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印象中,多以为樊楼是一栋独立的楼宇,其实不然。
樊楼是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合而成,整体形成一个庭院式的建筑群体。
各楼之间又通过飞桥和连廊相互连接,使得五楼明暗相通,方便客人在不同楼宇之间穿梭往来。
而楼外又挂满了各色彩灯,一到夜间尽数点亮,整个樊楼金碧辉煌,即使身处京城之外也能远远看到,这种规模在现代也不算小,不怪在宋时被尊为天下第一楼。
当然这种建筑规模,对见惯了动辄几十层高楼大厦的韩光耀来说,根本就入不了眼,他想见识的是樊楼里面的极尽奢华和极致享受。
不同于韩光耀的想象,并没有风骚的老鸨领着一大群姑娘,把他们簇拥进樊楼,带他们进去的只不过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小厮。
小厮领着三人在三楼的一个雅间坐下,这才有一个大约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妇人进来招呼他们。
赵祯到底是熟客,妇人似乎也知道赵祯身份不一般,显得非常热情熟络。
“哎呀黄公子,昨晚您到哪里去了,叫姑娘们好等,可担心死奴家了。”
赵祯熟练的将一枚金豆子丢在桌上笑道:“李妈妈,你这样子可不像是有丝毫担心哦,本公子昨日临时有事先走了一步,也不至于这样吧。”
李妈妈眉开眼笑,丝毫没有被人拆穿的尴尬,一边把手中的红绸冲着三人挥出一阵香风,一边不露痕迹的把桌上的金豆抓在了手里。
那动作宛如行云流水,即使以韩光耀和展昭的敏锐都差点没看清楚,可见熟练到了什么程度。
李妈妈娇嗔道:“看您说的,黄公子英俊风流又文采过人,我樊楼谁人不知,别说是那些姑娘,就是奴家要年轻个十来岁,也得时时放在心上呀。”
赵祯这种话听过不知多少遍,自然不会当真,拍了拍韩光耀的肩膀说道:“行了行了,这些漂亮话留着给别人去说,今天是我这位朋友做东,你还是招呼他吧。”
李妈妈迎来送往多年,眼光何其毒辣,打进门就注意到了韩光耀和展昭,这二人一个衣着老旧神色紧张,另一个虽然穿的体面,却浑身僵硬,一看就是欢场初哥,绝对比赵祯这种老鸟好伺候,不由心头大定。
手中香帕向着韩光耀一甩腻声说道:“哎呦,原来这位公子才是今天的主家,奴家眼拙冷落了公子,不知公子是个什么章程?”
可这次李妈妈却是看走了眼,韩光耀哪里是紧张,他是激动好不好,当年好歹也在ktv浸淫多年,这种场面怎么可能让他紧张。
一把将李妈妈的皓腕抓在手里,韩光耀一边揉捏一边笑道:“你留下陪我就好,至于他们两嘛,你只管把你这的花魁叫来伺候便是,韩某不差钱。”
青楼的妈妈一般都是年龄大了却没有被赎身的头牌或者花魁担任的,颜值绝对在线,只不过已经不是完璧罢了,但经验和技术那绝对是天花板级的。
韩光耀可不是那种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小妹当成宝的愣头青,再说后世的开放思想也没有什么处女情结,所以相比来说,还是熟透了的李妈妈对他更有吸引力。
李妈妈闻言一愣,心头不由泛起一丝感激,在古代像她这种年纪已经算是年老色衰,会点这个年龄姑娘的不是囊中羞涩就是地位低下,会遭人耻笑。
而韩光耀能跟着赵祯来这里显然并不是这两种,那绝对就是纯纯的喜欢呀。
不要以为樊楼的妈妈就不缺欢好,如果看到她房里那支玉罗汉都被磨包浆了,就知道她旷到了什么程度。
意动的李妈妈直接将纤手搭上了韩光耀肩头娇笑道:“公子这么有眼光奴家怎敢扫了公子雅兴,只不过我们这的花魁一般并不陪客,她想伺候谁全凭个人喜好,樊楼并没有管理的权利。”
韩光耀大奇,不由问道:“你樊楼号称天下第一楼,偌大名号连个手下的姑娘都管不了,也太不专业了吧?”
李妈妈妩媚的白了韩光耀一眼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小姑娘并非卖身樊楼,而是个自由身,只不过痴迷诗词,所以落脚在樊楼平时表演些才艺,以博才子挥毫罢了,其实想要她作陪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公子的诗词能入了她的眼她自会过来的。”
弄半天原来是个文艺女青年,古代女人咋动不动都喜欢这调调,那诗词能当饭吃咋的,对此韩光耀很是不屑。
这时候赵祯也凑过来小声说道:“韩兄你可悠着点,你那五千两银子多叫几个当红姑娘都不一定够,想叫林大家作陪怕是还不够她喝一杯茶的。”
“卧槽!”
韩光耀吓了一跳,五千两银子的购买力比后世五十万都不遑多让,他本以为怀揣如此巨款,怎么也能潇洒段日子,没曾想连请个花魁喝杯茶都不够,难到这林大家是镶着金刚钻的不成?这可真要找机会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