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籍,可谁也不知道,当时夏绥军的另一半虎符就在我娘身上,程渃要的也只是那半块虎符而已。”
“他为了得到那半块虎符,哄着我娘,骗着我娘,可我娘恨极了她,宁愿自缢一辈子都将东西藏起来,也不肯透露分毫。程渃见哄骗不住,便原形毕露,强.暴.了她,让她生下我和弟弟。想激发出她的母爱,让她为了我和弟弟放下一切仇怨,尽心尽力的帮他,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杀了她的丈夫!杀了她最爱的亲人!”
“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娘在宫里遥遥望见了程凤朝,瞧见了他那像极了容盟的眉眼。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候,希望最为蓬勃的时候,她想尽办法接近谢敏,想要打听出程凤朝的身世,却被程渃误以为她爱上了谢敏,便处处针对谢敏。但谢敏的才学哪里是他比得上的,每当他被谢敏堵得不顺心,便回来打我娘,打得她伤痕累累,头破血流。”
“后来,我娘见到了程凤朝,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在我娘回来之后,她整个人开心的就像一个孩子,可在当天夜里便自缢身亡了。”
如果真的开心,那说明她确认了程凤朝的身世,那她还会自杀吗?
晏清姝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我娘死后,程渃瞒了很久,直到第二年春天,他从别庄抱回来一个男孩儿,才对外宣称母亲是难产而亡。紧接着便装出一副情深不悔的模样,不管别人怎么劝说,就是不续弦,甚至别人多说两句,他都要暴怒,就是这样一副模样,骗过了所有人,谁也不会想到,他的别院养了多少女子,又有多少是他掳掠而来的。”
程若霏看向晏清姝:“薛平睿也算是个倒霉人,他儿子被程渃拿捏了把柄,成为了程渃手下的‘牙人’,为程渃搜罗天下美人,调教好了送去,玩儿腻了再当个物件送给别人,或者直接送进程磊的军营里,玩儿死了再丢进乱葬岗。程磊是个不错的将领,但有时候,却也逃不过宗族荣耀四个字。”
程若霏忽然笑了。
“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程凤朝蛰伏了那么久,最后会在鸿胪殿上,一举夺权。”
“程渃被凌迟的时候,我易容偷偷去看了,真的流了好多血啊,可流得再多也没有潘、容二府上下七百六十八口人流的血多!”
程若霏的面孔狰狞,就像是饿狼看到了猎物一样,通红的双眼,尖利的獠牙,连口涎都带着毒。
晏清姝的面色倒是温和平静,望向程若霏的双眸中波澜不惊:“程渃没有找到虎符,否则夏绥的兵权不会落在程凤朝的手中,虎符是在你身上吧?你很早便与程凤朝做了交易,所以作为交换,程凤朝才会秘密保下你将你送来了花池。”
程若霏身形一僵,随即松垮了肩膀,苦笑道:“殿下确实很聪明。我娘的一切我弟弟都不知道,因为程渃总将他带在身边,而他也越来越像程渃了。但我娘不会瞒着我,所以我知道程凤朝是谁,也能轻易拿到娘亲的户籍。在我娘死后,我便想办法联络了程凤朝,我不信任他,但我知道我可以用虎符换他在未来的某一天救我一命。”
“所以,你们两清了?”
程若霏点头。
晏清姝面色肃然:“程渃已死,你还要本宫管你的一桩‘闲事’?你想要谁的命?”
深林里的风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禅院,透过半敞的窗户吹开了书案上的书页,也吹落了那两张泛黄的户籍。
程若霏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压在泰山盯上的一根鸿毛。
“殿下觉得,什么样的人会为了自己的前程亲手杀了他的生身母亲?一个在大火里拼命护着他,用自己的自由去换他生机的母亲?”
第77章 闲事?现实。
晏清姝没有急于给予回应, 而是平淡的望着眼前神情狰狞,情绪激动的豆蔻少女。
只是平静的望着她,望着她……
直到程若霏的眼神开始有些飘忽, 心思辗转摸不清晏清姝态度的时候, 晏清姝才缓缓开口:“故事编得不错, 但不足以说服本宫。”
“我没有编!这都是真的!”程若霏情绪激动,她设想过晏清姝可能有的态度, 却唯独没想过对方会不信她!
她说的都是事实!
为什么谣言人人口耳相传, 却唯独真相没人在乎!
晏清姝只是笑了笑, 道:“程凤朝自小并没有养在你母亲身边, 有生恩却无养恩,固然你口中的母亲很伟大, 但对于程凤朝来说, 一个从没有在他的记忆里出现的人, 会有他的大业重要吗?”
程若霏咬着唇, 说不出反驳的话。
晏清姝又道:“你想报复他, 无非是* 认为他杀了你的母亲,你想替母报仇,之前你所说的一切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