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带着陈风起下了华山,在华阴分店与白云飞汇合。
三人快马加鞭赶到了西安分局。
林平之吩咐镖头祝松涛,要小心防备青城派袭击。不过,这里毕竟靠近华山,青城派不太可能来进攻这里。
而后,他们一人双马,离开关中。没几天就到了武昌分局。
武昌分局离蜀中近。成都探子放出的信鸽可以直接飞到武昌。再由武昌分局换新的鸽子,分别送信去西安和福州。
“青城派的人到哪里了?他们有多少人?”林平之向镖头李言迈问道。
李言迈道:“探子来信,他们已经过了江陵。一共有四十多人。”
林平之道:“我马上赶回福州去,你们要留意青城派会不会分兵去攻打我们各省分局,做好防备,及时往总局送信。”
然后,林平之和陈、白二人又飞快地往福建赶去。
九天后,林平之三人就抵达了福州。
一到福威镖局,林平之就发现这里已经戒备森严。
八名趟子手拿着长刀,背着弓箭,在镖局大门口站岗。
林平之还看到围墙内的前院两侧,各搭建了一座简易的望楼,上面也有几名趟子手在警戒。
进了镖局大门,林震南和王夫人就已经迎了出来。
林平之忙上前拜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林震南和王夫人见到儿子,十分欣喜,把他扶了起来。
王夫人把林平之上下打量了一遍,道:“平之长高了一些,却也变瘦了许多。是不是在山上没好好吃饭?”
林平之笑道:“我饭量涨了不少呢,能吃四个馒头。”
“对哦,关中都是吃面食,你吃得习惯吗?”
“吃久了,也就习惯了。”
“我吩咐厨房多做几道菜,你可要多吃几碗米饭。”
“好嘞,我想念福州的白米饭呢!”
简单聊了几句,林平之跟着父母到了后院。
林平之问道:“爹,现在青城派的人到哪里了?有没有分兵去打其他分局?”
林震南道:“青城派的人已经过了鄱阳湖,刚进入信江,要在铅山翻越武夷山入闽。他们一直没有分兵,四十多人径直朝福州而来。估计七八天就能到达福州。”
不知余沧海为什么不分兵,也许是因为他发现福威镖局实力不弱,分兵就没有把握获胜。
林震南又道:“发现青城派没有分兵后,我就命令武昌、长沙、广州、南昌、金陵、杭州六个分局留下趟子手看守,镖头和镖师们都骑马赶回福建来。
“桂林、西安、济宁、天津四个分局路途遥远,没有召集他们回来。
“现在,南昌、杭州分局的镖师已经到福州了。其他四个分局的镖师会在三五天内抵达。”
这么多镖师都会赶回来,林平之就放心了。
林震南问起了林平之在华山习武的情况。
当他知悉林平之内功大进,还学了“独孤九剑”这门绝世武功时,心中大喜过望。
“平之,你说你的武功已经能与岳先生相提并论了?”
林平之点点头,道:“我内功比师父差了一筹,剑术却比师父强了不少,总体来看,战力可以与师父旗鼓相当。”
林震南喜道:“好,太好了,平之,你出息了!我们完全不用怕余沧海了。”
林平之道:“我们还是要小心他来偷袭,要提防他用下毒等下三滥手段。”
林震南点点头:“我会让镖师们在镖局内外加强巡逻,每天买的肉菜都要仔细检查。”
之后的几天,另外四个分局的镖师也陆续抵达福州,齐聚福威镖局。
这是林平之头一次看到镖局聚集了这么多人。一共有九名镖头,五十多名镖师,四十多名趟子手。还有几位镖师和趟子手在外面侦查青城派一行人的动向。
趟子手们都掌握了银羽箭术、单刀十三式。
镖头和镖师们则学了银羽箭术、翻天掌、蛇行狸翻、玄真剑法,一身武功在江湖上也有二流水平了。
只是翻天掌自带的内功不算高明,镖师们若单独对上青城派大弟子,恐怕会在内力上吃亏。
……
不一日,青城派乘坐的船只即将抵达福州城。
林平之对林震南道:“青城派远来是客,我们亲自率领众位镖师去码头迎接他们,如何?”
林震南笑道:“这办法不错。我们与青城派还没有起冲突,就堂堂正正地去迎接他们,看那余沧海有什么话要说。”
于是,林震南、王夫人、林平之带着三十多位镖师一齐往台江码头走去。
四艘雀船在台江码头靠岸。船上下来四十多位汉子,都身穿青布长袍,头上缠了白布,脚下穿着无耳麻鞋,皆是川人装束。
在这群汉子中有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矮小道人,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脸孔十分瘦削。这矮小道人其貌不扬,正是名满天下的余沧海。
余沧海正准备带着弟子们进福州城去,却见一群人朝码头走来。
当先一人四十来岁年纪,手握一根烟袋杆;他左边是一名年纪差不多的妇人,右边则是个相貌俊秀的少年。正是林家三人。三人身后则是三十多位镖师。
林震南朗声道:“请问这位是青城派余观主么?”
余沧海道:“青城派余沧海在此。尊驾是谁?”
林震南道:“在下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听闻余观主大驾光临福州,不胜欢喜,特来此相迎!”
余沧海见自己一行人刚下码头,福威镖局的人就来迎接,显然早已知晓他们的动向,有了防备。
余沧海冷哼一声道:“怎敢劳烦林总镖头迎接。我明日自会上门去你福威镖局。”
林震南道:“不知余观主找我们福威镖局有何要事?”
余沧海道:“当年我师父长青子与你祖父比武,败于你祖父之手。尊师在此战中受了暗伤,竟然在三十六岁时就逝世了!这是我青城派与你福威镖局第一大仇!我青城派以此为奇耻大辱,今日来此,必要为尊师一雪前耻。”
林平之在一旁听了,心中一哂,那长青子比武输了,还能上华山找师祖研究几个月的辟邪剑法呢,受了个鬼的暗伤!不过是心胸狭隘,郁郁寡欢而死罢了。
余沧海接着道:“我师弟蒋沧溟,虽然曾经犯错,被逐出青城派,但我一向与他情深义重。今年四月,他竟然殒命于你林总镖头手中。这是我青城派与你福威镖局第二大仇!
“此二仇,我青城派焉能不报?!”
林平之心中又是一笑,情深义重个屁!你是为了夺人家的青阳观,才当众揭发了蒋沧溟的罪过,将他逐出师门的。现在倒来假惺惺地为他报仇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