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着她的额头将她的头推出去。
“嫖姚寻那人作甚?”
霍去病在边上铜盆中净了手,“我饿了。”
赵破奴立刻会意,转身去庖室寻吃的,将东西端出来,却没看到他人了。
“诶,怪了这人。”赵破奴看着端在手上的两个大碗,无奈叫了一声,“三妹!”
“来了。”
三妹好生打扮了一番,推门而入,却不见了那容颜如玉的少年郎君。
“人呢?”
“什么人?”
“那位霍郎君啊!”
赵破奴将一个陶碗递给她,“走了,快吃。”
三妹皱了皱鼻子,接过碗三两下刨完碗中豆饭,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赵破奴啧了一声,“你这般粗鲁,仔细以后嫁不出去。”
“要你管!”三妹将碗往他脚边一放,哼着歌蹦蹦跳跳出了院门。
——
“是你要见我?”淮之掏了一把鸡食撒到鸡圈中,几只小鸡崽即刻争食。
霍去病站在葡萄架下,打量着淮之。
殷陈描述得一点不差,身材高瘦,手指修长。
“我要见堂邑翁主。”
“她就在长门,此刻或许正在午后小憩,现在赶过去刚好能赶上。”淮之又在槽中加了水,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对方。
看他不言语,淮之又道:“你要见的不是翁主,是殷陈罢。”
“翁主要我给你带两句话,不论宫中那位将要如何,她这次定会护着殷陈。殷陈已经替你寻出了关键,现在皇后之毒只需要寻去义妁便能解了,殷陈于君侯,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君侯想要知道的线索她能提供,条件是,你勿须再靠近殷陈。”
霍去病眸子沉静,语气平淡,“价值?在翁主眼中,她便只有利用价值吗?劳烦你给我带句话,我要查的东西,会自己去查,不需要她的线索。”
“是吗?上次没有栎阳的线索,你会那么快寻到她吗?”淮之语带嘲意。
霍去病转身离去。
葡萄架垂下沉甸甸的葡萄串,淮之走到葡萄架下,抬手折了几串葡萄。
第079章 伤害
淮之将家中一切打理好, 打马出了长安城。
他如往常一样不走寻常路,飞掠上长门宫墙。
走到陈阿娇窗前的那段宫墙,又轻巧跳下宫墙。
陈阿娇打开窗牗, 便见两串葡萄搁在窗台边。
淮之腰佩长剑,倚靠在木樨树下,金黄细小的花落在他乌黑的发和肩头上。
看样子等了不短时间。
陈阿娇拿起那两串葡萄,摘下一颗葡萄丢进口中,细嚼慢咽。
看得淮之嘴里泛起酸意, 他将霍去病来寻他的事转述给陈阿娇。
“他真这么说?”陈阿娇面不改色道,“还真是个笨小子, 但还算讨人喜欢, 她眼光比我好。”
淮之不置可否。
陈阿娇倚在窗边,将葡萄一颗颗摘下来扔着玩,砸了一地,“你说我做对了吗?”
“主子所做皆是为她好。”
“为她好, 便是对的吗?”阿娇反问。
“仆不知。”淮之答道。
“哼,你不知, 你心中明镜似的。”陈阿娇关了窗。
淮之仰头看着紧闭的窗牗,最终低下头。
就算是错了,她也不会改的。
她就是这样一个永不回头的人。
况且,从前之事,本就不是她的错。
对于一个失而复得的心碎的母亲,谁会忍心苛责呢?
陈阿娇将另一串带着水渍的葡萄放到白玉笥箧中。换了身衣裳,让淮之驾车, 二人往南而去。
院中花草繁茂, 被照顾得极好,殷陈就站在花草中, 手上握着刚摘的花,眉目清淡。
她抬头,看到了站在院外的陈阿娇。
陈阿娇看着她,抬了抬手中的笥箧,“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殷陈手上拿着花,草草朝她行了个揖礼。
陈阿娇推开院门,沿弯曲小径往里去,谷中清凉,院中遍植各色花儿,此时花儿开得极好,芬芳扑鼻。
殷陈将花往身后藏了藏,语气有些不自然,她实在不知怎么跟陈阿娇交流,好半晌才道:“我瞧这个花很适合做香囊就私自摘了些。”
陈阿娇站在她面前,目光柔和,她抬手想触碰殷陈。
殷陈警惕往后退了一步。
“发上有片叶子。”她顿了一下,指自己的脑袋。
殷陈按着提示抬手摸去,将那片叶子拿下来。
二人进了屋,殷陈将花放在案边,寻了个白玉瓶子插上。
陈阿娇将笥箧中的小食拿出来,一一摆放在案上,“在这过得可还习惯?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殷陈将花插好,瞥向她,“还好,不过就是太寂寞了。”
陈阿娇一怔,她同自己一样,都是爱热闹的人。
她身囚长门数年,早已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