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试图强压下颤抖的膝盖,一股无力酸麻感袭来。
霍去病凝视着她的动作,怀疑她是不是没有痛觉,绑腿下的小腿已经染红了大半,居然还有心思强装无* 所谓眺望远方。
殷陈正找着适合的理由让他背过身去,不至于让自己露怯,却见一只手递到眼前。
那是一只指节修长的,大半个手掌都被手带覆盖的手,微微透出血色,是她为他所包扎。
当然,她以此套近乎时还被他揶揄了一顿。
霍去病抬眼看到她苍白唇瓣渗出殷红血色,恰似一抹无意沾染的唇红,道:“下来罢。”
殷陈解开缠绕手腕的缰绳,毫无忸怩地将手搭在他手心。
她的手心有汗,濡湿寒凉,而霍去病的手心则是干燥温暖的。
只觉冷如寒玉的手落在了掌心,霍去病握住那只冰冷的手,又用另一只手去扶她被血染透的脚踝。
隔着绑腿,殷陈也能感觉到他手心的灼热,他的手将她脚踝完全环住。
风吹过,激得殷陈脊背上的汗湿漾出凉意。
她浑身僵直,垂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少年,他也抬着头看着她,眸子倒映着夕阳,原本漆黑瞳色变成了浅褐色。
殷陈反握住他的手,借力翻身下马。
方才的颠簸让她的发丝松垂,下马动作间,几丝不听话的发丝擦过少年英挺的鼻尖。
他嗅到她发上的沾染的药材气息,极清苦,是他自小最厌恶的的气息。微微侧头,待殷陈站稳后便迫切松了手,后撤两步。
殷陈颇不自在地舔了舔唇,尝到唇上血腥味,抬手揩去唇上血液,朝霍去病深揖一礼,“多谢嫖姚相救。”
少年撇过头去,道:“不必。”
“姑子在想什么?”霍去病见殷陈发愣,开口问道。
殷陈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摇头,“明日我得出门一趟。”
明日是七月初九,义妩的生辰。
霍去病看了看窗外夜色,嗯了一声。
“对了,郎君的玉佩。”殷陈掏出袖中那枚朱雀玉佩递给他。
下一瞬,手心玉佩被拿起。
她手心那道旧伤毫无遁形,她下意识蜷了蜷手,道:“郎君不还我玉簪吗?”
霍去病将案上一个漆盒递过去。
殷陈打开漆盒,盒中放着的,正将乞巧之夜她托倚华送给他的玉簪。
第049章 逼问
殷陈早早起了床, 在城门方开时往城外去。
她步履匆匆,忽听马蹄阵阵,回头一看, 竟是一群期门郎打马而过。
她让到道旁。
“殷姑子?”
殷陈转头,见一身形高大的军士勒停了黑马,正一脸惊喜看向自己。
此人身形高大,眉上一道旧疤,生得一副凶神恶煞模样。
竟是赵破奴。
他着一身赤色骑服, 比在流沙时更黑上几分,此时笑着, 露出那口白牙, 对比明显。
殷陈也没料到会在此处再遇到他,弯眸一笑,“赵军士!”
“诶,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你到长安多久了?”赵破奴翻身下马,将她好生打量了一番。
“不到一旬。”殷陈答道。
赵破奴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 “姑子看着倒是比在流沙健壮了些,腿伤可好了?”
“都过了三旬了,自然好透了。”殷陈任他打量,她在长安这半月天天被红雪和青芜投喂,面色确实红润了许多,“赵军士这是要去何处?”
“训练。诶对了,你在长安可有住处?可见过嫖姚了?”赵破奴一拍脑袋, 眉上那道旧疤随着他面上丰富的神情起伏下沉。
殷陈思虑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住在一个熟人家中。至于霍嫖姚……”
赵破奴牵着小黑马,忽然语气遗憾道:“哎呀, 嫖姚如今封了冠军侯,想来也不是随意可以见到的了。你若想见他,待今日下昼他来训练场,我与他说说。姑子在长安可习惯,我知道西市有一家极好吃的炙肉店,他家的酒也十分醇香,待我训练结束带你去吃肉去!”
听他自言自语说了一大串话,殷陈最终拒绝道:“我今日有事,不若来日再约。”
赵破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姑子眉宇间隐有愁思,可是遇着甚麻烦事了?”
殷陈开始生硬转移话题,抬手搭在眉上,眯了眯眼,“我瞧他们都跑远了,赵军士再不追上去可就迟到了。”
赵破奴一听这话,大手一拍她的肩,“姑子若有何事可来寻我,我住在东第,你到东第梨花坊一打听赵破奴就会有人给你指路。”
赵破奴翻身上马,身后马蹄声如雷,他往后一瞧,那不正是霍去病是谁?
“霍嫖姚!”他高举起手,朝飞驰而来的少年挥手。
霍去病穿着与赵破奴同样形制的骑服。
他勒停栖霞,眸光扫过站在道路旁的殷陈,接着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