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圣旨二字众人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呼啦啦跪了一地,有这么多人相伴韩光耀也不好特立独行,也从善如流的跪在了地上。
其实接圣旨的礼仪很是繁琐,不但要沐浴更衣还要摆设香案,接旨人的行为也有很严格的要求。
可老宦官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些,而是很麻利的展开圣旨直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开国县男韩光耀忠君爱国护驾有功,酌任教坊使,择期赴任,望汝再接再厉不负圣恩,钦此!”
韩光耀有点懵圈,这是什么情况?赵祯那小子给我封官了?不过这教坊使是个什么官职?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大官的样子。
不懂就问,老宦官听了韩光耀的问题啼笑皆非,这就像后世的科长主任一样,是个人就知道是干啥的,这都是常识,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起给这个棒槌封官的。
瞧不上眼可是皇帝赏识,老宦官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教坊使隶属礼部,位列七品,主要负责教坊司的一应事宜。”
教坊使韩光耀头次听说,但这教坊司韩光耀可是如雷贯耳,这不就是官办的青楼吗?
听说那里面不是深闺的小姐就是熟透的美妇,全是犯官的家眷,虽然教坊使只不过是的七品的小官,可要是当了这个官,那不是老鼠掉到米缸里,性福乐无边可以白嫖了吗?
韩光耀对这个职位非常满意,满怀希望的看着老宦官眼巴巴的说道:“下边呢?皇上还说啥了?”
老宦官有点不明白韩光耀的意思,莫名其妙的说道:“什么下边,下边没有了呀。”
赵祯这个老六,这是要打算空手套白狼?韩光耀不可置信的搓着手指道:“我知道你下边没有了,我的意思是说皇上就没有给我拨点启动资金吗?”
老宦官总觉得韩光耀这话是在内涵自已,可是又抓不到证据,没好气的说道:“皇上没有其他交代,你还是赶紧接旨吧,杂家公务在身还有其他事要忙。”
看来只能以后再找机会和赵祯说道了,韩光耀只能无奈的去接老宦官的圣旨,可谁知老宦官双手死死攥着圣旨不撒手,韩光耀拽了两下都没拽过来。
“你这是干嘛?松手呀!”韩光耀不明所以,老宦官阴恻恻的笑道:“韩县男是不是忘了什么,按规矩接旨可是得意思意思。”
韩光耀可算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由大怒:“都说皇帝不差饿兵,我不和皇上要钱都算好了,你这老货竟敢和我要钱,这圣旨我不接了,那官他爱找谁当找谁当去。”
地上跪着的人们大感佩服,心说这家伙胆子也忒大了,连圣旨都敢不接,就不怕满门抄斩吗?
转念一想,他韩家如今就他一根独苗,多余连个狗都没有,满门抄斩也就斩他一个,的确也没什么好怕的。
老宦官大惊失色,他传旨也传了有些年头了,敢当众抗旨的这也是初次遇见。
接旨给些散碎银子那都是人情世故,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老宦官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激起韩光耀这么剧烈的反应。
差事办不好他回去也得吃挂落,想到这点老宦官连忙拉住韩光耀低声说道:“韩县男息怒,是杂家的不对,这里人多嘴杂,抗旨的话可不敢乱说,皇上让我告诉你,他最近手头紧怕是不能出来玩耍了,叫你好好经营教坊司,只要不和他要钱啥事都好商量。”
听老宦官这么说,韩光耀眼珠一转说道:“你回去告诉他,不要钱也行,但是我上任以后教坊司只能我说了算,我不希望有什么上官来指手画脚,不然到时候赚不到钱可就和我没关系了。”
老宦官可不敢再招惹韩光耀了,连忙一叠声的答应道:“韩县男放心,杂家一定把话带到。”
……
打发走了老宦官,韩光耀看着一院子的人又要有聒噪的苗头大为头疼,连忙解释道:“众位先别急听我一言,你们找错人了,那首明月几时有真不是我作的,金水桥的老街坊都知道,我韩家八辈子都没个读书人,你们看我像是识文断字的人吗。”
韩光耀五大三粗,刚练完武又是一身方便的短打扮,看起来的确也不像是能写诗词的人。
不过这些人也并没有完全相信韩光耀,有人喊道:“那日我也在樊楼,明月几时有出自你手我亲眼所见,现在你说不是你那还能有谁?”
韩光耀摊了摊手很无辜的说道:“眼见也不一定是真的呀,其实那词是开封府的展昭写的,只不过那天他脸上受了点伤不便见人,这才让我代了个笔罢了。”
韩光耀话说的煞有介事,正好还有人捧哏道:“这个倒是真的,那展护卫我认得,那天的确是头大如斗肿的犹如发面馒头,叫我那样子也没脸见人呀。”
这一下众人终于相信了,虽然展昭也就勉强能把字认齐全了,可是人家长得可比韩光耀有文化多了。
“不是你你强出什么头,简直耽误老子时间!”既然不是韩光耀,众人多一分钟都不想待,骂骂咧咧的就又往外涌,转瞬间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又不是老子请你们来的。”哭笑不得的韩光耀可算是松了口气,只能默默祈祷展昭身心健康,谁叫你一天到晚总是触我霉头,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不过转念一想那些人就算去找了展昭,也只能救的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毕竟纸包不住火,迟早还是得露馅。
为了防患未然还是得早做打算为好,韩光耀眼珠一转直奔骡马市而去。
一个时辰后侯爵府门外贴出一张白纸,上书八个血淋淋的大字:“内有恶犬,擅入者后果自负。”
字是鸡血写的,看起来威慑力十足,狗是四十两银子买的,整整八条。
看着拴在门洞两旁威风凛凛的八条巨犬,韩光耀得意洋洋:“有这八大金刚看门,我看谁还敢来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