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急切地盼着吴东和施方,赶紧把那个季东阳带过来,到那时,我们就可以一验真假了。
但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施方和吴东他们,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时间已经过去近两个小时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正当我们等得百无聊赖时,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个负责接待我们的人,气喘嘘嘘地说:“不好了,施方和吴东出车祸了,而且伤得很严重,正在医院里抢救呢,你们快去看看吧”。我只觉得头嗡的一声,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而且是在这个不应该发生意外的城市。我们几个马上跟着那个报信人冲了出去,上了车后,风驰电掣往小城的医院而去。在医院里,我们发现几位负责接待我们的当地领导,满脸焦急的正在手术室外,窃窃私语,我们连忙过去,问了一下具体情况。从他们那里,我们得到了极其糟糕的消息——两个人都多处粉碎性骨折,而且颅骨也都受伤严重,生命垂危,施方的伤势,比吴东的更重些。司机已经当场死亡了。至于车祸原因,是因为车子突然失控,撞到了一堵水泥墙上。但在上级的安排下,这件事并没告诉小李,小李仍在封闭训练中。这场手术持续了七八个小时,当时手术完成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但听主刀的医生说,两人仍旧没脱离危险状态。但我们倒不是太担心施方,因为施方的体质非同寻常,他的身体有极强的恢复能力,应该没有问题,真正危险的是吴东。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当我们早上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吴东终于没熬过危险期,凌晨时分就去世了,这让我们感到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如果不是我们,吴东绝对死不了的。他这个年龄,应该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一去世,家里的天就会塌下来了,都是我们害了他。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能做的,就是为了给他报仇,因为我们知道,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车祸,而是一场谋杀,虽然警方并没找到任何谋杀的证据,但我们比谁都清楚,我们的对手如果要谋杀的话,几乎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的。而施方的恢复速度,却非常惊人,以他脑内的淤血块大小,医生估计,至少半个月才能苏醒过来,这当然还是最好的情况,要是恢复不好的话,施方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或留下肢体障碍的后遗症,变成残废。但让医生无法相信的是,施方在傍晚时分就苏醒过来,而且脑内的血块几乎完全消失。这让主治医生惊叹不已,他们根本无法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可我们也不方便多做解释。虽然我们很想知道车祸的具体情况,可为了施方能尽快恢复,所以等施方醒来后,我们并没立即询问他,不知为什么,施方也没主动说,虽然他意识清醒了,但情绪却很低落,也可能是身体太虚弱了,不愿意多说什么。一直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时分,施方竟然能下地活动了。而小李的训练,也圆满结束,当听完这三天内,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后,他惊骇不已。又过了一天,施方就能住着个拐杖,慢慢走路了,他骨骼和肌肉愈合的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而且他坚持不再住院,而是回到了宾馆里,当经历过这场劫难后,我们再次坐在一起时,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和哀伤。“施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如此严重的车祸呢?是不是和那个季东阳有关?”郑旭轻声问道。施方长长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没错,我们太大意,也太低估那个季东阳了。我和吴东一起去,很快就在那条古玩步行街上,找到了季东阳,吴东让他给我们上车时,季东阳没有任何反抗,也没多问什么,而是立刻上车,很顺从地坐在了我的身边。他这种表现,我感到很反常,这好像不太符合常情,但当时也没多想,就让自己司机往宾馆开,但开出去大概一公里后,在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不知为什么,车子突然失控,撞向了旁边的水泥墙,我顿时失去了知觉。 结果是,我受了重伤,失去了知觉,司机和吴东都殒命了,而那个和我们一起在车上的季东阳,却神秘的失踪了,其实他就坐在我身边,在发生事故前,我一直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但没发现他有任何异常,只有在车撞到水泥墙的一瞬间,我才看到季东阳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怪异的微笑。”事情比我们想的要简单,但却比我们想的还要怪异,那个季东阳去哪里了?在高速行驶的汽车发生碰撞时,里面的人无一幸免,但他却能神秘的逃脱了,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他究竟是什么人,即使是那种耳朵后面有眼睛的日本间谍,他也毕竟是血肉之躯,必定无法逃脱这场惨烈的车祸。他究竟是什么人呢?“我记得在你的手稿里,曾经提到过那个女算命师的身边,有些特殊的生物,那种生物,有极强的模仿能力,能变得完全和人一样,我有一个猜想——是不是真的季东阳,其实已经死了,而现在的这个季东阳,其实是那种生物变得,所以即使在惨烈的车祸中,他也能全身而退。”秦晴的这个推测,让我眼前一亮,我觉得她推测的很有道理。但施方却摇了摇头:“这个乍听起来很有道理,其实根本不可能——我之前说过了,那些古怪的生物,只能沿着那个‘地下空间带’生活,一旦离开那个‘地下空间带’超过五十公里,那些生物就很难生存下去了,其实对于这种现象,你们也都不陌生,比如那些长袍人的后代,也不能长久的离开那个地下空间,还有那些古猿也是如此,因此,你说的那些生物,不可能在这里出现。而且关于这一点,我也亲耳听那个女算命师说过,再说了,那些古怪的生物,只听那个女算命师的操纵,日本人根本操纵不了它们的。因此,你的那种猜测是不成立的。”“既然这样,那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秦晴反问施方。施方无奈的摇摇头:“自从我清醒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郑旭,你对这件事怎么看?”施方这么一问,我们都把目光投到了郑旭的身上。郑旭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抿了抿嘴唇,眯眼睛,往窗外看了看,才缓缓地问:“你们发生车祸的地点,我已经看过了,的确是在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发生车祸时,没有旁观者,那里也没有摄像头,所以在发生车祸后,那个季东阳是怎么逃脱的,根本没人看到,所以,他也许逃脱了,但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也受伤了,或者死了,但在你们的车祸被发现前,季东阳的身体,已经被人从车里抬走了;至于季东阳是不是受伤,本来很好确定,只要看看车里的血迹就可以了,但怪异的是,当你们被抬出来后不久,那辆车就发生了燃烧,而且在那个巷子里,救火车根本进不去,那辆车很快就被烧成灰烬了,而在车外地上的血迹,却只有你们两的。所以,我觉得倒是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季东阳也受了重伤,或者甚至已经死亡了,但他的身体,却被提前搬运走了。当然,因为缺少证据,我说的这些,其实也都是推测,根据我的直觉,很多证据,好像都被湮灭了,而且这种湮灭可能是蓄谋已久的,但欲盖弥彰,越是这样,我越是倾向于认为那个季东阳也受了重伤,甚至已经死了。但正如施方说的那样,季东阳在车里的表现,看起来确实很怪异,其中必定另有隐情,既然季东阳不是那种拟形生物变化而成,那么我说着的这种情况,应该是最合理的,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说这起车祸,早有策划的话,他们怎么提前知道我们会派车找季东阳,因为这一切,都是咱们的临时决定,因此,这起车祸,应该不是提前策划的;但如果不是提前策划,怎么发生车祸的地点,恰好是在这段路中、最偏僻的部分,没有旁观者,没有摄像头,车祸发生地点,又像是早有预谋,总而言之,这件事中,有很多的矛盾,之所以有矛盾,就是因为其中有我们很多不知道的隐情。”郑旭的这番分析,果然是鞭辟入里,令人茅塞顿开,比我们的分析都更深刻,更清晰,也更有说服力。“唉,我以为在这个小城里,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因为在这里,那些怪异的生物,根本无法生存,但没想到发生的事情、却和那些危险区域一样惨烈,瞬间两条人民就没了”,胡梦难过一脸难过地说。“其实人才是最危险的动物,这里即使没有那些怪物,也仍然不会风平浪静的。”郑旭的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她说的太深刻了。郑旭说的对,真正可怕的人,这个小镇上也许没有那些怪物,但清野和岛田那些无孔不入的同伙,却可能尾随而至,他们的危险性,一点也不比那些怪异的生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