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的按压不住的野心。
转眼间,汉军已驰到近前。
斥候来报,休屠泽边上有异动,霍去病看向休屠城,城墙上的射雕手蓄势待发,匈奴人向来擅长马上作战,此时龟缩在城内,他瞥向城外平坦的沙地,指不定有诈。
“赵破奴仆多二部听令,你二部先排查处陷马坑位置,蒙当,你部绕后,时刻注意休屠泽动向!其余人,随我绕行听我命令!”
瞬间,城下那巨大的阵型运转起来,溅起的尘土仿佛能随时吞噬这座年久失修的休屠城。
只是,他们只是绕着这个城池转圈,并不靠近。
忽而,那阵型变动起来,如同急速滑翔的鹰隼张开了一双巨翅,这两只翅膀顷刻飞驰出了阵型,竟扫出了休屠王潜藏在边上时刻准备偷袭的躲在沙丘下的部队。
休屠王大惊,“乌维,他们怎么可能?”
乌维面容冷峻,他面上自信的笑容此刻被冰霜覆盖,这只队伍,怎么可能还有如此高的作战能力?
他分明吩咐了在部落中留下的粮草中下了毒,难道毒还未发作?
霍去病自然谨慎,他路过每一处都会邀人同吃,自不是好客。
然一路过来,休屠王周围的那些部落中的人饿得双颊凹陷,而部落中的食物却无人争夺。
他让将士们啃着最后的糗粮,又就着狐奴水灌了个饱,没有再动匈奴人的食物。
而那些牛羊牲畜宰杀起来,太过费时。
难以下咽的糗粮和细腻嫩滑的热羊奶相比,确实少了些滋味,但这只会让他们心中更为清楚,休屠王城内的堆垛而起的食物就在眼前。
此战胜了,才有肉吃。
赵破奴部和蒙当部很快就携着战果归队,而他们的并入也如一刻前散去一般,迅速地安插了回来。
赤红色火焰终于烧了过来。
风中传来让人不安的气息,战马马蹄声如雷鸣,乌维盯着这只万人队伍,他咬紧后槽牙,城外设下的陷马坑定然会让这群人有来无回。
然而这只汉军太过招摇蹊跷了,他们竟在百丈之外,旋阵之中,开始朝城墙上射弩。
那弩箭如若一阵骤雨,瞬间让身着旃衣毫无防护的射雕手命丧城墙之前,乌维后退避过一箭,只见那插于城墙上的箭羽嗡嗡作响,彰显着威力。
怎么可能呢?
他们在百丈之外,匈奴的射雕手最远的距离却碰不到他们,只能这样忍受着对方数次箭羽骚扰。
乌维当机立断,他本想引诱此人入城来,谁知他竟看透了他一般,就停在那陷马坑前耀武扬威。
乌维向来自负,怎能忍受如此屈辱,他立刻下了城墙,喝令道:“出城迎敌!”
霍去病以大黄弩逼迫对方出城迎战,此举意在探出休屠王城周围陷阱,匈奴人必然会留下一处没有挖陷马坑的通道以供自己的兵马出城。
在休屠王出兵之后,他迅速分析局势,部署了之后的作战计划。
“赵破奴蒙当部继续绕城寻机会攻入城中打开城门,其余人,其余随吾一战!”
阿励奋力挥动着手上旗帜,猎猎作响的河西的风将一场酣战拉开。
在平原之上,匈奴人是无所畏惧的,各自为战的狼,而霍去病所领导的骠骑营却轻灵如同一团滚动的火球。
他们与战马合为一体,在这片绿洲之上,给予这占据了这片大地百年的霸主最沉痛的反击。
乌维看着那阵中的小将,是他杀了产,可他分明不该有此魄力,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人,一个养尊处优的,一个做了将军仍然私自外出两月,为汉皇帝所私心庇护的外戚。
他竟当真有这般实力?
天幸。
他此刻才发觉这个说法是如此可笑,然他退路已经布好,休屠王城四万之众,就算一人对四人,也要将这群胆敢孤军深入的汉人碾死在此。
射雕手勇悍,霎时间,休屠王城的天空中来往的箭雨遮天蔽日。
霍去病看准时机,让大黄弩部朝乌维和休屠王所在射击,而他开始试验自己这大半年来的车悬阵。
快速变换阵型之后,十个校尉,百个百夫长,什长,伍长各自保持着整齐划一的阵型散开来,如同一圈圈涟漪。
而汉军正巧妙地调转了阵型,外部的阵型如同两弯新月,将率先冲进来的匈奴人截断,而后快速收拢,将匈奴人围困在圆阵之中,那数百被包在阵型中间匈奴人被越包越紧,举刀想要反击,然手上青铜刀竟被汉军手上的长刀一举砍断。
匈奴人何曾见过如此要命的阵型,时而如长蛇游弋,时而又齐聚拢如一团火焰,这只万人的精骑,若一只巨大的手,撕开了休屠城年久失修的城门,直至为环首刀枭首之前,他们仍处于震惊之中。
汉军集结的速度太过惊人,马上对抗的技巧显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