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十几年,只给予过一人。
程凤朝从来都不是善类。
方哲康看了看书中的字,‘姝’字被圈了起来,他问道:“三爷觉得长公主此番动作,是何目的?”
程凤朝看向他,意味深长:“你想我帮你对付她?”
“不敢不敢。”方哲康连忙摆手,“只是商人脾性,不想落于下乘。”
“倒也不是不可以。”程凤朝将茶碗放在桌面上,眉尾几不可查的扬起,淡然一笑,“但我要宁夏卫的兵权,你能给得了吗?”
“你要对付平威王?”方哲康诧异的审视着程凤朝,试图从他的面上察觉出一丝玩笑的意味。
程凤朝依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语气轻松:“要宁夏卫就是要与平威王作对?我还没那么不自量力,只是想手握一些主动权,好做一些交换。”
交换是何,程凤朝不说,但方哲康心知肚明。
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理智如程凤朝,每一步都在算计的人,也会为了一个女子抛弃已有的光明坦途。
不过,这份买卖稳赚不赔,要平威军他给不了,但宁夏卫方哲康还是有些办法的。
方哲康应了程凤朝,程凤朝便坦然与方哲康解惑。
“清姝从不会强迫一个无辜的平头百姓做事,这两人之间定然有某种交易,募捐只是个由头,听闻你是此番募捐中,捐助最多的人?”
方哲康点头:“长公主的承诺嘛,谁不想要?”
当然,他的野心不止于此,只是程凤朝在这儿,有些心思被知道了怕是会遭难。
“那你没戏了,清姝不会让任何非自己人拔得头筹。”
方哲康蹙眉:“怎么说?”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不确定因素,这个路子勋的便是她内定的头名,就算你捐得再多也没用,她总有办法让这个姓程的捐得比你多。”
方哲康一愣,有些生气:“那我前期投进去的织布机、地皮、生丝还有银子,岂不是都打了水漂?先前在和元郡的生意可是毁了大半,原先有合作的牙人纷纷退避三舍,声怕沾染了腥臊气。江南那边定了人,更是连定金都不要了,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别往那边送人。嘁,一个个贪生怕死!”
程凤朝摇头:“清姝的目的可还没达到,不掐断你这个源头,她绝不会罢休。接下来,她定然还会再抛出一个更大的诱饵,引着你们继续为她出钱。”
“什么诱饵?”
程凤朝薄唇微勾,轻轻一笑:“徐鹤渊有什么东西不再查抄之列?”
方哲康瞬间明白:“马场。”
待人走后,方哲康坐在内间将一壶茶饮尽,才站起身朝外走。
他唤来负责商会运作的卢杰,问道:“方启岚那边如何了?”
“二爷联合商户连着罢市了几日,但没效果,殿下自己有产业,甚至还趁机扶植了一些没投靠咱们商会的商户。”
“看来和元郡之行将她养肥了,有钱跟我对着干了。”方哲康冷哼道:“让他想办法把那些女工招揽过来,或者离间她们也行,总之要把长公主的后院搞乱,让她无暇他顾。这仗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再握不住主动权,他就送他去跟他的好大哥相聚!”
“是。”
*
江怀玉飞快的回到王府,径直朝城隅院奔,路上碰见一脸严肃的裴凛,正要打招呼,人就只剩下一个背影,转角就不见了。
她奇怪的嘀咕了两句,转过身朝城隅院走,一进院子就看见晏清姝从西厢房出来,身后跟着一群人,其中三人她见过,反倒是落后晏清姝半个身位的男子她未曾见过。
“你回来了?”晏清姝看向她。
江怀玉激动的跑上前握住晏清姝的手,说出来的话磕磕绊绊:“我我我……”
“你慢些说,不急。”
江怀玉咽了口吐沫,深吸一口气道:“听闻顾澜回来了,要打仗,我寻思着打仗肯定要战车吧,我离京之前你说过,偶然得到一张战车的制造图却无合适的木料和工匠,这些年我也偶有关注京城的消息,从未听说过那辆战车被打造出来。我寻思着你当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定是因为人手和材料局限才无法施行。”
“这几日我逛遍了所有的商会,有一从岭南来的药商运了二十纲的寿梨木要去往敦煌,却受困于风雪,我将那车寿梨木买了下来,寿梨木是韧性极佳的木材,做战车最上乘的材料,你定然能用的上!”
说完这些,江怀玉深吸一口气,激动的晃着晏清姝的胳膊:“你快问我是用什么样的价位买下的!”
晏清姝哭笑不得:“那你快告诉我,是有什么价码买下的?”
江怀玉伸出一只手,笑嘻嘻的说到:“一纲五百二十两。”
“多少?”灵簌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往年纵然是没有风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