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活络人脉,给方家的女婿薛敏仁一个晋升的机会。”
“薛敏仁也是薛家人,虽然出了三服不怎么来往,但既是同族这个人情还是卖得。”
“可惜薛敏仁上位不久,就又被你连累着连贬三级,派去了扬州。”
“薛大人可还记得这些?”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薛平睿敛了眸。
当年他只是顺水推舟给个人情,但对其中的弯弯绕绕着实知道得不多。
可如今得知当年薛谨干过什么样的混蛋事后,他却不得不去思考,慧贵妃的死是不是真的与他有关。
这般想着,薛平睿抬眼看他:“当年之事,我对薛敏仁确实存有私心,然另一位可补替这个位置的人有一半突厥人的血,让一位血脉不纯的人来掌管大理寺,着实不妥。”
“所以后来谢巽风入了东宫,成为了慧敏太子的幕僚,如今的麒麟卫中郎将。长公主不信任你,便又将他指派到庆阳府做了少尹,你这府尹看似是庆阳府府衙最大的官,实则权利都掌握在谢巽风的手里。”
黑衣人抽离刀刃,脚移开圆凳坐在了薛平睿的对面,鹰隼般锋利的双眸闪过一缕幽光。
“慧敏太子来了庆阳府,第一天便要收缴佃权,之后呢?薛大人这五年来在任上因着程家退让了多少步自己都数不清了吧,如果真要让慧敏太子查下去,捅破了程家的天,您当真还保得住头顶的乌纱帽吗?”
“还有贵公子的事,”黑衣人将薛平睿面前的茶碗拿起,缓缓平易至桌外,“若是被人捅了出来,薛家的百年声望也就像这杯茶。”
啪嚓——
茶碗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摆明的威胁。
七年前他帮方家,一方面是因为薛敏仁本就是薛家旁支,有利无害,另一方面便是方家在西北马场上的绝对霸权。
想要恢复薛家的荣耀不单单要靠仕途,还要靠钱。
常年宿在衙门里,不怎么着家,薛谨做的那些烂事他确实不知。
但现在一个明显站在程家对立面上的人站在他面前与他对话,一通威胁下来自然是有所求。
只不过……
薛平睿看着他,缓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只是庆阳府尹,虽执掌整个庆阳,但头顶还有个二品布政使,若你只是单纯想要阻拦清平长公主的雷霆手段,找他便是,那可是靖国公的独子,找他远比找我要好办事的多。可你却偏要从我这里找破局之法,我倒真是好奇其中内因。”
黑衣人听着他这番话,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世人皆言薛平睿是个自负文人,看不起天下女子,也看不起寒门出身。
总是端着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成日里为了恢复薛氏门楣而汲汲营营,用尽手段。
可如今瞧着,总觉得其人与传言中的形象违和。
他没有回答,只静静看着薛平睿,试图从他的面容上探究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薛平睿坐得四平八稳,早就不似方才那般惊慌,反而有些拿捏的意味。
“要我出手未尝不可,但你需给我一个答案。”
“当年到底是谁在算计苏慧兰和苏繁鹰。”
黑衣人沉默了许久,才道:“薛大人好眼力。”
薛平睿笑了笑:“程大人好伪装,我一开始也没认出来,并非是我好眼力,而是程大人说话的目的太过明确,实在让人不难猜到。程大人,您是夏绥节度使,程氏第三子,声名赫赫,又与长公主有青梅竹马之谊,又为何要与长公主殿下过不去?”
程凤朝:“那薛大人又为何要盯着当年慧贵妃的事情不放?”
薛平睿沉默。
程凤朝:“你我都有自己的执着,又何必互相戳穿?你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也要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做空方哲康的账。”
“这……”薛平睿蹙眉,“这样以来,汇通钱庄的问题就会暴露出来,不是反而让长公主殿下抓到把柄?”
“你只管做便是。”
薛平睿觉得这样做对庆阳府来说,也算是好事一件,便点头同意了。
程凤朝那起桌上的笔,用左手写下一个地址。
“这里住着一个姑娘,姓何,是你儿子的外室,她知道当年的一切,你问她便是,至于问过之后她的死活,你自行处置。”
说完,他也不等薛平睿质疑,便推开窗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何……云?”
第11章 梦溪楼
暂时断了江怀玉轻生的念头,让晏清姝能重新将心思放在庆阳府的内务上。
距离各县上缴贪墨的银两早已过期,那群人依旧不动如风,晏清姝便已经做好了以暴制暴的打算。
只是解决了他们之后该如何?
晏清姝盯着桌案上谢敏交给他的折子陷入了沉思。
城隅斋书房的门被敲响,裴凛推开门露了个脑袋:“还在忙?”
“没有,在思考些事情。”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