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做。”
殷陈解开缚住二人手腕的布条,移步凑近他,踮起脚,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迫使他微微低头。
殷陈仰起头,与他的距离近到鼻息交缠,她亲昵地以鼻尖蹭蹭他的鼻尖,在他唇上印上一个轻轻浅浅的吻。
殷陈的唇只轻轻触碰到他的唇,她想,他的唇原是这般触感,若花瓣般的柔软。
她的吻生涩得毫无章法,唇瓣相碾间,霍去病呼吸有一瞬地凝滞。
殷陈满意地往后撤,脑后却忽然被一只手扶住,一股不容她退缩的力道带着柔软的唇又贴了上来。
他的唇让她想起大幕月下的一泓清泉,原本是清凉的,可缓缓化作炙热,将她的呼吸顷刻掠夺过去。
这是个漫长到她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的吻,叫她从僵直到绵软,直至化成一滩为他沸腾不止的水。
固定住后脑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有些许不容反抗的强硬,但只要她抗拒,他便会立刻松开手,不会再进一步。
他的分寸感一向拿捏得极好。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彼此鼻息之间,殷陈感觉自己那颗心毫无规律地几乎跳出胸腔。
她偷偷睁眼看他,看他闭合成为一条线的眼睫翕动,那是叫她安心的,鲜活的他。
她再度确认,他就在她眼前,这种甜蜜让她的心逐渐放松下来。
她终于闭上眼沉溺于这个吻中,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发烫。
她想,她若是化作了一泓清泉,他应当是盛放住她的那口井。
唇齿缠绵,鼻息逐渐凌乱,这是贴得极近的两颗心,交缠,碰撞,跳动,燃烧。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微微张唇呼吸。
趁此间隙,霍去病开始攻城掠地,衔住她粉嫩的唇瓣,追逐她退缩的舌尖,一点点研磨她的耐心。
她退,他进。
这是一场不知疲倦的追击战,他极擅长的攻坚战。
最终是她败下阵来,勾住他脖子的手松落下来。
如雨滴落在嫩芽上,微微地,向后弯折了身子。
那只放在后脑的手松了些,安抚了她不安的心,同时一手顺势而下,擒住她的腰,稳住她几欲支撑不住的身子。
殷陈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条小舟摇荡在这梦境之海中,她产生了不真实的眩晕感,似是飘在云端,又将要沉入水底。
呼吸完全被对方掌控掠夺,面色泛起拒霜花般丰姿艳丽的粉,眼睫轻颤,终于在窒息的前一瞬,张口咬住对方的唇瓣,舌尖尝到了血腥味儿。
霍去病安抚似地再轻揉她的后脑勺,才依依不舍松开她,二人鼻尖相对,呼吸紊乱。
“登徒子。”她微喘粗气,嗔骂道。
此人方才还虚弱得站不住,现在竟能让她凌乱至此。
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他骗了,她抬眼怒视他一眼。
霍去病弯唇笑得一脸无辜,唇上沾染了被她咬出的血液。
她抬手,指腹覆上他的唇瓣,缓缓擦去那血液。
之后手指并没有离开,而是顺着唇慢慢向下滑到下巴,滑到喉结,在锁骨停留了片刻,惹他不可控制地加重呼吸。
再顺着交叉的衣襟一点点下移,往他胸口一点。
霍去病眸中那点清晰的欲几乎要被她勾起,呼吸不可控地加重。
殷陈满意地弯眼,那点存着坏心思展露无遗,她凑近他耳际,道:“郎君,我们该走了。”
周围星星点点的荧光中,她的手掌感受他强烈的心跳,将他推入身后深渊中。
失重感随着六声铜铃响回荡在耳中。
一股奇异的感觉游遍周身,殷陈骤然睁眼,正是淮南的屋子。
屋中的香燃尽,一缕久违的阳光照进屋中。
殷陈起身走到床榻边上,凝望着他的睡颜。
下一瞬,霍去病睁开了眼。
他身子泛起酸疼,一头莹白发丝的少女正俯身看着他,眼眸微弯,“郎君躺了许多天了,得慢慢恢复过来才成。”
他看向她,眸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和眷恋。
殷陈靠他更近,长眉微挑,“郎君不识我了?”
他嗅到她身上的香气,手指微动,“闯闯。”
殷陈笑着握住他的手,“我在。”
第136章 将离
正在淮南王宫代理霍去病处理事务的赵破奴听闻霍去病醒了, 立刻放下手上事务飞奔而至,如同数十日未见主人家的小狗,差点飞扑到霍去病身上。
殷陈在旁悠悠提醒道:“他刚醒, 身子还弱。”
赵破奴只得生生止住动作,又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一瘪嘴差点又要掉下泪来。
霍去病看他这表情,无奈道:“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许哭了。”
赵破奴又嘘寒问暖了一番, 将淮南之事事无巨细都禀告给他,“刘安刘迁已死, 淮南王衡山王的党羽已经全数诛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