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靠近她了?”
“嗯。”
“她与之前有些不同,与我说了许多话。”
淳于文沉吟片刻,“我这几日研究那西域迷香,其中有一味异香十分不寻常。还得再研究几日,你且再等等罢。”
“先生,我等不了,陈家或许会对她不利。”
淳于文揉揉额头,“窦太主是她的外祖母,为何会对她不利?”
“之前在栎阳,我瞧见隆虑公主看她的眼神带着怨毒,就算窦太主和陈先皇后不会对她不利,隆虑公主和昭平君却不一定。”
淳于文语重心长,“你可想好了?你非要介入此事,对卫氏一族可没有好处。”
霍去病不假思索,“晚辈明白,可她是因我的决策失误才陷入危险,我不能弃她不顾。”
“她上次被隆虑公主抓到时,你怎么得的线索?”
“是那个乞丐给的线索。”霍去病眉头微沉。
廷尉狱中,乞丐看到霍去病来时,并不意外。
他侧躺着,手撑脑袋,抖着腿,“哟,小郎君如此重情重义?不过是给你提供过两次线索,竟能劳动你大驾廷尉狱。”
“你是谁的人?”霍去病直接问道。
“小郎君这话说得好笑,我自然是我自己的人。”
“陈阿娇?”霍去病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目光却依旧凌厉。
乞丐神色一滞,没有答话。
“陈海案也是你误导的,上次栎阳的线索也是你给我的,你的主子想作甚?”霍去病沉声道。
乞丐抖腿幅度更快了些,“小郎君连敌友都不分吗?我给你提供的线索,可都是帮了你?”
“帮我?淮之在何处?”霍去病目光清寒,面容在黑暗潮湿的廷尉狱中,更显轮廓分明。
乞丐抖动的腿放了下来。
“六月十三淮之也曾在破屋周围出现过,凭你的动作,还瞒不过殷陈,是他杀了陈海的可能性更大些。”霍去病不慌不忙道。
“小郎君平白无故诬陷旁人作甚?”乞丐略有些怒气。
霍去病笑而不语。
“我的主子这样做自然有她的理由,旁的我无可奉告。”乞丐翻了个身,面对着墙。
霍去病盯着他的背影,“告诉你主子,我于梨花坊恭候。”
待他走后,乞丐翻身而起。
赵破奴看到霍去病站在自己家院外时,几乎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他揉揉眼睛,眼睛大睁,只见霍去病扔站在院外,“嫖姚?”
他这才热情打开院门。
霍去病跟着他进了屋,这与那赌坊暗道通往的小院不远。
殷勤倒了水,赵破奴又在院中摘了几个半红的石榴递给他,“嫖姚今日怎的有空到东第来?”
他看着手心中的石榴,忽然想起东院中那株石榴树,“东第十三巷进去第一家,你可知道住的是谁?”
赵破奴掰开石榴,拢一把石榴籽丢进嘴里,“我不常在坊中走动,不过我可向隔壁家三妹打听,她对东第谁家狗生了几只小狗崽都一清二楚。”
说罢出门大喊一声,“三妹!”
“干嘛?”一个爽朗女声不甘示弱回应。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很快,三妹进到院中,看到那锦衣少年时,晃了一下神。
“赵阿兄,你何时认识这等神仙般的小郎君的?”她语气温柔,笑意吟吟看向赵破奴。
“三妹你吃错药了?说话这么有气无力的?”赵破奴拖来一张自己做的胡凳。
三妹瞪他一眼。
赵破奴道:“这是霍郎君,我的……”
“朋友。”霍去病开口道。
“哟,小郎君家住何方?年方几何?可有婚配?”三妹立刻热情往他身边凑过去。
赵破奴揪住她的衣领,“说正经事。”
“这有何不正经?”三妹被他拎到边上,一脚跺上他的脚。
赵破奴被她一脚踩得呲牙咧嘴。
霍去病看着欢喜冤家一般的二人,朝少女点了一下头,“听闻姑子见多识广,我是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二。”
三妹立马恢复那副羞涩神态,“郎君这就找对人了。”
霍去病看向赵破奴。
赵破奴将一个石榴丢给三妹,“那个十三巷进去第一家,住的是谁?”
三妹将石榴抛高,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十三巷?是个极神秘的郎君,他不常在家,我也只见过他几次,穿一身黑衣,看着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呢。”
“如此,多谢姑子。”霍去病朝三妹一揖。
三妹摆手,脸上飘过红霞,“郎君今后还想问什么都可来寻我,我就住在隔壁。我叫三妹,旁人都叫我……”
赵破奴嫌她聒噪,按着她的肩膀将她翻了个面,面朝院门推了出去。
三妹哼了一声,又探个头看向霍去病,“郎君没事也可以来找我,我常在家的……”
赵破奴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