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赵秀珠对苏母笑道:“你放才说的对,如今清欢确实是长大喽,得相看相看举子喽。”
“若这个哥儿是好的,咱们早早预订下来,你看你家清欢,也是个知羞的年纪了,若这小子不错相看相看也是好了。”
“是啊是啊。”
苏母随口应和着点头,只当是赵秀珠要看看人,完全没感觉到赵秀珠别有用心。
苏清欢机警起来,扯了扯苏母的袖子:“阿娘,你糊涂了,不过是看看哥哥带回来个什么人?怎么就扯到了谈婚论嫁上。”
“难道女儿就这么急着嫁人,逮着一个人就要看看不成?”
“若那人是有婚事的,坏了名声,那女儿还要给人做妾不成?”
苏母闻言,骤然反应过来,一拍膝盖道:“糊涂糊涂,你还是未嫁女呢!怎能见外男?”
“快去那屏风后躲着,万一坏了名声可就不好了。”
苏畅武一听也觉不喜,干脆大手一挥:“娘,妹妹说得对,这么多女眷在,不好叫那顾裴衣来,他不过是来皇城参加武举考试的,没钱没路子找住处。”
“我看他是个有才的,顺口答应让他留在苏府备考,用不着你们相看。”
苏清欢暗暗思量,照哥哥说,不过是顺帮顾裴衣一把,可怎么前世连宝马踏雪都送了出去?
说不定是顾裴衣在哥哥身边巧言令色说了什么。
这顾裴衣就是个祸害,可不能待在家里。
赵秀珠面色不好看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倒是畅儿是个热心肠的,不知要将那顾裴衣安置到何处啊?”
“这?我还没想到。”
苏畅武是个直心眼,嘴在脑子跟前,只满口答应了人家,这如何安排,还没考虑。
赵秀珠笑眯眯道:“我瞧着静竹亭那里不错,离畅儿的华日院近又僻静,你俩还可一起备考,姐姐,你说是不是?”
“啊,是......”
苏母正喝着茶,被赵秀珠这么一问,正要点头,忽而茶碗被苏清欢接过。
“娘,那静竹亭虽离哥哥的华日院近,可离女儿的荣月阁也不远。”
“他们考的是武试,男子整日在那边呼呼喝喝的,女儿觉得吵得很。”
苏清欢特意咬中自己的闺阁,点破了赵秀珠想坏她名声的心思。
赵秀珠目光一刺道:“我看出来了,今日你这小妮子是和我冲上了。”
“我说什么,你都要呛声两句。可这顾裴衣是来武试的举人,将来在朝廷做事,对他好些,让他念着恩情岂不是对苏家有利。”
“这顾裴衣确实是个文武双全的,书也念得好。”
苏畅武亦赞同地点点头。
“还是畅儿是个明白人。”
赵秀珠满意一笑,还要继续劝。
苏清欢直接冷了脸:“哥哥自己也是要武试的,怎好像是来给别人做嫁衣一般?”
“那人就算是有泼天的才能,那也是别人的。”
“况且,有才能就代表着品德一定好吗?”
“再来,清欢不妨直说明白了,外男住得离女儿闺阁这么近,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那人有什么歹心,我一个女儿家该怎么办?”
“赵姨整日在咱们苏府礼数长礼数短,怎么到了该讲礼数的时候,又不讲了。”
闻言。
“小妹说的对,赵姨你不用劝了,我绝不会拿小妹的清誉冒险。”
苏畅武沉吟一声,初觉端倪,已然觉得十分不妥,严肃的对赵秀珠道。
苏清欢几句话噎得赵秀珠几乎喘不过气来,又被苏畅武拒绝,再也压不住脾气着苏清欢的鼻子道:“你屡次三番顶撞长辈,你这没规矩的丫头,在赵府可是要挨板子关祠堂的!”
“阿娘……今日哥哥回来,是喜日子,咱们家应该关起门来高高兴兴一场的,你可千万不要罚我啊。”
苏清欢垂下眼,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实则只是为了掩藏眼中遏制不住的厌恶和仇恨。
前世,这赵秀珠不止连母亲和父亲定情的发钗都要抢走,还想把她送给老侯爷当小妾,说什么,无福的小贱人,当然只配给人当小妾。
苏清欢一声怯唤,苏母当下就心软了,随即对赵秀珠的咄咄逼人也有了几分火气,拍拍苏清欢的手背,抬起头对着赵秀珠道。
“妹妹如此爱才,不如这顾裴衣就送到赵府去,想必妹妹定能将此人既照料好,又合乎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