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树林静谧无声。林青阳紧跟着柳如霜和李红袖,几次想开口询问,但看她们戒备的样子又忍住了。两人似乎在寻找什么,走走停停,不时查看地上的痕迹。
"这边。"李红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片漆黑的建筑群,"那里好像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三人小心靠近,发现是一处废弃的宅院。朱漆斑驳的大门歪倒在地,院墙上爬满了藤蔓。门楣上隐约可见"归元"二字,但已经模糊不清。
"归元？"林青阳想起师父教的那套归元拳,"这地方和师父有关？"
柳如霜摇摇头："归元山庄早在二十年前就废弃了。不过......"她突然蹲下身,拾起一片布条,"这是近期留下的。"
李红袖接过布条仔细查看："是暗月教的衣物。看来他们也在找什么。"
三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这处废弃的宅院显然藏着某种秘密,否则暗月教的人不会专程来此。
"小心点,分头搜。"柳如霜低声说,"发现异常就出声示警。"
林青阳点点头,独自往东厢房摸去。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屋内的陈设早已朽烂,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比如墙上的剑痕,明显是近期留下的。有些剑法路数很熟悉,竟和师父的剑法有几分相似。而在一处暗角里,他还找到了几张写满字迹的纸页,但已经破损得看不清内容。
"有人来过。"他自言自语。从种种迹象看,来的人不只是暗月教的人。或许师父也来过这里？
正思索间,忽听西厢房传来一声轻响。林青阳立即警觉起来,悄悄靠近声源。借着月光,他看见一个黑影正在屋内翻找什么。
"别动!"林青阳冷喝一声。
那人显然没料到还有人在场,慌忙想逃。但林青阳早有准备,一剑封住了他的退路。
"阁下何人?"
"你又是谁?"对方也不示弱,亮出一把短剑。那是一把造型奇特的剑,剑身上篆刻着古怪的符文。
两人一触即分,各自试探对方的路数。林青阳发现这人的剑法很是诡异,进退之间毫无规律可循。而对方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凡,招式越发阴狠。
眼看就要分出胜负,突然又有几道人影从黑暗中窜出。他们二话不说就加入战团,招招致命。林青阳虽然武功不弱,但面对四五个高手的围攻还是有些吃力。
"小心!"一声娇叱传来。柳如霜及时赶到,长剑如龙,逼退两名敌手。李红袖紧随其后,掌影翻飞,配合得天衣无缝。
"是你们!"为首那人似乎认出了柳如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闭嘴!"柳如霜厉声道,"今天就要你们血债血偿!"
双方战作一团。林青阳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也看出这伙人来历不简单。他们的武功路数看似驳杂,实则暗含玄机,明显经过专门训练。
激战中,林青阳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人似乎对黑月剑很是忌惮,每次他出剑,对方都会不自觉地后退。而那个使用符文短剑的人更是处处避让,生怕与黑月剑碰撞。
"莫非他们知道些什么？"林青阳心中一动。他故意卖个破绽,引那人上钩。果然对方中计,一剑刺来。
就在两剑相交的瞬间,异变陡生!符文短剑突然发出刺目的光芒,同时一股诡异的力量涌入黑月剑。林青阳只觉得手中一沉,黑月剑竟然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
"这是......"他暗暗吃惊。这种感觉和上次在比武台上很像,仿佛剑中封印的力量要苏醒了。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会这样,连忙后撤。但已经来不及了,黑月剑爆发出一道漆黑如墨的剑气,将他连人带剑掀飞出去。
"教主有令,全力缉拿持邪剑者。"那人捂着胸口,厉声道,"你们等着!"说完带着手下快速撤离。
"别追了。"柳如霜拦住要追击的李红袖,"他们是诱饵,外面肯定还有埋伏。"
林青阳没有说话,专心安抚着躁动的黑月剑。这把剑越来越难以控制,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他隐约觉得,这和那把符文短剑有关。
"你们认识那些人?"他问道。
柳如霜神色复杂："他们是"寻剑盟"的人。"
"寻剑盟?"
"一个专门搜集名剑的组织。"李红袖接话道,"他们打着找剑的幌子,其实是暗月教的爪牙。"
林青阳若有所思。看来暗月教不但派出自己的人,还控制了其他势力。难怪师父说江湖上已经没有容身之地。
"咦,这是什么?"李红袖突然从地上拾起一个破损的信封。信封上沾着血迹,但还能隐约看出"铁剑"两个字。
"让我看看。"柳如霜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
"老友:
剑冢有变,速来铁剑崖一叙。事关重大,切勿声张。
周沧海"
"铁剑周沧海!"林青阳惊呼,"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术前辈?"
"不错。"柳如霜点头,"他是我师父的挚友,也是现今武林中少有的剑道宗师。"
"那他现在......"
"就在铁剑崖。"李红袖说,"这地方离我们不远,要不要去看看?"
林青阳想了想："你们去吧,我还要找师父。"
"傻瓜。"柳如霜没好气地说,"周前辈和你师父交情匪浅,说不定知道他的下落。而且这封信明显是近期留下的,或许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这倒是个好主意。林青阳正要说话,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三人连忙躲入暗处,只见十几个黑衣人骑马飞奔而过。
"追上去！别让他们跑了！"
"分头搜！那小子一定在附近！"
等那些人走远,李红袖才松了口气："看来寻剑盟的人已经通风报信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三人没有耽搁,立即启程前往铁剑崖。一路上林青阳总觉得心神不宁,黑月剑不时发出轻微的震动,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那把符文短剑......"他忍不住问道,"究竟是什么来历?"
柳如霜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那是"天罡剑"。传说是用天外陨铁铸造而成,专门用来克制邪剑。"
"所以他们是冲着黑月剑来的?"
"不全是。"柳如霜意味深长地说,"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剑中封印的东西。"
人物：林青阳目光闪烁，显然在思考什么。这时，前方隐约出现了一片陡峭的悬崖。那就是铁剑崖，周沧海隐居的地方。
"我先去探探路。"李红袖飞身而起，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黎明将至，山谷中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林青阳和柳如霜藏在一处山洞中等待。黑月剑的震动越发剧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