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但就程颖那性子,会允许她弟弟娶一个奴才的女儿?定然会嚷嚷得人尽皆知,说不得还要耍什么手段,我们静观其变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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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的昭仁殿内,裴凛站在殿中,静静的看着一群朝臣和突厥来使为着贺兰山的土地吵嚷。
两个时辰过去,却是半点结果也无。
裴凛的到来突然,晏清玄原本想着他们没那么快,听到元山回禀后,便知道是母后的意思,他有些摸不清母后要做什么。
谢敏保持中立,和裴凛一样一言不发。
武将们皆主战,对于贺兰山的土地分毫不让。
反倒是程渃和清河伯一干人等,摆明了向着突厥人,话里话外就是可以与突厥共治贺兰山一带,建立友好同盟关系。
所有人都没有将裴凛当一回事,直到突厥人一副傲慢姿态,堂而皇之的要求大梁将贺兰山及其以南一百公里的土地归还给突厥,并以突勒河改道为由,要求重定安西四镇与突厥汗国的交界点。
突勒河向南改道,若是以河为界重新签订,大梁必然要失去西北至少一百万倾的土地。
对于这样的要求,即便是程渃也无法同意,如今两国在安西四镇的交界处有山脉阻隔,突厥人不易进犯,但突勒河如今是围着山脉改道,横穿了一处山坳之地,若是以突勒河为界重新划定,等同于在西北开了个口子,将自家大门向突厥人敞开!
这怎么能行!
但突厥人却面带得意与傲慢:“灵武之战只是可汗试水,派了一些对大汗不忠之人前去试探,如今这些大奸大恶之徒已然成了刀下亡魂,若是大梁不同意我们的条件,那么我们的大王子,定然会率领伟大的突厥士兵,踏平大梁的每一寸土地!”
对于突厥内部斗争的事,大梁官员也有所耳闻,各部落之间不睦是常事,要不然也不会分裂为东西两个突厥汗国。
不过,西突厥战力之强是有目共睹的,此番平威军大胜,很难让朝廷相信,反倒是突厥使臣这一番解释,让和谈的几位官员心中有了底。
原来是内部纷争才导致的,这样看来平威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若是对上突厥人,只怕胜算不大。
有一部分人因此产生了动摇,几人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而一直没有出声,几乎与盘龙柱融为一体的裴凛却突然大跨步上前,随手砸破一只茶盏,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挥手朝着突厥使臣的脖颈而去。
在对方惊疑不定,要高呼救命的时候,那枚碎瓷片擦过他的脖颈,撞在了他身后的盘龙柱上。
瞬间碎成一地靡粉。
“要战便战!”裴凛宛若一柄开了刃的尖刀,双眼锐利的盯着面前的突厥人。
“大胆!你要干什么!”晏清玄站起来,指着裴凛道,“当着朕的面行凶,简直忤逆!”
一直没有开口,让人几乎忘了存在的谢敏,突然出声:“陛下,臣觉得裴世子的做法并没有错,是突厥人提出的条件太过,且不将我大梁威仪放在眼中,实该得些教训才是。”
谢敏都这般说了,一些原本有些动摇的官员又开始坚定起来,他们皆能从谢敏的言辞中,嗅出血腥的味道。
因着裴凛的突然发难,突厥使臣噤若寒蝉。倒不是怕了这个年轻人,而是想到了那个高坐于马背上,手拿长枪,摇指北方的年轻将军。
那人有着与眼前这个年轻人一模一样的犀利双眼,宛若渴血的饿狼。
谢敏看着裴凛,目光带着一丝审视:“裴世子觉得,这贺兰山该让还是不该让?”
裴凛扫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谢敏,对方面含笑意,却给他一种狡猾狐狸的感觉。
他的目光又落回到突厥使臣身上,沉声道:“以贺兰山以北三十里的措纳河为界,以南所有土地尽归大梁,自喀什起,向东到夏绥的所有界点,皆往北移二十里。”
话音一落,记录的史官停下笔,看向陛下的眼神带着询问。
晏清玄没说话,他不敢说话!
这是多么大胆的言论!就连他的父皇都不敢口出如此狂言!
程渃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裴凛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清河伯其实有些心动,他主管贩马与养马,若是能将贺兰山拿下,他获得的利益将会是巨大的!
但他人微言轻,不敢出声,只能看向陛下。
“陛下,您觉得呢?”清河伯的语气隐隐有些期待。
晏清玄咽了咽口水,目光希翼的看向谢敏:“太傅觉得呢?”
谢敏理了理袖口,神色甚是愉悦,看向裴凛的目光带着难以掩饰的欣赏。
他没有肯定或者否定裴凛的话,只告诉史官一句:“将裴世子的话悉数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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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谈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