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既然敢如此直白的给自已传话,可见手头已经紧张到了一定地步,也的确,就他那造法肯定不敢动用国库的钱,小金库就算银子再多也扛不住。
赵祯虽然人有点六,但毕竟总体来说对自已还算不错,既然把他当朋友韩光耀也不好见死不救,当然他心里也想尽快过上白嫖的性福生活。
所以第二天一早韩光耀就换上了老宦官留下的官服,怀揣官印风风火火的就赶去了教坊司走马上任。
当然走的时候还没忘了把他那大号的铜锤扛上,毕竟如今东京城里有李沧海这么个潜在威胁,她韩光耀有把握拿捏,可她后面的师兄师姐那可都是武功天花板级的存在,保不齐李沧海就会摇人,韩光耀可不敢大意,以免阴沟里翻了船。
……
教坊司初立之时其实并不是青楼,它的作用主要是收容一些犯官的家眷,通过编排一些歌舞技艺,在朝廷举办的一些重大集会里演出罢了。
可人类的劣根性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存在,想一想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去睡一些以往高不可攀的女人,她们有些甚至是你曾经的领导或者长辈的女人,那种征服感相信每个男人都无法抗拒。
对当权者来说只要自已喜欢的事情,哪怕再不合理,他们也会想办法让他合理合法,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教坊司渐渐转变成了一所官办的青楼。
教坊司的女人要嘛是官宦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姐,要嘛是千挑万选纳入房中的小妾,不管是从基因上还是领导的眼光上来说,这里的女人质量相比民间的女子应该都要高一个档次。
何况既然是官办,地理位置处于繁华地段也是上上之选,理论上来说生意绝对要比民间青楼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可韩光耀看到的却是一座外表老旧,装修简陋,门可罗雀的楼院。
大皱眉头的韩光耀敲了敲柜台,叫醒了正在打盹的小厮说道:“我是朝廷新任的教坊使,这里谁是管事,叫他出来见我。”
一听是新任的顶头上司,睡眼惺忪的小厮立即醒过了神,忙不迭答应着一溜烟跑进了后院。
没让韩光耀久等,很快小厮就领着一个手忙脚乱整理着衣冠的中年男人失急慌忙的跑了回来。
中年男人来到近前立马就躬身抱拳道:“下官教坊副使包大同,不知大人今天上任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教坊副使级别也是七品,虽然职务低了半级其实也用不着姿态放的如此之低。
可是昨天上边就有人给他打招呼,说这个新来的教坊使乃是皇上亲点,与皇上的关系非比寻常,教坊司以后由皇上直属管辖,平时一应事由全由韩光耀全权负责,让他小心伺候。
何况这韩光耀牛高马大看起来凶神恶煞,来上任还扛着一柄大的吓死人的铜锤,看起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主,他哪里还敢放肆,那什么下马威,架空流的桥段根本想都不敢想。
韩光耀看着眼前獐头鼠目,衣服穿的西楞歪斜的包大同,第一眼就没有留什么好印象,沉声说道:“我来问你,这教坊司怎么也是朝廷的地方,为何整的如此破旧?
“虽说白天不是做生意的时间,也不至于这大堂里连一个人毛也不见吧?莫不是银子都被你小子贪了?”
包大同吓了一跳,连忙抱屈道:“下官冤枉,大人可不能瞎说呀,教坊司的生意一惯如此,十天半个月没有客人都是常态,哪里有什么银子可贪呀。”
“放屁,老子就没听说过皮肉买卖还有赔钱的,到底怎么回事给老子细细道来,敢不老实就看看老子的锤子硬还是你的脑袋硬。”
韩光耀牛眼一瞪,肩头的铜锤往地上一墩,地砖顿时被砸的稀碎。
包大同哪里经的起这般吓唬,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哭道:“大人明鉴,下官句句属实呀,这里本就都是犯官的家眷,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民间本就少有人敢来,能来光顾的大多都是各个衙门的大人。”
“可他们来了吃好玩完只会签单,再好的女人没有银钱供养也会色衰,长此以往之下,近两年已经根本没什么人来了呀。”
其实这包不同也是个可怜人,因为长得猥琐,又没有背景,十年苦读落了这么一个为人所不耻官职,但凡他有点门路也不至于困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
听了包不同的解释,韩光耀恍然大悟,后世多少优质国企被贪官污吏整的破产,这教坊司虽说也是衙门,可却无权无势是个官就能欺负,落得如此下场就能说的过去了。
韩光耀思索片刻并没有立即发表看法,而是话锋一转,让包不同把教坊司的所有人员招呼到大堂来。
作为教坊司的主官,韩光耀需要了解一下手下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才好根据情况做出判断。
很快教坊司的所有人员就聚集在了大堂当中,黑压压的一片,人数还真不老少,看起来起码有百十来口人。
包不同在一旁弓着身子介绍道:“韩大人,这就是咱教坊司的所有人员,其中姑娘94人,杂役27人,老鸨两人,伙计12人,掌柜1人,其他还有都色长2人,部头2人,只不过他们不常来,没在里面。”
几个芝麻小吏,主官上任都敢不来,这不是妥妥看不起老子吗?韩光耀怒道:“这几个是什么情况?上衙时间为什么不到,你过后去通知一声,既然不想来以后就不用来了。”
包不同面露苦色,靠到近前低声说道:“这几个人都是其他大人安排来的亲戚,也就混个俸禄,您新来乍到,没必要得罪他们。”
韩光耀诧异的看了包不同一眼,这人长得猥琐没想到良心倒是不坏,还知道为他着想。
可是韩光耀并没有领情,叱道:“老子还就不怕得罪人,你尽管去说,哪个不服你叫他来教坊司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