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是被怪东西害死的?她刚才在梦里,是这么告诉你的吗?”秦晴连忙问道。
老太太摇摇头:“没有,刚才在梦里,她倒没这么说,但即使她不说,我也猜出来,因为在我们俩说话的时候,在她身后,站着两个穿盔甲的人,好像随时要把她带走似的。”“穿着盔甲的人,站在他身后?那两个穿盔甲的人,像不像你们家门口那两个石像?“郑旭忽然问道。老太太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一下,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能确定,对我家门口那两个石像,我从没细看过,我总觉得那两个石像,有点瘆人。反正穿着盔甲的人,在我看来,都差不多,对,那那个穿着盔甲的人,和戏台上那两个人有点像,穿的盔甲的样式,还有高矮,都有点像。”我们连忙往戏台看去,这才发现,此时此刻,在戏台上,正好有两个穿着盔甲的武士。老太太接着讲下去:“在梦里,我总觉得,我大女儿,要出趟远门,并且这一去,可能就再也不回来了,所以,我拉着她的手,怎么也舍不得让她走,奇怪的是,从表情上看,我女儿反而想赶快离开,不再和我继续说话。只是站在她后面的那两个武士,不让她走。她一离开,就会被那两个穿着盔甲的武士,拖回我身边,她哭喊着,挣扎着,对我说着什么话,但不知为什么,她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我很心疼,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紧抓着她的手。一个武士告诉我,再等一会,我就可以和女儿一起走了,不用分开了,我当时听了,就想,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和女儿一起走,我实在不忍心,她一个人去那个地方。我女儿听武士这么说后,哭得更厉害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那两个穿着盔甲的武士,忽然慌张起来,他们拖起我的大女儿,很快地离开了,我想去追,但浑身却动弹不了,急得我大哭,忽然就醒了。而醒了后,就看到了你们,也发现来到了这个菜市场。你们说的不错,我是中了什么邪,好像一直在做梦。不过现在想想,那个武士说,再等等,我就能和女儿一起走了,是因为再过一段时间,我如果一直这样的话,身体就会垮掉,会死,那样,当然是和我女儿一起去阴间了。幸亏你们把我唤醒了。我们家的怪事,我老伴,也都告诉你们了,我知道,应该是有怪东西,在害我们家,所以,我大女儿一定不能白死,不管那种怪东西,是神是鬼,就是告到玉皇大帝,或者阎王那里,我也要它们给我女儿偿命,要不然,我们这一家,和和睦睦的,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呢?”老太太说着,又掉下泪来。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救了老太太一命,不过她刚才那个梦,确实也够怪的。“既然我妈醒了,那咱们赶紧回家吃饭吧,饭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都下午三点多了,你们都还没吃饭。”黄银匠的二女儿很周到地说。大家刚要走,就听郑旭忽然问老太太:“阿姨,您再看看戏台上、那两个穿着盔甲的人,和你梦中梦到那两个人,到底有多像?或者说,你梦中梦到的,会不会就是这两个人?”郑旭的这句话,让我们所有的人感到震惊、有很荒谬。“郑旭,你开什么玩笑,阿姨梦中那两个武士,怎么可能是戏台上的演员呢?”王同摇头苦笑着说。“不,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郑旭表情却很严肃,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们也都知道,郑旭极少开玩笑,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听郑旭这么一说,老太太也有些茫然,她好像也想不明白,自己梦中梦到的武士,和台上这两个唱戏的演员有什么联系?不过郑旭既然要她仔细看看,她还是照办了。“离得有点远,我只能看个大概,看不清他们的模样,我过去看看。”老太太说着,慢慢往戏台走去,我们也连忙跟了过去,等离戏太还有七八米时候,老太太忽然停下来,回头看了看郑旭,又看了看我们,她眼睛大睁,嘴巴微张,一脸无比惊讶的表情,有些结巴地说:“我的老天爷,太怪了,太怪了,这两个人……就是……就是我梦里梦的那两个人……没错,一模一样,其中一个,左脸上,还有个痦子。”我们所有的人,也都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嗯,我这才注意到,这两个演员穿的盔甲,也是秦朝将军的样式,和门口那两个石像的盔甲,也完全是同样的款式,戏服竟然做到如此逼真,如此还原历史,真是奇怪。”王教授也忽然说道。就在这时,那两个演武士的戏剧演员,忽然退场了。老太太怪梦中的那两个武士,忽然出现在戏台上?这时,我头脑中一片混乱。大家全都愣住了,连王教授都有点懵了,只有郑旭依然很冷静,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去后台看看,看看刚才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这时,大家才稍微缓过神来,跟着郑旭往后台走去。 虽然看戏的人不是很多,但这个戏班子却非常正规,不但演员众多,舞台、布景、锣鼓班子,都像模像样,可因为是地方戏,我们并没听出这是什么戏。到了后台,众多的演员,正在忙着卸妆,或者上妆。我们看来看去,却看不到那两个那个演武士的演员。“你们找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忽然走过来,冷冷地问我们,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在后台东张西望,他显然有点不高兴。“嗯,这是我的叔叔,下个月过八十五岁的生日,我们准备好好庆祝一下,想找你们戏班,唱个十天八天的戏,不知你们有没有档期啊?”米医生很机智,连忙指着黄银匠说道。那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马上眉开眼笑:“原来是这样,下个月,有时间,哎呀,咱们这个小城,可是我们的风水宝地,这么多贵人,我们这个戏班子,每年都会在这个小城,接十多个活,也是靠你们这里的贵人,我们才有口饭吃。比如这次吧,就是附近的一个老先生,过九十岁大寿,他的孙子,请我们来这里唱的,也是要连唱十天,我就是这个戏班的班主,你们几位可以和我直接联系,价钱,戏目,咱们都可以商量。”说着,他递给了米医生一张名片。“是啊,这是我们小城里特有的风俗,家里有老人过大寿,就要请戏班唱戏,请的戏班越大,就越有面子。”米医生接过名片,向我们解释说。“请问一下,现在演的是什么戏?”王教授问班主。“嗯,是《荆轲刺秦王》,快到最热闹的部分了。”班主热情的回答。我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刚才我还一直在想,在黄银匠家遇到的所有怪事,都和秦朝有关,没想到演的这出戏,居然也和秦朝有关!“我是研究历史的,刚才看到你们台上、那两个演秦朝武士的戏服,做的太逼真、太还原历史了,秦朝武士穿的盔甲,就是那个样式……怎么不见那两个年轻人了呢?我还真想好好看看他们的戏服。”王教授这句话,倒也是实话,以这种方式,询问台上那两个演武士的人,倒也算是合情合理。“你说那两个演武士的青年演员?”班主问道。“对啊,就是那两个,我想看看他们身上的盔甲,他们身上的那套戏服,是从哪里买的,做这种戏服的人,也一定是研究秦汉历史的专家,要不然,绝对做不出来这种戏服。“王教授边继续追问,边往四周看着。“嗯,那两个年轻人,不是我们戏班里的,昨天来到我们戏班,自我介绍说,是戏曲学院的学生,想上台实习一下,还说看了我们的戏目单,知道我们今天演《荆轲刺秦王》,就主动要求,要演两个武士,而且他们不但不收钱,还自备了两套戏服,那两套戏服,是他们的。”听戏班的班主这么说,我们就更感到那两人来历不寻常。“那他们两个人现在哪里?我这位学历史的表哥,对他们身上的戏服很感兴趣,想见见他们,我们看到他俩退场,就赶紧来到了后台,怎么没看到他们两个?”米医生也连忙说道。班主也往四周看了看,对一个女演员问道:“小王,你看到戏校的那两个年轻人了吗?”“戏校的那两个年轻人?刚才看到他们从台上下来后,马上把戏服一脱,塞进自己带的包里,什么都没说,急急忙忙就走了,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那个年轻的女演员回答。“他们往那个方向上去了?”王教授立刻追问道。“好像是往东边去了。”那个女演员刚说完,米医生和郑旭,一刻不停地从后台出来,快速的往东边看去,我们也跟着冲了出来,但那两个人,早就不见了踪迹。我们不甘心,刚要往东边寻找,就听郑旭低声说吩咐道:“亥,季东阳,你们俩在这里,保护好黄老先生一家的安全,我们几个去找”。亥和季东阳连忙点了点头,和黄银匠一家三口,留在原地,我们几个人,顺着东面的方向找去。刚才在台上时,那两个人虽然穿了戏服,但脸上没涂油彩,所以,我们已经看清楚了那两个人的模样,只要能再看到他们,我们一定能认出他们。但一直找了十多分钟,仍然没看到那两个人。我们只得悻悻回来。“这位姑娘,你怎么想到,我们梦中梦到的那两个穿着古装的人,和戏台上那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呢?”当我们一回来,黄银匠的老伴,就迫不及待地问郑旭。我们也都很吃惊,而郑旭却并没做深入的解释,而是淡淡一笑说:“也许是靠直觉吧,听您说,你梦中见到的那两个人穿的盔甲,和戏台上那两个人的戏服很像,我就有了这种直觉。”“在梦里,我女儿就是被那两个人带走的,但他们却又出现在戏台上,天底下怎么会有种怪事?”黄银匠的老伴,轻声念叨着,一脸的难以置信。不过这两个人的出现,也让我们突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