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杜河正在指点如霜修习游龙剑法。龙渊剑在她手中发出淡淡青光,剑光如龙似蛇,在空中游走。
"不错。"杜河点头道,"你已经掌握了三成火候。再加上皇家剑法的底子,很快就能融会贯通。"
林青阳在一旁观摩。他发现游龙剑法与天命剑诀虽然风格迥异,但却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重气势,一个重意境,都是直指剑道本源。
"我有个疑问。"他问道,"既然游龙剑法这么厉害,为什么剑宗后来会改修天命剑诀?"
"这说来话长。"杜河叹了口气,"两种剑法各有千秋。游龙剑法讲究心剑合一,对悟性要求极高。天命剑诀则重在气势磅礴,修炼起来相对容易。久而久之,会游龙剑法的人越来越少......"
"所以您才一直守在这里?"
"不错。我是怕这门绝学失传。"杜河说,"直到遇见如霜,我才知道皇家剑法保留了这一脉。"
正说着,神秘剑客突然回来了。他脸色凝重："出事了。"
"怎么了?"
"韩天明在外面散布消息,说如霜得到了龙渊剑。现在各大门派都蠢蠢欲动。"
"这有什么问题?"林青阳不解,"龙渊剑本就是剑宗之物。"
"问题就在这里。"神秘剑客说,"剑宗覆灭后,各派都觊觎剑宗遗产。现在龙渊剑重现江湖,必定引起争端。"
"而且如霜的身份......"灰衣人欲言又止。
众人都明白了。如霜身为皇室后裔,得到龙渊剑无异于如虎添翼。这必然会引起江湖各派的忌惮。
"那现在怎么办?"
"召集各派掌门,当面把话说清楚。"神秘剑客说。
于是他连夜发出英雄帖,邀请各派掌门在三日后于聚贤庄密会。为了避人耳目,大家都要微服前往。
三日后,聚贤庄。
这是江湖中一个普通的客栈,但今天却来了不少不普通的客人。青云门掌门、华山派掌门、崆峒派掌门,甚至连向来不问世事的峨眉派掌门也到了。
"诸位,请入座。"神秘剑客说。
众人纷纷落座。酒过三巡后,华山派掌门率先开口："不知前辈召集我们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龙渊剑。"神秘剑客说,"想必大家都听说了。"
"是啊。"崆峒派掌门说,"没想到剑宗的镇派之宝居然还在。"
"而且还认了个主人。"青云门掌门意有所指地看向如霜。
如霜坦然道："龙渊剑是自愿认主,并非我强求。"
"这个我们知道。"华山派掌门说,"但问题在于,你的身份......"
"我虽有皇室血脉,但从未想过争权夺势。"如霜说,"得到龙渊剑,也只是想对抗暗月教而已。"
"这话说得倒好听。"一个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走了进来。正是峨眉派掌门。
"风老前辈。"众人起身行礼。峨眉派掌门风清竹在武林中辈分极高,即使各派掌门见了也要以礼相待。
"坐吧。"风清竹摆摆手,"我问你,你既然不想争权,为什么还要修习游龙剑法?"
原来风清竹早就发现如霜在习练剑法。
"这......"如霜一时语塞。
"让我来说吧。"杜河突然开口,"游龙剑法是我传授的。"
"杜疯子!"风清竹一眼认出了他,"你还没死啊?"
"老风,好久不见。"杜河笑道。
原来两人是旧识。当年剑宗覆灭时,风清竹曾出手相助,让一些剑宗弟子逃出生天。
"你传她剑法也就算了。"风清竹说,"但龙渊剑事关重大,不能不防。"
"老风说得对。"青云门掌门说,"我建议成立一个联盟,共同监督龙渊剑的使用。"
"这是什么意思?"林青阳不悦道,"你们是信不过如霜?"
"年轻人不要激动。"崆峒派掌门说,"我们也是为了江湖安定着想。"
眼看场面剑拔弩张,神秘剑客突然说："诸位请听我一言。"
众人安静下来。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暗月教的情报。"
"什么情报?"
"韩天明虽然失去了龙渊剑,但他得到了血魔功的另一个秘密。"神秘剑客说,"他正在召集邪派人士,准备对正道发起总攻。"
"什么时候?"
"就在下月初一。到时他们会同时袭击各大门派。"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各派掌门面面相觑,都感到事态严重。
"这么说来,龙渊剑倒成了次要的了。"华山派掌门说。
"不错。"神秘剑客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联手对付暗月教。龙渊剑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
"那要怎么分工?"崆峒派掌门问。
"我已经想好了。"神秘剑客说,"华山派负责西线,峨眉派守南边,崆峒派把守北面,青云门则镇守东线。如此一来,就能形成合围之势。"
"那如霜呢?"风清竹问。
"她和林青阳带领精锐,直取暗月教总坛。"神秘剑客说,"有龙渊剑在手,可以克制他们的血魔功。"
众人觉得这个安排很合理,都点头同意。
"只是......"青云门掌门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我担心其他邪派会趁机搅局。"
"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神秘剑客说,"魔教那边会牵制他们。"
众人向灰衣人看去。他点点头："教主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插手此事。"
这下大家才彻底放心。魔教虽然也是邪道,但行事还算讲规矩。有他们出面,其他邪派不敢轻举妄动。
"好!"风清竹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老夫这就回去准备。"
"且慢。"神秘剑客说,"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要设立三处秘密联络点。"神秘剑客说,"一旦有变故,可以及时支援。"
他拿出地图,指着三个位置："这里是第一个联络点,在华山和峨眉之间的百花谷。第二个在崆峒山下的迷雾林。第三个则在东海之滨的碧螺岛。"
"为什么选这三个地方?"有人问。
"因为这些地方都有特殊的地势。"神秘剑客说,"既隐蔽,又容易防守。而且相互之间可以呼应。"
众人仔细研究了地图,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各派都派出精锐弟子,分别驻守这三个联络点。
"还有一个问题。"华山派掌门说,"万一有人叛变怎么办?"
此言一出,场面有些尴尬。但大家都知道这种事是有可能的。
"我这里有一块玉佩。"神秘剑客取出一块温润的白玉,"可以分成七份。每个掌门一份,如霜一份,我一份。"
"这有什么用?"
"这是传讯玉佩。"神秘剑客说,"一旦发现有人叛变,可以捏碎玉佩示警。其他人的玉佩也会随之碎裂。"
"好!"众人都很赞同这个主意。
神秘剑客当场将玉佩分成七份。每人收好后,掌门们纷纷告辞离去。
待人都走后,风清竹却留了下来。
"老杜。"他对杜河说,"你真的相信如霜?"
"我相信我的眼光。"杜河说,"她是个难得的剑道奇才。"
"但愿如此。"风清竹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你难道忘了当年的事?"风清竹压低声音,"剑宗覆灭,皇室也脱不了干系啊。"
杜河脸色一变："这事不要再提了。"
"我是怕历史重演。"风清竹说,"如霜固然无心权势,但她背后的人未必没有别的想法。"
"所以你才支持成立联盟?"
"不错。"风清竹说,"与其让某些人借机生事,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杜河沉默片刻："你说得对。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对付暗月教。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风清竹点点头,转身离去。但他临走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希望到时候不会太迟。"
树影婆娑,月色朦胧。聚贤庄外,如霜正在练剑。龙渊剑在她手中吞吐青光,剑势如游龙般变幻莫测。
林青阳走过来："在想什么?"
"在想风前辈说的话。"如霜说,"其实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
"你不必在意。"林青阳说,"等打败暗月教,一切自然明朗。"
"但愿如此。"如霜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个弟子纵马而至："不好了!百花谷遭到袭击!"
"什么?"两人大惊。
"是暗月教的人。"弟子说,"他们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直接找到了联络点。"
林青阳和如霜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什么。
"看来内奸还在。"林青阳说。
"我们现在就去百花谷。"如霜说。
两人随即动身。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在那漆黑的夜色中,一个神秘人影正朝着皇城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