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光耀总算睡了个久违的自然醒,日上三竿才起来,多日积累的疲惫一扫而空。
将包大同唤了过来,韩光耀问道:“昨天安排你的事都办的怎么样了?”
包大同答道:“大人交办的差事下官怎敢怠慢,东西都买回来了,雇的人也都带回来了,就在大堂候着。”
“带我出去看看。”韩光耀吩咐一声,跟着包大同走出了房间。
八条大汉正在大堂里看着来来去去的姑娘们小声闲聊,忽然看到包大同躬着腰领着一个魁梧青年走了过来。
知道正主到了,几条大汉也不知道是谁一声吼,齐刷刷的把上衣脱了个精光。
个个胸前黑压压一片不说,就连硕大的胸肌都能一跳一跳的。
打不能打先不用说,就这一身结实的腱子肉也的确唬人。
韩光耀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包大同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
包大同嬉皮笑脸的说道:“大人不是喜欢带胸毛的吗?不脱衣服怎么能看得见,这些可都是我在茶楼千挑万选挑出来的,个个都会武艺,京城地面都小有名号,其实还有些更厉害的,不过没长胸毛,我也就只能忍痛退而其次了。”
韩光耀满头黑线,电视上打手不都是那样子吗?老子喜欢胸毛是什么古怪爱好,这要传了出去老子脸还要不要了。
韩光耀郁闷的点了点头吩咐道:“给他们置办两身统一的服装,要不影响行动,看起来威武霸气那种,今天开始就让他们负责教坊司的安全,有不长眼的不用废话,直接给我打。”
“对了,礼部把银子送来没有?”
包大同哈着腰回道:“一上午楼外倒是有几波人鬼鬼祟祟的打探过咱这的动向,不过倒是没见礼部的人来。”
韩光耀冷笑一声说道:“既然给他们脸他们不接着,那老子就打他们的脸,你去叫几个裁缝来给姑娘们量身做几套以后待客的衣裳,这几个人跟我走,我倒要看看他礼部脑袋有多硬。”
自打韩光耀掌管了教坊司,这东京街面上经常能看到西洋景,这不昨天刚领了八个豆芽菜去军营收账,今天又带了八个光膀子大汉招摇过市,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知道谁又要遭殃。
礼部官衙的卫兵打今天上值就感觉右眼直跳,还寻思今天是不是会有什么祸事,就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魁梧青年扛着一柄锤子,身后带着八条满身黑毛的壮汉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身后远远还赘着许多百姓指指点点。
这些人看起来不怀好意,卫兵立即戒备,抽出长刀喝道:“来人止步,这里是礼部重地,你们是何人?”
韩光耀抬起手示意众人停下脚步,高声应道:“我是新任教坊使韩光耀,特来到你们礼部收账的。”
欠账的名单里并没有礼部尚书,所以韩光耀倒也没有直接点名要找他。
按说教坊司是礼部的下属单位,韩光耀一个七品小官卫兵压根不用看他任何脸色。
可是昨日韩光耀以一敌千单挑禁军大营,连指挥使乔洪都被打的至今卧床不起,早已经在京城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以说是凶名赫赫。
这般猛人卫兵哪里敢招惹,连忙收刀入鞘应道:“大人稍候,小人这就进去通传。”就一溜烟跑进了内堂,生怕收刀慢了被韩光耀当靶子练了锤。
等了好一会,韩光耀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才见那卫兵自已个跑了回来,也不敢出来,扒着门缝探个脑袋畏畏缩缩的说道:“尚书大人说了,教坊司乃礼部所辖,所有收益理应上缴礼部,欠钱之说纯属无稽之谈,让大人回去,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韩光耀闻言都给气笑了,这礼部尚书比特么我都不要脸,这意思白嫖完了不但不想给钱,还要教坊司给他交钱呗。
和这卫兵废话也没什么作用,韩光耀抬步就要硬闯,卫兵忙不迭就把大门关了起来。
可区区一道门哪里能拦得住韩光耀,一锤子抡过去,三寸厚的大门就被砸的四分五裂。
满脑袋碎屑的卫兵,站在门后心惊胆战恍如梦中,他还真没想到朗朗乾坤还真有人敢破门硬闯朝廷重地。
要放一般人硬闯官衙也是了不得的重罪,可是在韩光耀这里就体现出了他有爵位的好处。
他顶着要账的正当理由,砸门的事巡城司和开封府甚至都没权利抓他。
韩光耀正要进门,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何人敢在这里闹事,就不怕犯了王法吗?”
韩光耀定睛一看,就见一个紫色官袍的老者,带着一群官员出现在了院中。
韩光耀为官日短,也分不清官袍代表的品级,只觉这老者官职不小,但也弄不清是不是正主。
韩光耀锤子一墩冷笑道:“王法也管不了欠债还钱,你这老小子是哪根葱,赶紧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老者正是礼部尚书王曾,在宋朝一二品官基本上就是个荣誉称号,他正三品的实职基本就是做官的顶峰了,即使皇上和他对话也是客客气气的,何曾见过韩光耀这种开口便骂的。
王曾顿时被气了个七窍生烟,抖着胡须骂道:“放肆,本官就是礼部尚书,不说官职老夫年龄就是当你爷爷都有富裕,你这狂妄小儿毛都没长齐,还有没有上下尊卑。”
韩光耀眉毛一挑,不屑道:“想当爷爷也得有个当爷爷的样子,你倒是没有欠账,可是你身后这些官员十有八九都在我这签了单子。”
“我那里的姑娘赚的也都是血汗钱,这种银子都赖,你还想要什么上下尊卑。”
倒也不是韩光耀不敢和这礼部尚书动粗,只不过这王曾在历史上也算是一个好官,何况年龄这么大了,基本的尊敬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