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听马蹄响动,殷陈瞧见了踏云。
踏云高大,跑起来时威风凛凛。
看押她的军士浑身一震,立刻起身朝马上之人行了军礼。
他身着红袍玄甲,隽秀的面容上,目光久久凝望那站在对待犯错之人的牢笼中。
霍去病翻身下马,他连眼神都懒得分给那军士,却叫军士不禁胆战心惊。
“打开。”霍去病吐出简短的二字。
军士立刻掏出钥匙,打开了监牢的门。
殷陈吹了一夜凉风,此刻有些头疼,她想抬步过去,但转念一想,她偏偏要等他过来接住她。
索性站在原地。
霍去病快步走过去,步子带着几分急切。
殷陈忽而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许幼稚,他并不知她会来。
所以吃这回苦,偏是她自讨苦吃罢了。
她想着,霍去病已经张臂将她拥进了怀中。
到头来,她昨夜纠结的一切,被一个拥抱轻易化解了。
她的脸贴在札甲上,竟透过札甲感受到了他胸口温热的体温。
与此同时,赵破奴,高不识看到两个相拥的身影,面上闪过一丝心照不宣的笑。
相较于二人的淡定,仆多就显得急躁多了,他抬手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人,不可置信地提高声音,“那是殷姑子!这二人何时!”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去岁回汉时,霍去病和殷陈那水火不容的形式之上。
赵破奴将一挥马鞭抽在他身下马臀上,马儿低鸣一声,刨了刨蹄子,“你再这般嚷嚷,全营的人都知道殷医者的身份了。”
其余不明所以的军士有的呆愣原地,更有的人掐了一把身边人,直至身边人* 惨叫一声。
高不识驱散众人,下令让众军士吃过朝食再来集合。
军士再多疑惑只得作鸟兽散,仆多再度看了那处一眼,心中的疑惑几乎要脱口而去。
赵破奴也不理他的疑惑,他像是闻到了肉味但是寻不到肉的小狗崽,急得团团转嘤嘤叫,“你们老早就知道了,就瞒着我!”
“天地良心,是你自己笨,察觉不出二人之间的暗流罢了。”赵破奴爽朗一笑。
仆多气鼓鼓刨了一口粟饭。
霍去病见她衣裳单薄,带着殷陈去自己帐中,寻了件大氅给她披上。
殷陈任他动作,一张脸半埋在灰色短绒中,显得尤为可爱。
她打量帐中布置,见帐中床榻案几一应俱全,甚至还颇具闲情雅致地点着熏香。若非周围有军士巡逻的声响,她几乎要认为这是身处长安某处宅中了。
亲卫端来火盆放在帐中。
他是识得殷陈的,本想同殷陈叙叙旧,但见霍去病目光冷凝扫过自己,即刻退出帐子。
“阿稳还是如此不近人情啊。”殷陈感叹道。
霍去病摘了头盔,发髻被头盔压得散乱,冒出一些碎发张扬地修饰着发际,他面上有些细小的裂口,那是夜行军被寒风浇灌而出的伤口,“为何这样说?”
“方才那亲卫,他分明想同我说说话的。”
霍去病颔首,“我知道。”
“你知道?”
“我也想,单独同你说说话。”霍去病认真解释道。
殷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抚上他的面颊。
霍去病任她小心翼翼地轻抚自己的脸,歪头在她手心轻轻蹭了蹭。
少年的面颊触感温热,殷陈只觉快要被他这个动作融化了。
霍去病抬手按在她手背,温声致歉,道:“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殷陈笑着摇头,摩挲着他的脸,“不委屈。况且,那是守营人员职责所在,你可莫要责罚他们。”
“有殷医者替他们求情,我自然不敢再罚他们了。”霍去病含笑应下。
殷陈笑得眉眼弯弯,“嚯,数日不见,都学会打趣人了。”
霍去病看着她,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霍去病再度将她拥进怀中,此回,他几乎将这无法倾诉的思念全数揉进这个拥抱中,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吾甚念卿。”
殷陈微微踮着脚,将自己融进这让她无比心安的怀中。
帐外仍有整齐的巡逻声,马蹄声。
他怕自己身上行军一夜的气息沾染了她,想松开她。
殷陈却不怀好意地紧环着他的腰,少年的腰精瘦而结实,调笑道:“将军好腰。”
霍去病被她这一语引得闷声发笑。
“骠骑,朝食好了。”帐外有亲卫的声音响起。
殷陈只得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拥抱。
霍去病见她神色沮丧,“吃过朝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殷陈果然被他此话勾起了好奇心,三两下解决了朝食。
不得不说,今上给他安排的两个庖厨还真不错,这朝食不比她在宫中吃到的差。
霍去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