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看得出来季落是有些犹豫的，没继续给人做保证，他跟李宾城也没有什么交情，没必要。
他本来想说不满意还可以换人，反正学校里小姑娘们的矛盾没可能前一天严重到要请人蹲点，后一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多就是动作慢了，会再吃个亏罢了。
结果季落直接问：“我可以提供摄像机，我送过去，还是他来拿？”
梁松想了下，“他去拿吧，或者你们约个地方放着也行。”
季落想了下李宾城的性格，就顺势说道：“那我放着他自己拿吧，找不到再问我。”
东西她不会放得很难找，但是李宾城多疑，他们那天在学生街遇见时，她没有藏住恨意。季落不知道这一年的李宾城有没有那么敏感的心思，但她稳妥起见，还是要在这方面安排得自然一些，经得起考验，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这边谈妥以后，交涉很顺利，季落通过梁松的推荐，加上了李宾城的联系方式。
今天太晚了，季落说明天过来蹲点，也说清楚了要求，她没有刻意的去凹性格，装作一个被人欺负了很生气又很憋屈的小女生，没必要。
“她应该也是收钱办事，肯定还有下一次，不好说她会很快动手还是躲躲风声再动，所以会有很多干等的时候，但我也会付钱的。”
这种事一般都是要碰运气才能知道人家有没有偷懒，季落也不在意这个，王笑这边的事只是提供了一个合理的理由罢了。
钱她本来是转给梁松，但梁松只收了介绍费，不赚这中间的差价，让季落自己给李宾城。
拿了钱，李宾城心里踏实了八成。
他还没有那个能耐让人放这么长一根线吊着他，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晚自习下课以后他才过来，季落说摄像机她放靠走道的窗沿上，就在一楼靠边的教室窗户，翻墙进来往前直走，第一间宿舍就是。
李宾城答应了，“行。”
这个地点太容易找，加上李宾城也苦思冥想了两天加上深刻自我反思，自认为自己没那么身价，所以这一步他没有装傻子去试探季落要求见面，到了约定时间，他在外面等了会儿，看教学楼这边灯都熄灭了，就径自翻墙进去按照季落给的方位顺利拿到了相机。
这东西还是她让杨诚送来的，顺便又喝了一回汤。
杨思思还不知道季落后面要做什么，只知道现在应该是要蹲点看王笑会不会又搞事情，晚上在宿舍值日都哼着歌。
宿舍有两个“耳朵”，杨思思就不好尽情吐槽，想想还觉得有点可惜。
“我们国庆后就住家里，到时候早上都要起早，你能不能坚持啊？”季落问她。
她们俩都是北方人，室外温度还算能抗，室内受不了湿冷，特别是杨思思，开了空调还要电热毯，她跟大多数女生一样，体寒，怕冷。
冬天住家里睡眠质量要好一些，就是要起早，挺磨人的。
“我没问题。”
吴梦跟林彤彤听到这个就不是那么开心了，“你们要走读啊？别了吧，高三那么累，住宿舍能每天多睡二十分钟呢。”
这都不用季落说了，杨思思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多舍不得我们呢。”
走读这件事季落之前就说过，但她们宿舍也会保留，等寒假过去还是会住校，也就这一个冬天的事。她们都没有说，让吴梦跟林彤彤都开始焦虑起来，感觉自己失业般的难过。
跟她们一起难过的还有白淼淼，白淼淼甚至是有些暴躁了。
昨天她没有收到张烽的消息，可以等同于张烽没有给季落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这个白淼淼可以理解，过犹不及，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季落又不是孤立无援的，人家在这边也有人罩着，张烽注意点也好，可以细水长流。
结果她今天收到的信息却是后面这种事不要找他了，白淼淼刚想问怎么了，信息发出去只有一个红色感叹号，张烽是连她账号都删了。
这让她很被动，不知道季落是找了关盛还是关鸣，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
而这边也没有比张烽更合适的人了，其他人也能干这事儿，但对白淼淼来说风险太大，一方面他们没有张烽规矩，可能会对季落动手动脚——白淼淼当然不介意这样，但是太招人恨了，容易起反作用。另一方面也是会反噬到她自己身上，这个亏她已经吃过了。
原本说暂时放一放这边这条线，回头又收到了林先生的催促，说不要给季落找那种不痛不痒的小麻烦，说钱不是这样赚的。
这话他发在了三人小群里，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谁。
白淼淼攥紧手机，她其实知道，目前来看，她给季落找的麻烦，才是不痛不痒的那个，说得好听叫日积月累可以把小问题累积成大问题，说得难听就是啥影响没有，而王笑那个大胆举动带给季落的影响才更大。
人家毕竟要考大学，这个期间划烂书本笔记，严重程度和挑衅度不言而喻。
王笑也看见了这条信息，她眼珠子一转，没有在群里说话，而是去找了林先生，问她：“我们学校这边会开除人诶，闹太过了就离校了。”
那头林先生看她们跟看小孩儿一样，直接说了：“我可以让你转学来B市。”
B市学校多了去了，至于会转到哪里，过去以后学费生活费是不是她的家庭能够负担的，能不能在那边读完，就不是他的事了。
但王笑没多想，只当得了个承诺，脸上笑容都藏不住了。
她上次办的事，当时拿了原本约好的钱，后面学校这边又是请家长又是挨训斥写检讨的，她道没有觉得不值得，就觉得太麻烦了。
但林先生后来又给她转了一次钱，言语里的意思分明是她比白淼淼强，这就让她嘚瑟得没边了，成天都在想着怎么再干一票。
得了这个承诺以后，王笑心里有了底，一个计划就升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