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何处学的,只是你也要告诉我——你为何会识得太素心经?”
楚流景笑了笑:“曾见我家中人施展过,故而识得。”
“你家中人?”游也茫然皱眉。
柳依依抱着臂倚在一旁,凉凉道:“让你平时多出去走走,你偏不听。你一心想要胜过的灵素神医早已成婚,这病秧子的家中人,自然便是药王谷冠绝天下的那位神医,秦知白。”
游也:……
怔然愣神了好半晌,游也吐出一口气。
“原来是她……莫怪你敢说我只得其形。”
她耷拉起了眉目,一副意兴索然的模样,掀起眼皮瞧了身旁人一眼,便道:“愿赌服输,虽然我曾答应过那人不与外人说她来过漠北之事,但既然你与秦知白本是一家人,那便也算不上外人了。”
楚流景抬手一礼,“多谢游大夫。”
游也一摆手,“其实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她望着远处的白龙堆,漫不经心地说着。
“那时候我不过八岁,还不似如今这般疏懒,时常瞒着阿娘驾马往大漠中跑。便是那一年的端午前日,我往沙角山游玩时,于山上最高处,见到了那名戴着面具、时时握着一只皮影人的女子……”
……
日渐西斜,橙红的余晖不再似白日炎热,银白的沙海反射出耀目的光,天边雀鸟几点,一座座连绵起伏的沙丘恍若大漠中永不干涸的波涛。
沙角山下,驾马而来的少女将马停在了一旁。
她手中握着一卷医书,沿着背阴的方向驾轻就熟地朝上攀爬,将爬至顶端,前方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银铃声,少女愣了一愣,再翻过眼前的小沙坡,便见得一名戴着面具的女子正坐于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手中是一只尚未雕刻成型的皮影人。
“你是什么人?”她走到女子面前脆声问。
女子似早已知晓她的到来,并未回首看她,慵懒随性的身姿略微舒展,脚上银铃便随之发出轻灵声响。
“过路人。”
听她这般不详不尽的回答,少女皱起了眉,“可你占了我的地方。”
“你的地方?”女子鼻息间透出一点轻笑,转首看向她,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医书上,略一停顿,话语声便显出了几分复杂,“……你手中的书是从何而来?”
少女看了一眼手中医书,“江圣手留下的医书,我阿娘让我得空便看看,如今我已背下半本了。”
安静少顷,女子轻轻摩挲过手中皮影。
“原来是你们。”
少女奇道:“你认得我?”
“我不认得你,但我许多年前曾见过你家中人。”
女子极目远眺,遥望着远处终年不化的迦莲山,映着残阳的面容显出些许寂寥。
片晌,她回过头,笑笑着道:“小姑娘,江霁月医术远不如我,你既然对医术感兴趣,从今日开始,可要跟随我习医?”
……
“后来我回家中问过阿娘,得知当初江圣手到往漠北时并非孤身一人,她身旁还跟着一名与她年岁相仿的女子,被她称作师妹。那女子性情乖张,同她似乎行事不合,常与她针锋相对,得知此事,我便知晓我在沙角山上遇见的大约就是江圣手的那名师妹。”
听游也说罢,楚流景若有所思地抬了首。
“也便是从那一年,你开始跟随她习医?”
游也撇了撇嘴,不情愿地一点头,“她虽脾性张狂,可医术的确出神入化,我与她从不师徒相称,因而也算不得她的弟子,只是每年的五月初五前后,她都会来一趟漠北,也是这段时日我会前去沙角山寻她,与她学几日医术。”
“五月初五……”楚流景呢喃片刻,又问,“你可知她来漠北所为何事?”
游也摇了摇头,“我对她行事作为不感兴趣,她也从不与我多说半个字,只是每次要离开漠北时,她身上都会带着一支木琼花,木琼花唯有极寒之地长有,一生只开一次,她既能采得此花,大约便是登上了迦莲山罢。”
听她所言,楚流景微敛了眸。
迦莲山……
两人话音方落,便听得一道鹰啼响起,矫健的苍鹰于半空俯冲而下,停在了十八骑之人护臂上方。
一名飞骑行至柳依依跟前,与她低语了几句,方才还神色轻松的女子当即凝了眉目,转首看向身旁人。
“迦莲山上气候瞬息万变,三日后或许将有一场暴雪,我们须得在暴雪到来之前撤回山下,再休息一刻,我们便要继续赶路,你身子可还撑得住?”
楚流景回过神,略一颔首,略微泛白的唇轻轻勾起,色若皎月。
“便是撑不住也总该撑住,否则岂非功亏一篑?”
柳依依嗔她一眼,“撑不住便与我说,不然你若中途出了差错,那才真是功亏一篑。”
再休整了片刻,一行人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