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些被附体的人、为什么要在夜里攻击我们?”陈栋梁忽然问到。
虽然这句话、是从陈栋梁口里问出来的,但我们实在不知道问这话的、是陈栋梁本人,还是地下大山的君主。“当然是为了不引起注意,毕竟这个小城里,还有两千多没被附体的人,如果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我们杀掉的话,那就太引人注目了,俗话不是说’风高月黑夜,杀人放火时’吗?所以他们才会在夜里进攻咱们。”王同连忙说到。但陈栋梁却摇了摇头:“这不是主要的原因,也不是真正的原因,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在白天的时候,这些被附体的人,本身的阳气很强,那些鬼魂虽然附在了这些人的身体上,但却不能自如地指挥身体,所以在白天,他们的身体就极为笨拙,而只有在夜里,他们才能自如地指挥身体。如果在白天攻击咱们的话,他们身体的活动能力,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只有才夜间,他们的身体才能接近于常人。所以他们只能选在夜里攻击。”这应该是地下大山君主说的话,而不是陈栋梁说的,因为只有地下大山的君主,才能对这些附体的鬼魂如此了解。“我比较想了解——这个小镇上的居民,既然七八千,都被这些鬼魂附体了,如果有一天,我们把这些鬼魂,从这些居民身上驱走,那么这些居民,会不会变成白痴?因为他们的头脑,既然一直被鬼魂占据,那么是不是本人的智力,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而没有正常发育。”魏曼思考的比较深入,这个问题也问得有深度。陈栋梁仔细听完,这才缓缓地说:“据我了解,也不是这样,那些人虽然被鬼魂附体了,但他们还是有自己的意识和记忆,只是他们的记忆和意识,被困住了,指挥不了身体。其实在很早以前,我就考虑过你说的这个问题。在几个月前,我把这个小镇上、一个被鬼魂附体的人,偷偷劫到这个山间盆地的外面,并送到了省城的医院里,进行详细的检查。一到外面的世界,那个人就陷入昏睡中,而且一连睡了三四天,才醒了过来,醒来后,他马上挣扎着爬起来,给我磕头,说是要感谢我,他说是我救了他。他告诉我,在他二十岁那年,他一觉醒来,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被另外一个人控制了,他虽然意识是清楚的,可是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而说出来的话,却是另外一个人说的话,完全不是他要说的话。身体的任何部位,也不停他的指挥了,他的思想和意识,就好像被困在一个笼子里,怎么也挣脱不出来,而且他隐约感到,在他的大脑里,好像挤进来一个陌生的意识,他的身体,被这个陌生的意识,完全控制了。这种状态,让他感到极其煎熬,但却又无可奈何,根本无法反抗,他甚至盼自己赶快死掉,因为只有死掉,才能从这种可怕的状态中解脱。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他的指挥了,所以他即使想自杀,也无法实现了。从那之后,每一天,都异常煎熬和可怕,他盼望的状态,就是当自己睡着的时候,因为一睡着,他才能从那种可怕的状态中,暂时解脱。就这样,这种地狱般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年,他觉得,那个陌生的意识,会一直控制着他的身体,直到他的肉体死亡为止。但没想到,我却把他从这种可怕的状态中,救了出来。当他离开这个山间盆地后,到了省城里,一觉醒来后,他无比惊奇的发现,那个挤进他脑海中的、陌生的意识,忽然消失了,他又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终于可以说他想要说的话了,而身体的一举一动,也完全是他自己的意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无比幸福,所以他才对我千恩万谢,觉得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帮他解脱了那种最可怕的状态。我正是通过这个人,了解了被鬼魂附体的经验。救了那个人后,我又回到这个小镇,在一个月内,又偷偷的劫走了两个人,而且那两个人,同样也都是被附体的,他们被附体的经验,和第一个人几乎完全一样,只是被附体的年龄,稍有差别,但都是在二十岁左右,才被附体,而且一到了外面,那种附体的鬼魂,就会自动消失。为什么一离开这个山间盆地、到了外面,那些附体的鬼魂就会消失了呢?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因为只有在小镇里,这些人的体质,还有这里的生活方式,才适合那些鬼魂附体,那种被附体的人,一旦到了外面,环境一变,他们的体质也就变了,很可能就不适合这些鬼魂附体了。另外,一旦鬼魂附体的人,从这里离开,附体的鬼魂,仿佛就脱离了自己的组织似的,这让那些鬼魂和不适应。 别忘了,这些都是鬼魂,原来都是唐朝的士兵,这些唐朝的士兵,他们生前不但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而且在这两千多年里,他们也都生活在一起,那些被鬼魂附体的人,一旦离开这个山间的盆地,鬼魂当然也不会再附体了,他们更习惯生活在一起,也离不开这个群体。”“听你这么一说,那让小镇上这些人,摆脱附体的鬼魂,其实也很简单,只要让他们从这个小镇离开,到外面的世界,他们自然就恢复正常了,看来这些人,都有完整的记忆和意识,只是到了成年,才被鬼魂附体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鬼魂从他们身上离开后,他们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了。”秦晴总结似的说道。陈栋梁接着说道:“嗯,只要这些鬼魂,从他们身上离开,他们都能恢复成正常人,至于用让他们离开的方式,摆脱附体的鬼魂,这好像不太可行——如果偷偷地运走一两个人,还比较容易,但这里有七八千人,如果全部运出去的话,那将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更可怕的是,如果被这些鬼魂,或者薛仁贵察觉,他们肯定会鱼死网破,在这些小镇居民被运走前,他们也许就会杀死他们,到那时,后果就难以收拾了。我偷偷劫持的那三个人,是在雷全他们的帮助下,才顺利把他们运走的,也费了很大劲。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还是找到薛仁贵,让薛仁贵,把这些鬼魂,从这些人的身上驱除走,这才是根本的解决方法,那样一来,我们不但救了这七八千人,而且还让薛仁贵在这个小镇上的势力,彻底瓦解掉了。”“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关键是我们找不到薛仁贵的踪影,更不知道如何才能把这些附体的鬼魂驱走。”米医生一脸无奈地说道。陈栋梁稍微顿了一下,忽然说了句:“其实要找到那个薛仁贵,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一下,也许有效。“大家都眼睛一亮,胡梦兴奋地说:“什么方法,你快说?”陈栋梁把目光,转到旁边被绑着的孟坦身上。然后说了一句:“我们能不能找到薛仁贵,就靠他了。”此时,那个孟坦仍然双眼紧闭,发出微微的鼾声,看来他还没醒。大家都一脸的茫然,秦晴连忙质疑道:“靠孟坦?他不会告诉我们的。”“即使他不开口说出薛仁贵的下落,我们也有办法通过他做诱饵,把薛仁贵找出来。”陈栋梁很有信心地说。“那我们要把这个孟坦放走,然后跟踪他,等他和孟坦联系时,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薛仁贵了,但这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也许我们这招没奏效,这个小镇上的那些人,又开始对我们进行攻击了。”魏曼对陈栋梁说的这个方法很有疑问,但陈栋梁却摇摇头说:“我说的方法,并不是你想得那样,现在是上午时分,按照我的方法,也许到了下午,薛仁贵就应该出现了。”听陈栋梁这么一说,大家全都一脸的震惊和迷惑。我们也都知道,这些话,虽然是从陈栋梁嘴里说出来的,但说这些话的,应该是地下大山的君主,只有他,才能想出一些、我们想不到的方法来。陈栋梁看了我们一眼,没有进一步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对雷全说:“找根绳子,把这个孟坦,掉在院子里树上,而且要赤身裸体的吊在树上。”孟坦丝毫没有犹豫,也没多问什么,立即按照陈栋梁说的做了,把还在昏睡中的孟坦,轻轻地就拎了起来,孟坦猛然惊醒,惊慌地看着我们,大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放开我!”孟坦却毫不理会,拎着他出了屋子,就往院子里走去。季东阳连忙拿了条绳子,也跟在孟坦身后,大家也都来到院子里。此时,孟坦仍然一脸的惊恐,不停的挣扎着,喊叫着,这时,陈栋梁从院子里的地上,捡起一块抹布来,那条抹布又黑又臭,不知多久没洗过了,陈栋梁把那块抹布,团成一团,掰开孟坦的嘴,狠狠的塞了进去,顿时,孟坦喊不出来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睛大睁,脸涨得通红,连眼睛都充血了。那条脏抹布,虽然是塞在孟坦的嘴里,但我也忍不住感到一阵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