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所犹豫,但是卢方最后还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还真是让韩光耀高看他一眼。
“你们呢?也中意我家姑娘?”
韩光耀表面不露声色,扭头向其他四人问道。
哥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牙一咬,异口同声的答道:“我们也中意。”
只有白玉堂跪在那里并没有说话。
韩光耀饶有兴趣的看向白玉堂:“你呢,你是什么意思?”
白玉堂道:“我没有中意的姑娘,但是我们兄弟同生共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哥哥们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韩光耀拍手大笑:“好,也不枉我家姑娘们救你们的命,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其一留下一只手我放你们离开,其二嘛你们都去教坊司做工。”
“不过日后你们要是真的情投意合想结连理,我倒是可以找机会帮姑娘脱籍。”
四鼠所担心的不过就是姑娘们的户籍问题,但有了韩光耀的承诺这一点已经无需考虑。
一边是做做工但可以混个美娇娘当老婆,一边是砍一只手终身残疾,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五鼠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抱拳齐声道:“我兄弟以公子马首是瞻。”
……
自打收了五鼠,这哥几个有勇有谋,要武艺有武艺要手艺有手艺,教坊司轻易没有拿主意的大事,他们基本都能解决。
韩光耀的懒病也算是得到了释放,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每日里不是和小婵耍流氓,就是和匠人们琢磨物件,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而五鼠来了以后,发现韩光耀并不是给他们安排一些刷锅洗碗打扫卫生伺候人的活,反而对他们很是看重,把权利下放给他们,基本大小事他们都可以做主。
时间长了,放下心来的五鼠真对教坊司产生了一丝归属感,早忘了什么江湖争雄,与人争锋。
闲暇的时候有目标的四鼠到处给人撒狗粮,没目标的白玉堂却凭借一张帅脸,混成了教坊司所有姑娘调戏的对象,也是乐在其中,论快乐程度比韩光耀也不遑多让。
……
转眼时间进入了冬季,教坊司的工程已经基本完工,只需要再把姑娘们住的小楼和院子改造一下,教坊司就可以投入使用,应该可以在开春的时候正式开业。
这一日,安排姑娘们搬到了新楼,久未办公的韩光耀忽然心血来潮,打算正经上一天班。
可是背着手在楼上楼下转悠了半晌,也没发现有什么需要处理事情。
韩光耀心情很不爽,心说这五鼠家政公司出身的吗?正事不说了,连特么洗洗涮涮的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叫老子干什么?
正郁闷间,忽然发现过往的姑娘们好像多了好些新面孔,自已竟然不认识。
把包大同和五鼠叫过来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些日子朝廷又查处了不少贪官,又送来了不少家眷。
教坊司本职就是调教这些犯官家眷,经常会有新人本来也没什么。
可是当韩光耀得知这些新来的竟然还没有登记造册,顿时让他找到了发泄郁闷的由头。
“这些犯官家眷都是要严格管控的,丢了任何一个朝廷追究起来都吃罪不起,我身为教坊使竟然不知道我手底下多了这许多人,我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
韩光耀横眉冷对,义正言辞,知道说他是借题发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兢兢业业的好官。
五鼠为了让各自喜欢的姑娘日后能有些盼头,干工作那真是尽心尽力事事亲力亲为。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训斥心中真是委屈的不行,四个大的怕自家姑娘受了牵连不敢顶嘴,可白玉堂孤家寡人一个可没这么些顾虑。
梗着脖子犟嘴道:“这些姑娘没有造册关我们兄弟什么事,我们早就说要给她们造册,是包副使不同意,要说你说他去,带上我们干啥。”
“是你说不让他们造册?”
韩光耀阴恻恻的转过头,看着包大同说道。
见韩光耀面色不善,深知厉害的包大同吓了一哆嗦,连忙靠到韩光耀耳边小声说道:“下官有不得已的苦衷,大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一股韭菜盒子的味道扑面而来,韩光耀差点被熏背过气去,忙不迭一把推开包大同怒道:“什么借一步不借一步的,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在这说,要是说不出个丁卯来看老子不锤断你的腿。”
听说教坊司竟然真有不受自已掌控的猫腻,韩光耀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一点也没给包大同留情分。
见韩光耀真的动怒,包大同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抱着韩光耀的大腿嚎道:“大人,下官对您忠心耿耿天日可表。”
“教坊司历来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新来的犯官家眷都要缓一段时间再造册,我以为您知道所以没有禀报,我也是按规矩办事,真的没有吃里扒外呀。”
“不成文的规矩?”
韩光耀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会有这个规矩,这个规矩的作用是什么?”
包大同抹着冷汗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些犯官家眷不是未出阁的小姐,就是官宦人家出身,保不齐就是哪家大人的心上人。”
“咱教坊司无权无势,哪个大人也得罪不起,所以不知道是哪一任的教坊使就定了个这么个规矩,给那些大人留个搭救时间。”
前面说过,犯官家眷进了教坊司一辈子都是贱籍,想要清白出去除非是抬出去,否则千难万难。
没想到这些大人还真神通广大,竟然能把人救出去,韩光耀也不由好奇道:“怎么搭救?”
包大同道:“只需上报意外身亡即可。”
“意外身亡?”
韩光耀眼中厉色一闪:“那尸首如何解决?”
包大同眼神躲闪,却低着头不敢言语。
韩光耀一脚将包大同踹翻在地,厉喝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