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原本认为可以在这个小城平静待几天,然后就再次返回到那个小镇,与蒙老头和佟姐汇合,共同迎击清野和岛田。但没想到,却节外生枝,在小镇里竟然发生这种怪事,并且让两个无辜的人惨死,这让我们悲愤交加。
我们也都知道,这绝对不是单纯的事故,必定是那个季东阳捣的鬼,这个突发事件,也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因为车被焚毁了,又缺乏目击者,所以对这件案子,只能定性为单纯的交通事故,而我们却开始暗暗进行调查,郑旭作为最杰出的刑侦专家,找出这件事的真相,当然只能依靠她了。最初的现场,郑旭已经去过了,对于着火的原因,得出的结论是——因为车辆碰撞水泥墙后,导致油箱破裂而起火,完全没有人工纵火的痕迹。汽车撞上的水泥墙,是城中一户人家院子的后墙,他们忽然听到后面一声巨响,便连忙跑过去看,才发现墙被撞出一个西瓜大小缺口来,他们连忙从前门出来,绕到了后门,此时,火已经从车后部烧了起来,车里的三个人都血肉模糊。幸亏右边的车门还能打开,那户人家马上就把三个人拖出来,要不然,吴东和施方就当场就烧死了,而他们救施方、吴东、以及那个司机时,根本没发现那个季东阳的踪迹,也没看到周围有人,季东阳就这样神秘的消失了。我们动用了所有的警力去找季东阳,但却都一无所获。当调查遇到瓶颈时,郑旭想到了一个突破点——季东阳的家。虽然警方也已经搜查过了,但我们搜查的出发点,完全与他们不同,也许会有重要发现。“还记得吗?在我们相遇时,不知为什么,那个季东阳就一直让我们去他家,为什么他要那么急切地让我们去他家呢?”郑旭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了这个细节。草草吃过午饭,我们就赶到了季东阳家所在的巷子里。“这个祸害人的老虾米终于死了,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这个老流氓,居然活到了八十多岁,其实早就该死了,我只要一看到他,就恨不得拿把刀子捅死他,你知道吗?我孙子刚四岁多的时候,在门口玩,他居然让我孙子吃石子,幸亏那个石子不太大,自然排便就排了出来,没用开刀,你说这个老不死的有多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指着季东阳家恨恨地说。“嗯,可不是吗?就说去年吧,我儿媳妇摔了一跤,流产了,大出血,叫了一辆救护车,可当救护车上的人去抬我儿媳妇时,那个老虾米正好从这路过,他竟然顺手把救护车的钥匙拔走了,当把我儿媳妇抬上车后,司机才发现没了钥匙,开不了车。幸亏陈二叔说,他看到那个老虾米从这里经过时,伸手往车里摸了一下,可能就是把车钥匙拔走了,我儿子赶紧去追,还真的从那个老虾米身上,把车钥匙搜了出来,他真是个害人精,坏到了骨头里,咱们附近的邻居,谁没被他祸害过,他早该天诛地灭了,不过老天有眼啊,终于死了”,另外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也随声附和道。“麻烦你打听一下,这个老虾米死了吗?”秦晴连忙走过去问到。那两个老太太一愣,上下打量着我们,一脸的疑惑,旁边的郑旭连忙解释道:“嗯,是这样,我们是公安局的,这个老虾米涉及到一个案子中,我们来调查一下他。”她说着,掏出来警官证,给两个老太太看了一下,老太太听说我们是警察,态度一下子变得极其配合起来。“这个老不死的,每天都在犯罪,按我说吧,别可怜他年龄大,该关的就关,他在外面一天,就多做好多坏事,不过现在好了,他这一死,一了百了了,我们这些邻居,恨不得放鞭炮呢”。“他死了?什么时候死的?”郑旭仍然是表情平静的问到。“可能就是昨天,因为昨天傍晚,他那个远房侄子,带了几个人,用车拉了个棺材,说他大伯死了,昨晚拉出去就埋了”。“哦?还有这种事,他还有个侄子?那您知道他侄子的地址和姓名吗?”郑旭问到。“知道,叫季晨,以前啊,他也在这条街上住,但和他这个远房伯伯不同,季晨可是个好人,为人厚道,生意做的也很好,他在那个古玩街卖玉器,就在那个古玩街最东头的那家,是一个很大的玉器店,叫‘温润斋’,你们要去找他的话,可以去他店里找,他吃住都在店里的”。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个意外收获,我们决定马上去找季晨。这个古玩步行街,我们已经来过一次了,这恐怕是这个小城里,最繁华的地方,好像从早到晚,都是摩肩接踵,人流如织。“还记得季东阳偷的那家店吗?我们进去看了一下,还真有一些汉代的青铜器,不过大部分都是伪造的,只有很小一部分真的,我问了一下,老板说这些青铜器都是当地出土的,不过这些青铜器大多型制粗糙,价值不是很大,估计附近一带,应该有汉代的古墓群。”胡梦指着旁边的一家古玩店说,一谈涉及到专业领域,胡梦总能滔滔不绝。很快,我们就到了街道东头的“温润斋”玉器店,这确实是一家很大的店铺,明亮宽敞的店面里,至少有一二十个顾客,而店员也有七八个。 “麻烦问一下,哪位是季晨?”郑旭问一个二十多岁的店员。“找我们老板啊,他不在,今天一大早就走了,到外地拜访客户去了。说是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你们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我可以转告一下。”我们都吃了一惊,这也太巧了吧,早不出差、玩不出差,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差了。“嗯,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和他聊点生意上的事情,没事,等他回来后,我们再来找他吧”,郑旭说着就从店里出来了,我们也跟着她来到了外面大街上。大家都一脸的沮丧,没想到刚找的这个线索,竟然就忽然就这么断了。“昨晚刚把季东阳埋掉,今天早上就外出了,你们不觉得这种巧合背后,应该另有隐情吗?”看大家都默不作声,我忍不住说到。“还是按原来的计划,我们去季东阳家看看去。”当我们不知所措时,郑旭果断地说道。那个步行街离季东阳家很近,当我们再次来到季东阳家门前时,附近正好没人,郑旭从兜里连忙拿出一个小铁丝来,在门上那把大锁里捅了几下后,那把锁啪地一下就弹开了,我们几个连忙闪身进去,然后在把门关上。季东阳院子里非常干净整齐,这点倒是让我们很感意外。院子里都是石板铺地,虽然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石板已经不太平整了,但却打扫的非常干净,而且院里一点杂物都没有,让我们有点吃惊的是,房门并没锁,而且是虚掩着的。郑旭走过去,轻轻把房门推开,看我们看清楚屋里的布置时,大家就更加吃惊了,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地说道:“他屋子的摆设,居然是汉朝的样式”。只见在季东阳的房间里,没有一件现代化的家具,也没有一个高桌大椅,只有一些低矮的坐具、和卧具,在地上铺着几张竹席,而在竹席上,还放着一个只有膝盖高的小矮桌,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屏风,只是典型的汉朝时期的房间摆设,对于我们这些从事考古工作的人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这真是太怪异了,季东阳怎么把房间布置成汉朝的样式?从他的经历和性格上来看,这太不符合常情了。”秦晴一脸疑惑不解地说道。我们慢慢走进屋里,屋里布置的非常整齐,还有种淡淡的香味。忽然,就听屏风后面啪的一声,我们都下了一跳,亥和郑旭,都不约而同的把枪拔了出来,难道屋里还有人?大家很快绕到了屏风后面,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只黄猫,把桌子上的一个杯子打翻在地,那是一个瓷杯,掉在地上后,摔的粉碎,大家这才松了口气。我们继续在屋里搜索着,但并没有什么发现,屋里除了那几件低矮的家具外,什么都没有。王同从背包里,把那个耳形仪器拿了出来,我知道,那个仪器可以探测地下有没有孔洞,我们发现蒙老头小饭馆回的走了两趟。“怎么样?王同摇了摇头:“没有,没发现地下有暗室、地道之类的”,这个回答,让大家多少有点失望。也不知怎么的,我觉得浑身两腿有点发软,头也微微有点发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昨夜没休息好?正在这时,郑旭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又绕到了屏风的后面,大家也连忙跟了过去,那只黄猫还在趴在桌子上,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我们,这只猫好像一点都不怕人,郑旭先是蹲下身子,看了看打碎的瓷杯,然后站起来,又看了看那只猫,忽然对我们低声说了句:“坏了,我们中计了。”大家一愣,“中计了?中什么计了?”我连忙问。“快走,有话到外面再说”,郑旭说着,脚步有点踉跄地急急忙忙往外走,好像是喝醉了似的,不只是郑旭,我们所有的人往外走时,都感到两腿好像不听使唤了似的,每走一步,都要咬紧牙关,付出很大的努力,越是这样,我们就越加惊慌、恐惧,刚走到院子里时,胡梦和秦晴已经瘫坐在地上,竟然一步也走不了了,并且嘴里发出呜呜地声音,她们好像要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