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沈渊下到一楼。
「找到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有招惹过什么不能招惹的存在。」
「我一个天天宅在家里敲键盘的宅男，能招谁惹谁？该不会是妖魔认错人吧？」
这种纯粹自欺欺人的想法，想想都知道不靠谱。
难不成他还寄希望在妖魔认错人，不噶他腰子？
沈渊返回街道上，服饰已重新变回出门时的打扮。
电话响起。
来电显示：秦丝丝。
他略微犹豫后，接听。
“师姐。”
“沈渊啊，你在哪里呢？家里没人？”
“出来吃饭。”沈渊言简意赅。
“是吗？你现在可以回来吗？我有事找你。”
秦丝丝的语气中，不由自主带上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紧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敏感的沈渊心下一沉。
“什么事？”
“今天谈话的记录整理出来了，你方便来签字不？”
沈渊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在家里签吗？”
“不是呢。记录不能带出来的，你方便的话，我们去守界集团签字，很快的，你看过没问题，签个名就可以了。等会我送你回来。”
去守界集团？
签字是假，带他去做测试才是真的。
自己身上是什么状况，沈渊还真不清楚。
十年前，很明显，必然是觉醒失败的。
他到现在还不能修炼。
自家爷爷的功法、父母的功法，他都窥探、研究过无数次了，修炼的次数还不少。
一律失败。
他们的天地桥是打通的，很容易就用意念沟通天地岁气，纳气入体。
可他不是，他的天地桥没有打通，桥后的识海也处于几乎封闭的状态。
除了有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裂缝，偶尔泄露白光外，他完全没办法进入自己的识海。
按常理来说，他不可能有任何异能。
偏偏他十年来的痛苦经历，清楚明白的告诉他，确是异能无疑。
唯一与别的能力者不同的是，他们能控制自己的能力，而他不能。
他确实是想搞清楚状况。
跟家里说吧，他们以为自己精神病还没好，偷偷商量着要不要将自己再送去医院检查检查。
不跟家里说吧，又没有其他渠道打听。
但去守界集团测试，风险实在太大，谁知道是怎么测试的？
万一测试出自己真是能力者，不倒大霉？
尤其是这个敏感的时期。
算了，算了，还是先苟着。
沈渊正待想办法回绝：“师姐，我……”
一阵冷风从沈渊身后吹来。
无来由的，刺激得他汗毛倒竖。
他回头看向大楼后巷中空无一人，阴沉冷寂的暗巷，心头警兆大生。
“我马上到，你在哪里？”
电话中传来秦丝丝松了口气的笑声。
“我在楼下等你。”
沈渊在路边随意买了食物，边吃边往家里走。
将最后一口吞入肚子后，在大堂等着的秦丝丝大步走上前。
“还在吃？不好意思，比较急，打扰你吃饭了。”
秦丝丝清澈的双眸，亮晶晶地看着沈渊。
沈渊点了点头：“现在走？”
“嗯。”
秦丝丝带他走向停车场。
上车后，秦丝丝扣好安全带，启动车辆，嘱咐道：“等会你跟着我就可以了，有些流程要走。”
【先去做测试，其他的，后面再说。】
沈渊瞧了她一眼，道：“好。”
……
守界集团。
秦丝丝在她的专属地下停车位上停下。
两人下车。
“走吧。进出都要凭证件的，你跟着我。”
集团不愧财大气粗之名，连地下停车场都修建得豪气十足。
走过安保区，秦丝丝刷脸。
值守的安保们纷纷向她行礼。
秦丝丝习以为常，带着沈渊直接进入，坐电梯上楼。
【秦队长带进来的是谁？很生脸孔。能进安保部办公区，又长得细皮嫩肉的，新人？】
“我们先去登记身份，再去办公区签字。”秦丝丝靠近沈渊道。
“好。”
安保部？跟秦丝丝一样的能力者应该不少吧？我进来之后，该不会出不去吧？
沈渊暗暗感应着识海中的缝隙，一点白光都没有溢出。
妥了，应该安全。
在两人步出电梯后，一名正在提着涂满寇丹的修长玉指，对着手机屏幕戳得飞快的美艳女子抬头望向他们。
大波浪的长发，凹凸有致的身材，精致的妆容，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秦队，这位……嗯……帅哥要走流程是吧？”
汤纯素从手机中移开目光，扫了沈渊一眼。
一头长得几乎盖住上半张脸的刘海，加上一副挡住下半张脸的黑框眼镜。
完全看不清长相。
汤纯素好悬才将仅仅代表性别的“帅哥”喊出来。
秦丝丝点点头：“我带他去就可以了，你等其他人。”
听到走廊上的对话，一侧的办公区内走出一人，正是早上跟秦丝丝一起去沈渊家的孔以端。
他快步走近秦丝丝，飞快瞥了沈渊一眼后，殷勤地对秦丝丝道：“汤纯素她走不开，队长，我跟你一起。按照规矩，还是得两个人一起比较好。”
秦丝丝默默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
测试区就在安保部内，三人走不远就到了。
孔以端敲门而入。
一名身穿工作服的女子站起来：“秦队。”
秦丝丝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道：“开始吧。”
她对沈渊道：“沈渊，我们先做身份登记，你坐到那个机器下面的椅子就可以了。会自动扫描你的身份信息。你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动，一会儿就能登记完。”
“好。”沈渊默默打量着眼前的机器。
室内不大，除了女子所在的办公桌区域外，就是机器所在的位置。
看着不算很大，像是一台加大号的高背椅子，背部向前弯出，隐隐将坐在其上的人半包围其中。
沈渊谨慎地再次确定识海中没有任何白光透出，坐到椅子上。
女子确定沈渊坐好，在办公桌上的电脑上操作起来。
“坐好就可以了，不要动，也不用紧张。”
沈渊点了点头。
椅子自下而上升起一层光环，将沈渊从脚到头照了一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新型的体检机器。
女子、秦丝丝、孔以端盯着电脑上的数据。
同样的，沈渊也盯着几人看。
光环略过身体时，没有什么异样感觉。
当光环越是接近头部时，沈渊不由自主地心跳开始加快。
快了！
“椅子”会扫描出什么结果？
连沈渊都不知道。
光环来到下巴。
到脸部。
逐渐扫过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