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差点被推断骨头
严之畔低声笑了两下,再次靠在墙上。
容与只觉得他那两声笑好像长了腿一样,从他的耳朵里爬进了他的大脑皮层,神经都跟着颤了两下。
他深呼了两口气,赶紧收敛心神,心里默念‘只是洗澡只是洗澡......’
尽管心乱如麻,面上则是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隔着氤氲的雾气,严之畔肆无忌惮的看着容与的脸,只觉得他就像是长在了自己的心上,刻进了骨血一样,让他想挖都挖不掉。
没一会儿,容与就感受到了严之畔那热烈的眼神,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拿起沐浴露挤在沐浴球上,在手上搓了搓,打出泡沫,然后绷着一张脸,认真的帮严之畔洗澡。
上半身还好,直到洗到下半身的时候,强壮的镇定到底还是破功了。他脸色涨红,有些无措道:“要......要不你靠在我身上,我扶着你......剩下的......你自己洗......”
严之畔如饿狼一样的眼神看着容与没说话。容与心下更是慌乱不已,要不是严之畔现在就是个半残废动都动不了生活都不能自理,他估计已经逃了。
严之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他还是妥协,接过容与手上的沐浴球决定自己洗,不然......他也怕自己把持不住,再在容与跟前出洋相的话,一定会把他吓跑的......
等泡沫擦满全身后,容与忙拿起喷头,将他身上的泡沫冲掉,拿起旁边准备好的浴巾赶紧把他包住。然后扶着他踉跄着回了房间。
直到严之畔躺在床上,容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拍了拍自己涨红的脸,从柜子里拿出干净衣服,快速给严之畔穿好。
等一切都弄好了,严之畔正要开口说话,容与扔下一句:“我衣服湿了,去换个衣服。”就走了。
严之畔张了张嘴,片刻后轻轻吐了口气,似是有些委屈一样。
等做了半个小时心里建设的容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有些喃凮奇怪:“你怎么了?”
严之畔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不说话。容与更奇怪了:“你哪里不舒服?”
严之畔闷闷道:“没有。”
“那你干嘛这样?”
严之畔又不说话。容与又气又好笑,索性不搭理他。果然,没半个小时,容与就听到严之畔委屈的声音:“你嫌弃我。”
容与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
“就在刚才。”严之畔看着雁容与的眼神更委屈了:“你不想给我洗澡,洗完澡就把我扔在这儿不管我了。”
容与啼笑皆非,“那我该怎么办?跟岁岁一样,把你抱怀里哄?”
“也不是不可以。”严之畔脸皮极厚的说道。
容与理都懒得搭理他。看了一眼窗外,时间还早,天气也好,于是问道:“要出去走走吗?在房间里待了十多天,你现在稍微能动一下,我推你出去逛逛吧。”
严之畔闻言点了点头,有容与陪着,他倒是不觉得闷,就是怕容与嫌闷,出去走走也好。
从护士那儿推了个轮椅过来,把严之畔扶上轮椅,容与推着他走了出去。
一直到太阳落山天气转凉,两人才回去。时间还早,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着天。
聊着聊着,容与就有些想容岁了。容岁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离开过他这么久,偶尔视频看一下,容岁都可怜巴巴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时候回去......容与垂眸......
严之畔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轻声问道:“怎么了?”
容与摇了摇头没回答,而是问道:“谢炎什么时候过来?我有点儿饿了。”
心知他在转移话题,不过严之畔并没有多问,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应该快了,我打电话问问。”
半个小时候,谢炎提着各种吃的出现在厨房。将各种打包好的餐食摆放好就离开了。
两人吃完饭,容与就躺回自己床上了。虽然也没干什么,但他还是觉得累。等严之畔转向他的时候,容与已经睡着了。
严之畔顿了顿,将电视关上,只留了一盏夜灯。
他侧着头认真的看着容与的睡颜。不知过了多久,严之畔艰难的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忍着胸口的刺痛,扶着床边站了起来。
好在容与的床跟他的床离的很近,只用挪动两步就好。他坐在容与的床边,手指轻轻描画着这张刻在他骨子里的脸。
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躺在了容与的旁边。
他的手揽着容与的腰,霸道的将他拥入自己的怀里。
容与这一觉睡的沉甸甸的,总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结果刚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他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用力一推。
原本还睡着的严之畔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原本的睡意全被这剧烈的刺痛给赶跑了。他睁着一双痛的通红的眼,咬牙呻吟道:“宝贝儿......你要谋杀亲夫啊......”
容与终于回神,顿时一慌,忙松开手,“对......对不起......我去叫医生......”说着,鞋都顾不得,踉跄着跑出了病房。
“别......”严之畔还没来得及喊他回来,容与就没人影了。躺在容与床上的严之畔人都木了,因爬伴侣床而被推断骨头的,古往今来应就他自己吧......
很快,医生就过来了。给严之畔检查了一遍后,无奈道:“还好,没断。”
听到这个话,容与和严之畔都松了一口气。
好了,不用做那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但是他的肋骨还没好,需要特别注意,千万记得,下次别再发生这种事了。不然真断了,治疗麻烦不说,病人还得遭第二次罪。”医生嘱咐着容与。
容与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医生走后,他紧皱着眉头转向严之畔:“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嘶......宝贝儿......我好疼啊......”严之畔只当没听到容与的质问,躺在床上呲牙咧嘴:“那医生检查好了没?确定没再断吗?那为什么这么疼啊?”
“疼的我冷汗都出来了......”
“疼死我了......”
容与没好气道:“疼死你活该!你都这样了还不老实?到我床上来干嘛?你自己的床不够睡是不是?”
严之畔一脸无辜:“没有你我睡不着。”
容与气绝:“什么叫没我睡不着?!我又不是死了!我不就在这里?”
“我以前不在的时候,你不也天天照样睡觉?”
严之畔神色黯了黯,低声道:“以前......你不在,我确实睡不着。”
容与突然想起来,上次回去给严之畔拿衣服的时候,他床头放着的......好像是他的睡衣......
严之畔眼帘轻颤,“我......每天只有穿着你买给我的衣服,抱着你的睡衣才能睡着......”
“但是,”严之畔低声自嘲的笑了下:“不知道是不是我抱的太多了,你的睡衣都没有你的味道了......”
看着严之畔这样,容与心头的火气渐渐消失,但还是蹙着眉,“那你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我给你件衣服。你别偷摸往我床上躺,吓我一跳也就算了,再真把你骨头推断了,可有你好受的。”
严之畔勉强笑了下,点点头:“好,那我下次再睡不着了,就跟你要件衣服。”不过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想的却是:真人都在这儿了,傻子才去抱衣服......
容与不知道他心里想法,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瞪了一眼严之畔,这才坐回床上,拿起旁边的衣服穿了起来。
严之畔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脸皮厚,刚没脸没皮的跟容与卖完惨,很快又嬉皮笑脸的逗他开心。
到了晚上睡觉前,容与再三对严之畔道:“不能再到我床上来了!”
严之畔笑呵呵的应了一声表示知道,结果容与一睡着,他就又爬上去了。
这么一来二去,容与对严之畔的厚脸皮和不要脸已经深有体会。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干脆不再白费口舌。
好在严之畔的恢复情况不错。这天,容与刚从医生那儿回来,正要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发出的争吵声。
这天早上吃完饭,容与就去了医生那儿。严之畔已经住了这么长时间的院了。他的肋骨已经恢复了不少。
医生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容与拿着ct去了医生办公室。
结果他刚走,温芷卿就推门进来了。
她一如既往的打扮得体,优雅华贵。进来之后,她先是四下看了一眼,冷笑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你为了他们父子变成现在这幅半残废的样子,结果人家连守都不守着你。”
严之畔皱着眉头冷淡道:“那让你失望了。容与是去找医生问我的病情去了。不是你说的那样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