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已经基本确定,郑旭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个孟坦确实有问题,便都连忙站起来,尽量离孟坦远一点。
除郑旭外,我们谁也没想到,这个孟坦的大脑,居然被替换了,就像那几条白狗,也被做了换脑手术,虽然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但大脑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大脑了。“你应该就是薛仁贵的人,薛仁贵用那种豆粒大小的小人,如果杀不死我们的话,你就可以趁机打入我们内部,刺探我们的一举一动,但自从你和我们在一起后,我就对你有所怀疑,让亥和季东阳,寸步不离的看着你,并注意你的一举一动,让你没机会和把消息传出去。所以这段时间,你应该也很郁闷吧。薛仁贵的这些阴谋,一再失败,到现在还没能杀我们,而且因为我们有那些鸟和蜜蜂,所以薛仁贵也无法靠近我们,这让他失去了耐心,便想在今天夜里,来个鱼死网破。当然,薛仁贵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这么做,因为我们几个如果被杀死,这个小镇,就会上新闻,也会引起外界的注意,这是薛仁贵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但他又实在太想杀死我们了,所以他才这么做。”孟坦听完郑旭的这番话后,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两眼发呆。“我知道,即使今天夜里,那七八千人,攻进来后,他们也不会杀你的,因为他们都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不过你放心,真是到了那种地步,在他们攻进来之前,我们会首先杀了你。”郑旭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凌厉的杀气,孟坦脸上闪过一丝恐惧。“‘换脑手术’?还用这么麻烦吗?这个小镇上有七八千人,不都被唐朝那些鬼魂附体了吗?他们用那些鬼魂,直接附体到孟坦身上不就行了,按说没必要给他换脑。”我有些不解地说。“你忘了,在这个小镇上,还有大概两千多人,因为体质的原因,那些唐朝士兵的鬼魂,没办法附在他们身上,孟坦肯定也属于这种情况,所以只能给孟坦实行换脑了”,秦晴连忙解释道。听她这么一解释,我才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仔细想想,薛仁贵这招,也是够阴险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除了郑旭外,恐怕一般人早就中计了,不过从另一方面看,薛仁贵也真是智谋过人,这种连环计,简直可以和黄七的手段媲美。他让这个被换了脑的孟坦,诱骗我们进孟坦的院子里看那个假山,试图用假山中的那些小人,杀死我们,这个计划如果没成功,孟坦可以趁机混入我们当中。真是一个陷阱,接着一个陷阱。“虽然我们知道孟坦是薛仁贵的人了,但今天夜里,恐怕还是不能阻止那七八千人的进攻吧,不管现在的孟坦是谁,薛仁贵好像都不太在乎他的死活吧,因此,也不会因为孟坦在我们手上,就放弃对我们的进攻。”王教授在旁边提醒道。“别忘了,我们还有这个。”郑旭说着,从包里把那个“孤魂野鬼”的雕像拿了出来。“还记得吗?我们在上一个院子中时,下大雨时,那个院子的地面,忽然变成了熔浆,我们也差点被熔浆融化,正是我们拿出了这个东西,那个老头,才让地下的熔浆冷却。他说这个就是薛仁贵的兵符,见到这个兵符的人,要立即停止进攻,他还说了,薛仁贵已经消失几年了,也就是说,平常领导这七八千鬼魂的,应该另有其人,而那个人,应该就是这个孟坦,我说的对吗?孟坦?”郑旭扭头问孟坦。孟坦一脸的震惊:“你这么知道的?”“我们上午在街上走时,街上那些人,都忍不住用那种特殊的眼光看我们,他们本来就是唐朝士兵的魂魄,而且是战死士兵的魂魄,这种魂魄,都是当年跟随薛仁贵作战的嫡系士兵。这些士兵,身经百战,所以他们对于杀人,更有一种畸形的狂热,而且两千多年,都没机会一起战斗、杀人了,而今天夜里,又有了这个机会,所以他们根本掩饰不住兴奋和杀气,所以看我们时,才情不自禁有那种眼神。而跟在我们旁边的孟坦,看到那些人,用那种眼光看我们,却很着急,因为孟坦知道,那些人的目光,可能让我们警觉起来。所以他不断地给那些人使眼色,而那些人一旦看到他的眼色,才连忙把目光、从我们身上移开。这说明,那些人不但认识这个孟坦,而且还很听从孟坦的命令。所以我猜测,这几年,都是孟坦领导着这些人,而薛仁贵却没有露面。为什么薛仁贵神秘失踪了呢? 也许他在和荀牟的斗争中,处于下风,为了避开荀牟的锋芒,才躲藏了起来。再说了,这个已经被换过脑的孟坦,肯定是薛仁贵信任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雷全和王蛇的嗅觉能力,都很厉害,他们是通过嗅觉认人的,所以一般的化装,对雷全和王蛇,根本不起作用,所以薛仁贵才用了这种换脑术,让孟坦的身体没变,但大脑却变了,实际上,也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样一来,即使用雷全和王蛇用嗅觉,也发现不了孟坦的变化,而还是以为就是原来的孟坦,因为孟坦的身体气味,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不过孟坦的身体,只是一般人的身体,没有超强的能力,因此,我们轻易就可以杀死孟坦。”这时,孟坦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唉,既然被你们识破了,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就算死,也不会背叛薛将军的。”孟坦说完,忽然猛地往旁边的墙撞去,想撞墙自杀,但站在他旁边的季东阳和亥,比他的速度快多了,一把就拉住了他,然后拿了条绳子,三两下就把孟坦绑上了。“雷全,你拿着这个‘孤魂野鬼’的雕像,让附近的几百人都看看。”郑旭说着,把那个雕像递给了雷全,雷全点点头,拿着雕像出去了,雷全走到院子里,并没开院门,而是轻轻一跃,就翻到了墙外面。我们都紧张地等待着结果,想看看那个雕像,是不是真得管用。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雷全再次从墙上翻回到院子里,因为雷全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所以我们从他平静的表情上,看不出来那个雕像是不是管用。等雷全刚推门进屋,胡梦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那个雕像管用吗?外面的人退了吗?”雷全点点头:“退了,不但退了,我把那个雕像,举起来让他们看,他们立即恭敬的对着雕像行礼,然后就退了;院外所有的人全都撤了,我又举着这个雕像,在附近的街上走了走,很多人看了这个雕像后,也立刻行礼,看来他们今天夜里,是不会进攻我们了。”大家紧绷的神经,这才稍微放松下来,而旁边被捆着的孟坦,却恨恨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薛大将军的忠心,不过你要是真为他好,你就应该救他,而不是害他,我们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如果薛仁贵想和我们斗到底,他恐怕会被我们杀死。即使不被我们杀死,那个荀牟,也不会放过他的。我知道,薛仁贵暂时和荀牟合作,也是迫于无奈,因为你们的实力,比不上荀牟。但现在的局面,就是三方的平衡,一旦我们被消灭,那么荀牟就会一家独大,他就更有能力,对付你们了,到那时,是什么结局,我不说,你也知道。”王教授开始劝那个孟坦,想让孟坦和我们合作,告诉我们更多的秘密。孟坦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们说的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明白,我们的薛大将军,也已经被荀牟逼得、快走投无路了。但要杀了你们,并不全是荀牟的意思,我们的薛大将军,也非杀你们不可,因为你们知道了我们最大的秘密——我们用士兵的鬼魂,附在了这个小镇居民身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无论是谁,必须死,如果这个秘密被传播出去,我们创造的这个地方,迟早会被消灭。”孟坦这几句话,倒也很恳切。我们还试图想从孟坦的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来,但孟坦却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再多说。虽然郑旭用那个雕像,让院外的那些人都撤了,但我们心里还是很不踏实,仍然担心他们会在夜里卷土重来。天很快就黑了,除了郑旭比较镇定外,我们每个人都很紧张,全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明知道一有风吹草动,小李比我们更早知道。八点过了,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九点过了,外面还是没任何动静,一直到了晚上十二点,一切如常,什么都没发生,大家仍然不敢睡觉,一直等到了凌晨三点,见一切都平安无事,大家才真正放松下来,便先后沉沉睡去。这惊心动魄、而又提心吊胆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虽然三点才睡,但我早上九点多就醒了,看到外面阳光明媚,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旁边被捆着的孟坦,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沉沉睡去,还发出微微的鼾声。小李、亥、季东阳、雷全,在低声谈论着什么。他们几个的体质,都几乎不需要睡眠,而仍能保持精力和体力旺盛。到了十点左右,大家都醒来了,但我仍觉得心头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因为据那个老头说的,那个令牌,只有几天的期限,这几天一过,这个城里七八千人,仍会对我们发动攻击,或者在这几天内,那个薛仁贵忽然出现,对他们发布命令,他们就会立即攻击我们。所以我们应该想办法,赶快找到薛仁贵,甚至把这被附体的七八千多人,全都解救出来,这才能彻底解除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