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哪里不舒服？”
秦丝丝快步走进来，扶着摇摇欲坠的沈渊到沙发上坐下，再倒回去关门。
沈渊皱着眉，按了按脑门，勉强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老毛病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秦丝丝坐到他旁边，仔细打量，浅淡的唇色，青白的脸庞，湿漉漉的头发，宽松带着褶子的睡衣。
她责备道：“头痛病犯了？你刚洗完头就别睡觉，不是更头痛！”
“没事的，我头发短，很快就干。”
沈渊没有骨头似的靠坐在沙发上，侧头低眸。
“怎么会又犯病呢？不是都好很多了吗？”
秦丝丝凑近沈渊，一股若有若无的清新气息钻入沈渊鼻子。
【他的皮肤真的很好，比起外面毛孔粗大，满脸痘痕的同龄人，真的好得多。】
【一点都不比化妆过后的小鲜肉差。也不见他有保养，到底是怎么长的？】
【下颌线也很完美，真想把他的眼镜和刘海拨开，看看无遮无挡的长什么样。】
沈渊慌乱了一瞬，不自在地后撤。
秦丝丝倾斜的身体僵了僵，缓缓移开。
“可能最近事多，明天就会好了。”沈渊轻咳一声道。
【是啊，先是师医生的死，又被孔以端吓唬了一番。正常人都难受，何况还是个精神病人。不发病才怪。难为他了。】
秦丝丝愧疚地道：“你不舒服，晚饭有没有吃？饿了吗？我给你煮碗粥吧，好消化。肚子里有热粥，也好睡一些。”
沈渊摸着空瘪的肚子，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不是刚加班回来？也累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叫外卖就行。”
梦魇已经找到自己，虽然他不知道梦魇有没有办法锁定自己的位置，可看他追都不追的样子，大概率是会找上门的。
有秦丝丝在，起码能保命。
他怎么可能真的让秦丝丝走。
一招以退为进一出，秦丝丝果然不走了。
“吃什么外卖！我给你煮一碗。你先回去躺着，等煮好了我叫你。”
秦丝丝不由分说地直接跑到厨房。
她走到电饭煲面前，正准备伸手。
跟着她来到厨房，靠在门上的沈渊低声道：“煮粥很麻烦的，又费时间，你直接用电饭煲煮吧。将米和水放进去就可以了。随便对付一顿，别费事了。”
电饭煲煮粥是方便，问题是煮出来的粥不怎么好吃。
而且也就洗米花上一两分钟，一按电饭煲开关就完事。
哪像手工熬制的需要看火，控制沸腾，还要时不时搅拌，以免粘锅。
费工夫！
万一秦丝丝嫌闲得无聊，跑回家怎么办？
他这一打岔，站在电饭煲前面的秦丝丝伸手又不是，不伸手又不是。
她转过头看向沈渊：“用什么电饭煲，哪有瓦煲的好吃！你别管了，赶紧回去休息！”
被秦丝丝推回房间的沈渊，躺回床上。
看着秦丝丝出去折腾瓦煲煮粥，沈渊摘下眼镜，缓缓合上眼睛。
沈渊的耳朵灵得很，在房间里就听到秦丝丝趁着熬粥的空隙，到处翻箱倒柜。
她的动作很小心，仍逃不过沈渊的耳朵。
前头死了人，晚上又出了空中飞人事件，要说安保部心里没点怀疑，那是不可能的。
恐怕所有人都要被重新排查一遍。
不过自己的嫌疑应该很低，不然就不是秦丝丝上门，而是孔以端也得跟着来。
自己毫不避讳地留她下来，任由她探查，估计最后的一点嫌疑也会被洗清。
反正她对照吃瓜群众的视频，翻遍全屋，都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的。
一举两得！
沈渊很是疲累，在等粥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待秦丝丝端着热气腾腾的碗勺进屋，搁在床头柜上时，才将他惊醒。
他蓦然睁开眼睛，正对上再次凑到近前的秦丝丝。
秦丝丝的手停在他的额发上，半张着粉嫩的小嘴：“沈……”
娇嫩中带着明朗的俏颜，一双清澈明晰，黑白分明的眸子，衬着长长的羽睫，在眼前轻轻颤动。
她的鼻息打在沈渊的脸上，痒痒的。
【哇塞！帅的！这样的大帅哥不露出真容，真是暴殄天物，这不比虚有其表的小鲜肉好看得多！】
沈渊吓了一跳，耳尖泛红，条件反射地一把将她推开。
没想到来这一出的秦丝丝，毫无防备地被推离床边。
呆站原地，怔住了。
片刻后，恼羞成怒的秦丝丝才反应过来，怒斥道：“你干嘛？我想叫你起床吃粥而已！”
沈渊也知道自己怕人的毛病又犯了。
他不是故意的，纯粹是被吓到，下意识动作。
“对不起，我没想到……不是故意的。”
他嗫嗫半晌，单手撑起自己，从床上坐起。
像是觉得不安全，悄悄往后挪了挪。
秦丝丝看着他的动作，气笑了。
胸口大幅度上下起伏。
【气死老娘了！就那么不待见是吧？哼！真当老娘稀罕你！我只是看你可怜而已！绝对没有其他想法！混蛋！】
察觉不对劲的沈渊又悄悄往前挪，扬开被子，双脚着地，坐了起来。
“师姐……”
他可怜巴巴地瞅着秦丝丝。
“我饿了。”
【刚才还推开老娘，现在倒是扮起可怜，当我瞎？】
秦丝丝瞪着沈渊，端起热碗，塞到沈渊怀里。
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热粥从碗沿溅出一片，将沈渊的睡衣都打湿了。
他的手上更是落了不少。
幸好热粥放了一会，算不上很烫，不然少不免被烫得不轻。
沈渊扫了她一眼，低着头，默不作声。
秦丝丝抱歉地惊呼：“啊！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怎样？”
她一手抢过沈渊手上的粥，搁在床头柜上，抽出纸巾擦拭他手上和身上的粥。
粥本来就粘稠，除了清理掉碎末，粥水都渗透到睡衣里的。
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秦丝丝将脏了的纸巾放在一边，手忙脚乱地扒拉沈渊的睡衣纽扣。
“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烫到？赶紧把衣服换下来，我帮你洗。”
沈渊两手扯着自己的衣服扣子，竭力抵挡秦丝丝的一双小手，满脸通红。
比面对梦魇更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