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自从张晓琳和那个张巧出现后,我原本还算平静的生活就被无情打乱。甚至导致了我和小曦之前会因此而经常争吵。可能她是想让我尽量改善与那两个女人的关系吧,所以就会经常在我耳边教导我。周末也经常会逼我和她们一起吃饭。她也知道我的脾气与厌恶,所以才陪我一起和那些人坐下吃饭。也因为她,我试图忍下这一时,虽然不能笑脸相迎但却也坚持到吃完。这时的小曦会经常在张巧张晓琳面前说一些缓解尴尬的话。
我没想到小曦会和她们一个战线,总是帮她们说话。我感觉我被抛弃了,导致每次小曦跟我提她们,我都会不耐烦的和她吵。甚至到后来为了一些小事,一次又一次的争吵,然后演变成大大小小的冷战。我其实很讨厌争吵和冷战,可是又无话可说。我都不知道我们到底怎么了。
直到有一次冷战过后,她主动联系我说要见面,我想都冷战了三天了,应该见面把矛盾解决了,而且我也想她了,所以就答应了。
那天看完电影从电影院出来后,就突然下起了雨。
“小易,你能告诉我你和张晓琳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她为什么会自杀?”她还是不出意外的还是提起了这个话题,那时我握着雨伞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些。
“我不知道。”我有点不耐烦。
“再怎么说,叔叔也和张阿姨结婚了,以后日子还很长……”她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赵曦,你今天和我见面,就是为了说这些吗?”我停下脚步。
“张小易,我就是想要了解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而已,我们之间难道不能实话实说吗?”她反问。
“……”有些事情,我根本就不想在提起。我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有什么事我们不能一起解决吗?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为什么不去接受现实,你非要逼得所有人都不好过是吗?”气氛再次陷入僵局,又是这些人。
“别说了,我们能别吵了吗?”我放弃和她争吵,想要恢复平静。
“什么叫别说了,张小易,你知道叔叔阿姨因为晓琳的事有多么难过吗?”她继续穷追不舍。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有点想要逃离这里。我其实很想对她说,你难道就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你……张小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谁不可理喻,是你吧!”
“张小易,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她眼眶开始泛红,不出多少时间眼泪就开始打转。
我实在受不了她哭,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一定要逼我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更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因为这件事而和我对立。一想到最近都是大大小小的争吵,我就心烦意乱,我很疲惫,真的,就想要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伞还给她,然后不顾身后的大雨,走出了雨伞所遮挡的范围。夏天的雨季所带来的倾盆大雨在几秒钟之间迅速淹没我的神经,浸湿了我的身体。但是就算这样,我依然不顾一切的选择背向了她。
“张小易,你要是敢离开,我们就分手!”她在我的身后哭着大喊。
我不想再陷入争吵和冷战中,低着头大步冲进这场仿佛不会停止的雨里,并不打算因为她喊我名字而放弃前进。那一刻,我只想逃离。
大概是太过急切,所以根本没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马路中央。
“张小易。”没过多久身后再次传来她呼唤我的声音。我本就没打算理她,所以依旧没回头。
没过多久,我感觉一道强光刺破了这些连绵的雨水,并最终刺向了我,眼睛不适的朝那光源看去,雨水和强光让我的视线变得一片白亮,我举起手挡住这强烈的光芒,用力闭了闭眼,想要看清楚些。等我反应过来是汽车车灯时,忽然感到身后有一双手用力将我堆了出去。我踉跄了几步,摔倒在了这盛满雨水的沥青路上,在被推出去落地的瞬间,我因身体的剧烈疼痛而迅速的清醒起来。我好像感觉出了身后推我的那人是谁,于是顾不得浑身的疼痛,我用尽全力翻过身,使自己的视线可以落到那辆汽车车灯前光束所照亮的地方。
却看见了我这辈子最不想要看到的一幕,我看见不远处小曦被汽车撞在了地上,她从身体里流淌出的红色液体因雨水的冲刷而迅速四散开来。那个场景闯入视线的那一瞬间,我似乎丧失了所有的知觉,并且四肢麻软起来,我感到天旋地转起来。
“小易,小易……”她半睁着眼睛,用最后仅剩的意识和力气发出了人生中最后的声音。即使大雨滂沱,我还是清楚的听见了她的呼喊。我用尽最大的力气努力站起了身子,冲到了她的身边。
“小曦,小曦你还好吗,小曦……”我终于握起了她冰凉的手,看着面前她奄奄一息的面容,我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拥挤在狭窄的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小易,你没事吧?”她用仅剩的一丝力气说。
“我没事……”我的眼泪混合着这场倾盆大雨,模糊了原本清晰的视线。“……对不起。”我不顾一切的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此时还能做些什么。我没想到她会有离开我的这一天,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我还没长大,还没变成熟,她怎么就先离开了呢?我不明白死神为什么这么早的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是我错了,我不该和她吵。如果我当时肯示弱,如果我肯迁就她,如果我看看车再过马路,这一切会不会就不会发生。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冷战争吵,都没怎么好好说话,甚至因为争吵都没太有和平相处的时间。我们还没有和好,还没有一起去旅行,还没有结婚,事情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她怎么就可以先行离开呢?她怎么肯忍心丢下我?
这,大概是一场噩梦吧。
不远处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直到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