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后进行一次集体演练,若不合格者,依旧返回原部。”
“或许你们有自己的傲气,我不会磋磨你们的个性,但在战场上,我需要我的军士拧成一股绳,而不是如现在的一盘散沙一样。”
“明白了吗?”他厉声道。
“明白。”
他加大声音,“难道这便是你们的傲气吗?”
“明白!”台下的声音更大,更整齐。
霍去病这才让高不识上来继续讲细则。
高不识在台下人看不到的角度对他暗自竖起拇指。
赵破奴和仆多连同着与他一同攻打居涂的军士此刻满脸骄傲。
他们年岁都比霍去病大上许多,此时颇有些家中长辈看着后辈成才的骄傲。
他们的霍小将军可真是长大了。
霍去病朝高不识挑了挑眉,转身走下台去。
高不识清润的声音宣讲着营中的细则,诸如每日寝食安睡,日常选马训练等。
内容详实得几乎是掐着时间的脖子勾出来的。
集会结束后,一个军士忽而跑到霍去病面前,有些紧张地看向他,“将军!我能自荐吗?”
霍去病身边正跟着各校尉报告军中事由,闻言,他抬眼看向那举手的军士,这军士生得单薄,看着年岁不大,又是圆脸,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显得极为亲和。
这是从骠骑营建营以来,头一个敢与他对话的人,身边的数个校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他们清楚霍去病的脾性,对这个毛遂自荐的小军士多了几丝同情,这位小将军对关注的人总是有些过分的关注和苛责,这是莫大的殊荣,也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小军士面色有些红。
霍去病挑眉,“你唤何名?”
小军士脸色更红了,急声回道:“属下名唤何湟。”
“有何特长?”
“我会百步穿杨!”何湟骄傲地虚空展示了一下拉弓的动作,他目力极佳,自小便与父亲在山上狩猎,是作为弓弩手被送进骠骑营的。
霍去病看着他的体格虽瘦,但双臂极结实有力,是块弯弓搭箭的好料,他颔首,又问道:“曾在马上试过吗?”
“不曾,我是步兵。”何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盔,他在村中,连马很少见过。
霍去病忽而抬手,拍拍眼前单薄军士的肩膀,道:“我很期望你在三日后的试炼中表现。”
何湟高兴得差点原地蹦起,拱手回道:“属下必不负将军信任!”
几个校尉呆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霍骠骑吗?
小军士何湟得了霍去病的承诺,一整日晕乎乎的。
“何湟你小子疯球了?”伍中年岁最大的张秋看他魂不守舍,嫌弃道。
“将军定是记得我了。”何湟乐呵呵将陶碗中的菜粥喝完,将碗一放,用袖子一喇嘴巴。
“你小子真是疯了,将军那种大忙人怎可能记得住你这个马前卒。再说,你不是替人参军来的吗?”
“我也没想到我还能进到骠骑营中,阿母阿翁,我定会多杀几个人,挣得军功,再与隔壁家的春翠提亲,她家人定不会嫌我家贫了。”何湟乐不可支双手合十,朝着家乡的方向拜。
“听闻这位骠骑将军用兵不拘泥旧法,你小子恐怕是死在前线的可能居多。”张秋撇嘴道。
“小子,作为一个上过前线五次的过来人传授给你一个保命经验,在战场上,最重要的呢,就是先保住自己的命。”秦置输出着自己出征多年仍有命站在此处的理论。
何湟抽出随身带着的小磨刀石磨着箭簇和环首刀,“我就听将军的,将军说我行,我必然行。”
周围人啧啧摇头,这小子没救了。
——
几日后,霍去病招来众校尉开了一次会议。
“我们须得改变战术。前几次都是趁夜偷袭,那是因为我们仅有两千余人,行动起来能够悄然无声,但此次,一万人的目标太过庞大,且河西的匈奴人据点分散,若是与第一个部落交手,那么周边的部落,都会得到消息。
“他们快,生在草原,熟悉大幕,我们就得比匈奴更熟悉。长途奔袭,大幕不识途,马力不足,就培育新的马儿,喂马花销必不能短缺,大幕中,没有坐骑便是死路。
“且长途奔袭最大的弊端就是兵困马乏,匈奴人在他们自己的领地,总归是占据优势的。
“我们必须要克服的,取食匈奴地,两马换乘,若是白日对敌,骑兵阵型必不可乱。
“相较于步兵,我们优势在于速度,此前,骑兵只作为追击,拦截作用,但在河西,我们的作战场地,可能是在在山地,天堑,甚至沼泽,应对策略必须做足。我们要做的,是摒弃旧阵型。”
此言一出,座下诸位副将立刻坐不住了,将军,我们仅有大半年时间,连普通的阵型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