如此张狂行事,难免为正道所不喜,恐怕明日江行舟便要令人前来剿灭子夜楼,坐实你这魔教之名。”
扣得严谨的外裳就此微微散了开,露出了锁骨间仍未消去的吻痕。
楚流景视线凝定片刻,已然忘了先前心下疑问,走近前自然地接过了心上人脱下的衣裳,言语便似依顺了几分。
“我本也并非循规蹈矩之人,天下人若视我为魔教,我当这魔教教主又如何?只要卿娘心中仍有我一席之地我便心满意足。”
褪去了外裳的人睨她一眼,腕间微动,一点凉意便点上了她喉间。
“药王谷虽隐世不出,可素来被世人视作名门正派。正邪不两立,我身为药王谷弟子,或许该为武林正道除魔才是。”
冰冷的剑鞘抵在下颌处,令那张如妖似仙的面容被迫仰了起来,颇有几分训诫意味。
楚流景眸光愈深,抬手握住了身前人的腕,身子靠近一分,在执剑的手向后退开之际,便顺势将眼前人揽入了怀中。
“娘子当真舍得除魔?”
相拥的身躯倒在了榻上,秦知白被擒住了腕,却也未曾挣脱,抬眸睇她一眼。
“又想做什么?”
楚流景低首吻过她指尖,语调几分温软。
“这几日忙于他事,一直未能与卿娘相见,卿娘莫非不想我么?”
身下人未置可否,“先前说过,身子未好前不可再贪求无度。”
楚流景眨了眨眼,轻笑道:“当时应下此事的是卿娘的堂妹秦锦,而我眼下是子夜楼楼主,自然不可一概而论。卿娘安心,今次定然点到即止,不会叫卿娘再累着了。”
“……无耻。”
这般毫无道理的谬论叫一贯沉稳的人禁不住开了口,还待再嗔她一声,而熟稔又轻柔的动作却令方到嘴边的话倏然止了住,吻没过每一寸肌肤,失力的身躯便就此软入了身前人怀中。
“银链……”
“已经解了,不会伤着卿娘的。”
低软的呢喃与发了烫的呼吸流溢在昏蒙夜色下,光影晃动,清皎的明月又被层云一点点吞吃进他人无法得见的昏暗之中。
……
翌日。
燕回于榻旁苏醒,窗外透入的日光将房中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