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回荡着脚步声,林青阳和柳如霜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黑暗中,黑月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似乎在回应某种召唤。
"这边!"阴测测的声音越来越近。
林青阳当机立断:"跟我来!"他拉着柳如霜转身就跑,同时伸手在墙壁上摸索。刚才他注意到地道中有不少分岔,或许能借此摆脱追兵。
两人在地道中七拐八绕,渐渐听不见追兵的脚步声。但林青阳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以暗月教那些人的本事,很快就能追上来。
"等等。"柳如霜突然停下,"我们得分开走。"
"为什么?"
"他们是冲着黑月剑来的。"柳如霜喘息道,"只要跟着剑的气息,就能找到我们。你带着剑走主道,我走支道引开他们。"
林青阳摇头:"太危险了。你的伤还没好。"
"来不及解释了。"柳如霜塞给他一个小瓶,"这是疗伤圣药,你拿着。记住,三日后剑冢见。"
说完她已经钻入一条支道。林青阳还要追,突然听见后方传来一声厉喝:"在那边!"
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前行。地道越来越窄,到最后几乎要贴着墙壁侧身而行。但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对这里的路径异常熟悉,仿佛曾经来过无数次。
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出现一线亮光。林青阳加快脚步,来到出口。掀开伪装的草垛一看,发现自己正在村子后山的树林里。
"这地道居然直通村子?"他有些吃惊。王铁匠的布置远比想象的周密,显然早就准备好了退路。
远处传来打斗声,似乎有人在追击柳如霜。林青阳本想去帮忙,但想起她的话,还是按捺住冲动。现在最重要的是保管好黑月剑,等三日后去剑冢和师父会合。
他悄悄潜回村子,发现街上已经乱成一团。不少暗月教的人在挨家挨户搜查,有反抗的村民当场被打倒在地。
"青阳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是村长家的小儿子阿福。
"嘘!"林青阳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阿福拉到墙角,"村里是怎么回事?"
"那些坏人说要找一个持剑的少年。"阿福压低声音说,"村长爷爷不肯配合,就被他们打伤了。"
林青阳心中一沉。他没想到暗月教的人如此丧心病狂,连无辜的村民都不放过。
"阿福,你带我去看看村长。"
两人偷偷溜到村长家。只见平日里威严的老人此刻正躺在床上,胸口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显然是被暗月教的阴毒掌力所伤。
"青阳,你可算回来了。"王婆正在照顾村长,见到他顿时松了口气,"你师父让我转告你,那封信已经烧了。"
林青阳一怔,这才想起临走时交给王婆的信。看来师父已经来过村子,并且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劫。
"村长的伤怎么样?"他仔细查看伤口。暗月教的功夫最是阴毒,一般的药石难以见效。
"不妙啊。"王婆摇头,"伤口一直在发黑,请了镇上的大夫来看,都说没办法。"
林青阳想起柳如霜给的疗伤圣药,当即取出来给村长服下。很快,老人的脸色就好转了许多,伤口也停止扩散。
"青阳,你要快走。"村长虚弱地说,"那些人就是冲你来的。"
"可是村子......"
"不用担心我们。"村长咳嗽几声,"你师父已经安排好了。待会会有一队官兵路过,那些歹人自然会收敛。"
林青阳这才明白师父的用意。暗月教虽然嚣张,但还不敢在官兵面前撒野。这个安排既能保护村民,又能为自己争取逃走的时间。
"青阳哥,你要走了吗?"阿福拉着他的衣袖,眼中含着泪水。
林青阳摸摸他的头:"等我找到师父,就回来看你们。"
收拾好简单的行装,他准备离开。但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搜!一间房一间房地搜!"
林青阳脸色一变,连忙闪身躲到门后。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见到床上的村长,其中一人冷笑道:"老东西,现在愿意说了吗?"
"我说了不知道。"村长强撑着坐起来,"你们要找的人根本不在这里。"
"是吗?"黑衣人一把揪住村长的衣领,"那这是什么?"他指着床边的药瓶。那正是林青阳刚用过的疗伤圣药。
"这......"
"青云门的玉露丹,整个江湖都有名。"黑衣人狞笑,"看来那小子果然来过。"
"住手!"林青阳再也忍不住,从门后冲出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村民因自己受害。
"总算找到你了。"黑衣人放开村长,转身面对林青阳,"乖乖把邪剑交出来,饶你不死。"
"就凭你们?"林青阳拔出黑月剑。剑身发出一声清鸣,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
"狂妄!"一个黑衣人抢先出手,掌心泛起一层黑气。这是暗月教的独门功夫"噬魂掌",中者非死即伤。
林青阳不闪不避,黑月剑横空一斩。雪亮的剑光破开黑气,直取对方咽喉。那人大骇,慌忙后退,但还是被剑气擦中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一起上!"其他人纷纷亮出兵器。但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呐喊声。
"不好,是官兵!"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种变故。为首那人咬牙切齿地看了林青阳一眼:"小子,我们走着瞧!"说完带着手下迅速撤离。
林青阳松了口气,转身对村长说:"我这就走。"
"等等。"村长从枕下摸出一个包袱,"这是你师父留下的。说是时机到了自然会用上。"
林青阳打开包袱,发现是一本破旧的册子。翻开一看,上面画着各种地图和路线,其中一些地方还标注着记号。
"剑冢......"他在一个红点旁边看到这两个字。这和赵无极给他的地图竟然一模一样。
"快走吧。"王婆催促道,"官兵虽然会暂时吓退那些歹人,但他们肯定还会回来的。"
林青阳点点头,将包袱和地图小心收好。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就要离开生活了十年的村子,踏上寻找师父的路。
阿福一直送他到村口。月光下,小男孩的眼睛红红的,但倔强地没有哭出来。
"青阳哥,你一定要回来啊。"
"一定。"林青阳郑重地说,"等我找到师父,就回来教你练剑。"
告别了阿福,他毅然转身离去。夜色中,隐约能看见远处的青峰山若隐若现。十年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
天命剑诀、黑月剑、剑冢、暗月教......太多的谜团等待解开。而一切的关键,就在三天后的剑冢相会。
林青阳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辨认了一下方向。根据地图显示,剑冢在青峰山以北百里处。那里常年大雾弥漫,很少有人涉足。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远处的树林中一闪而过。林青阳立刻警觉起来,他发现自己似乎被人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