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合适。”
关鸣不比关盛，没他那么偏执。
季落就能跟他说实话，而且她明确的拒绝过关盛，不算是吊着人耍着人玩。
关鸣也不再多说，送季落到了地方，嘱咐她：“这事你别管，想好好学习，就离这圈子远一点。”
是非多的地方，人心都脏。
指不定得罪了什么小人，就再也不离开这里了。
“我知道。”
但是她放不下，上辈子关盛也帮过季落很多，一直有庇护她。
感情的事她没办法给回应，其他方面就想要补偿。
也不能说是补偿，是把他当朋友、当哥哥，那就不能明知道有人盯上他，要弄他的腿，还能当没事儿人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季落到家以后才给杨思思打电话报平安，她今晚在她的那套房子里。
这边一直有请钟点工打扫，也不用怎么收拾。
弄完这个，她又给沈珩发了信息。
【季落】：暑假不用去看篮球赛了。
沈珩在宿舍做试卷，也有点静不下心，平板放一边，社交账号登着，时不时看一眼。
今天雨大，季落说跑就跑，他送伞都没追上人。
后来隐约听见有人说是体校那边的关盛跟人打架被送医院了，说流了很多血。
【沈珩】：他伤得重吗？
【季落】：说严重也算不上，但要静养一段时间。
又伤在大腿，站立走路都能把伤口崩开。
季落没带试卷，去群里下了几个学习文件，看和背，但她静不下心，就、在手机上翻着通讯录，想看看能找谁联系查查这事儿。
这一年的她，人脉路子还不算广，各方面比不上关鸣，能帮上的忙或许只有安抚关盛的情绪。
手机上沈珩回复消息慢，几分钟一个，看起来是做完一道题就回一句话。
季落开始还注意，后来就没管了。
快十一点的时候，季落接到刘漾的电话，是跟季落谈合作。
不过才起步，他不想欺负小孩子，就跟季落最开始说的一样，借三十万。
要是行的话，季落还想投资，就算入股。
到时候后悔了，就算是借钱。
还搞得很正式，电话又确认过一回，就让律师拟定了一个电子版合同，双方签字确认，算是成立。
季落问他，“你在东阳路这边有熟人吗？最好的体校那边的。”
刘漾读书的时候也是个小刺头，因为人没养歪，做什么都有分寸，成绩也没落下，他爸妈对他限制不多，人在外面混着，熟人相当多。
“有是有，不过你要做什么？”
他跟季落联系上以后，也听他爸说起过季落的一些事儿。
长辈说话，总会带着点滤镜，他也自己找人打听过季落在学校的情况。
八卦听了一堆，看她是真的想要学好，才接了做陪练，陪他们练英语的活儿。
“我有个朋友出了点儿事，抓不住后面的人，想看看情况。”
刘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去体校那边找他们看门的那个大叔，那我老大哥，你到时候去问问他，看他知不知道吧。”
“谢啦。”
体校看门的季落也见过几次，没打过交道。
季落翻开日历看了一眼，决定明晚过去看看情况。
她手指又翻开了通讯录，停在张相的名字上。
顿了好久，也没有摁下去。
熊大志是一定要处理的，张相说帮忙，不会让她失望，但也不会帮她两个忙。
而关鸣其实也是认识张相的，跟关盛有关系的事情，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应当也会去找张相。
季落闭了闭眼。
她其实脾气也不好，惯常的处理方式都是暴力解决。
后来混出了点儿名堂，知道很多事情不用暴力，也能解决。
但习惯性的方式，还是改不了。
特别是现在明知道有事情，但无力处理的时候，心中更是烦闷焦虑得不行。
【沈珩】：写完数学试卷了。
季落看着弹窗消息，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羡慕他。
【季落】：你有没有过很烦躁的时候？
【沈珩】：有啊，但是烦躁没有用，只能静下心来一点点的理清思路。
季落发了个问号。
【沈珩】：你要达成什么目的，现在能满足什么条件，中间还差些什么。烦躁没有用，给自己一分钟冷静，再想怎么把差的部分补齐。
【季落】：如果中间缺少的部分，没有办法补齐呢？
【沈珩】：想办法补，或者换一条路。
条条大路通罗马，死磕是其中一种，但不代表迂回不可取。
【季落】：谢谢，我明白了。
她突然有些知道，找体校的看门大叔应该问些什么了。
翌日，天气晴了。
季落熬了半宿，去学校时眼底都有青黑的眼圈。
杨思思昨晚一个人睡宿舍，也没有休息好，她看电视到半夜，现在眼睛里有些红血丝。
两人对视一眼，杨思思噗嗤一声笑了。
“看看你，没有我可怎么办哦。”
季落也笑了出来。
还没到上课时间，教室里吵吵嚷嚷。
季落把桌面整理了一下，过去找沈珩。
“抱歉啊，今早时间没赶上，明天不会迟了。”
他们早上会在操场晨读背单词，季落有订闹钟，昨天发生了些事情，她睡前没有想起来，第二天闹钟响起，已经迟了。
这个时间，她从宿舍出发还来得及。
从外面进学校，就不行了。
“没事，我刚好刷题。”
沈珩看向季落，第一眼就看见了季落眼底的青色印子。
“你昨晚说的那个……烦心事，还没有想到解决办法？”
“嗯。”季落不确定能不能行，“我得先试试，才知道结果。”
能试试，也不错了。
沈珩手指无意识在笔上摩擦，轻声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暂时没有，要是需要我会找你的。”
聊着天，教室里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季落抬眼，看见秦浩东双手插兜的进了教室。
她微微挑眉，然后收回视线。
看来他是想通了。
后面朱飞宇给秦浩东打招呼，“诶，你应该不休学了吧？”
秦浩东瞥他一眼，摇头。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