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疾驰,林青阳和如霜赶到百花谷时,战斗刚刚结束。地上躺着十几具尸体,有暗月教的人,也有守卫联络点的各派弟子。
"怎么样?"林青阳询问幸存的弟子。
"多亏华山派支援及时。"一个青云门弟子说,"敌人已经被击退了。但......"
"但什么?"
"他们似乎另有目的。"弟子说,"交手时我发现,他们更像是在试探。"
如霜皱眉:"试探什么?"
"我们的布防,还有各派武功的特点。"
这时华山派大弟子走了过来。他递给林青阳一个令牌:"我们在一个暗月教死者身上发现的。"
林青阳接过一看,是一块黑色令牌,上面刻着"夜"字。
"这是......"
"夜影令。"如霜认出来了,"暗月教的杀手才有资格持有。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问题是,联络点的位置是绝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华山派大弟子说。
"肯定有内奸。"林青阳说,"而且很可能就在掌门级别。"
众人沉默。确实,联络点的位置只有参加密会的人知道。如果有人泄密,那就说明七个玉佩持有者中有叛徒。
"我们去看看现场。"如霜说。
百花谷布防很严密,居高临下,易守难攻。但暗月教的人显然对地形了如指掌,避开了所有暗哨,直接攻到谷中。
"你看。"如霜指着地上的脚印,"他们是从这个方向来的。"
林青阳仔细观察:"这里有条密道?"
"不是密道。"如霜说,"是"凌空缩地"的步法。"
"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特殊轻功,可以在崖壁间来去自如。"如霜解释道,"但整个江湖会这门功夫的人不超过五个。"
"你的意思是......"
"这些杀手是专门挑选的。"如霜说,"他们每个人都有独特本领,合在一起几乎无懈可击。"
林青阳想起之前在潜龙渊的经历:"就像是专门为了对付我们而设计的。"
"不错。"如霜说,"韩天明这是要以我们的方式来对付我们。"
正说着,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戒备,但看清来人后都放松下来。是杜河。
"前辈,您怎么来了?"
"有件事要紧。"杜河脸色凝重,"我发现"游龙三十六式"不完整。"
"什么?"如霜一惊。
"原本的剑谱应该有七十二式。"杜河说,"但现在只有前半部分。"
"那后半部分呢?"
"在韩天明手里。"杜河说,"他虽然拿不到龙渊剑,但得到了后续剑谱。"
这下众人都明白过来。难怪韩天明会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要尽快参悟前三十六式。"杜河说,"然后根据剑理推演后续。"
"这可能吗?"
"理论上可以。"杜河说,"游龙剑法讲究"意随心走",只要掌握了要领,就能推测出变化。"
于是众人回到聚贤庄,开始钻研剑谱。杜河取出一本破旧的册子,正是记载游龙剑法的秘籍。
"先看第一式,"游龙出渊"。"
如霜持龙渊剑,按图施展。剑光如游龙般腾跃,剑气四溢。但招式刚过半就变得凝滞起来。
"不对。"杜河说,"你太拘泥于形式了。游龙剑法重在意境,要让剑随心动。"
如霜又试了几次,渐渐掌握要领。林青阳在一旁观摩,也有所领悟。他发现游龙剑法虽然和天命剑诀风格不同,但都讲究一个"势"字。
正练着,忽然龙渊剑发出一声清鸣。剑身微微震颤,似乎想要告诉他们什么。
"咦?"杜河惊讶道,"龙渊剑有反应?"
"是的。"如霜说,"每当我领悟到剑法要领时,它就会有感应。"
"这......"杜河若有所思,"或许我们可以借助龙渊剑来推演后续剑招。"
"怎么做?"
"你和林青阳一起演练。"杜河说,"他用天命剑诀,你用游龙剑法。两种剑法相生相克,说不定能激发龙渊剑的力量。"
两人依言而行。林青阳施展天命剑诀,剑气浩荡;如霜使出游龙剑法,剑势飘逸。两股剑气在空中交织,竟然形成了一个奇特的气场。
突然,龙渊剑剧烈震动起来。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一条游龙的形状。
"快看!"杜河指着游龙,"那些光点!"
只见游龙周身缀满光点,每个光点都代表一个动作。这些动作连贯起来,正是游龙剑法后续的招式!
"龙渊剑在指点我们!"如霜惊喜道。
"原来如此。"杜河恍然大悟,"龙渊剑本就是用游龙剑法祭炼而成,它本身就蕴含着完整的剑法。"
"那我们岂不是能将剑法推演出来?"
"不止如此。"杜河说,"你们刚才那种双剑合璧的打法,也可以发展成新的剑法。"
于是三人开始仔细研究那些光点。渐渐地,一套完整的剑法体系在他们面前展现出来。
"第三十七式,"游龙戏珠"。"杜河说,"剑势要如游龙逗珠,忽近忽远。"
如霜依样施展,果然剑光流转,宛如游龙翻腾。
"第三十八式,"游龙穿云"。剑要破空而去,无影无踪。"
"第三十九式,"游龙探渊"。以剑撩水,暗藏杀机。"
一式一式,如霜都很快掌握。而且她发现,这些后续招式和前面的相比,威力更大,变化更多。
"最关键的是第七十二式,"游龙升天"。"杜河说,"这一式汇集了整套剑法的精髓。"
但就在这时,如霜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原来她练剑太久,已经有些力竭。
"休息一下吧。"林青阳说,"剑法不是一蹴而就的。"
"不行。"如霜摇头,"韩天明他们随时可能发动第二次袭击。我们必须尽快掌握这套剑法。"
"但你这样下去会伤到根基。"
"让我来试试。"杜河说。
他取出一粒丹药:"这是"凝气丹",可以暂时恢复元气。"
如霜服下丹药,果然感觉好多了。众人继续研究剑法。
这一练就是三天三夜。期间华山派和峨眉派都派人送来消息,说另外两个联络点也遭到了试探性的袭击。但都被击退了。
"他们这是在消耗我们的力量。"林青阳分析道。
"不止如此。"如霜说,"他们每次出手都很有针对性。就像是早就知道我们的底细。"
"内奸!"杜河冷哼一声,"等我找出是谁......"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开处,进来一个黑衣人。正是灰衣人的手下。
"出事了!"他说,"魔教那边传来消息,有人在秘密召集各路邪道高手。"
"韩天明?"
"不是。"黑衣人摇头,"是一个自称"夜帝"的人。"
"夜帝?"如霜脸色一变。
"你认识?"
"这个称号我在宫中的密档里见过。"如霜说,"是二十年前一个叛逃的御前高手。"
"什么来头?"
"此人原本是皇室供奉,因为修炼邪功被发现,就叛逃了。"如霜说,"没想到他现在又出现了。"
"他为什么要召集邪道人士?"
"不知道。"黑衣人说,"但他放出话来,说要帮助韩天明。"
众人陷入沉思。局势比想象的更复杂。不仅要对付暗月教,还要防备其他邪派势力。
"我们要抓紧时间了。"杜河说。
于是继续研究剑法。这一次,如霜和林青阳尝试将两种剑法融合。天命剑诀主攻,游龙剑法主守,相辅相成。
突然,龙渊剑又有了反应。这次不是青光,而是一道金光。金光中隐约可见两条游龙交缠的景象。
"这是......"
"我明白了!"杜河激动道,"这就是最后一式的奥秘!"
"什么奥秘?"
""游龙升天"不是一个人的剑招,而是需要两个人合力才能施展。"杜河说,"一个走刚猛路子,一个走轻灵路子。两相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如霜和林青阳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他们摆开架势,一个使出天命剑诀,一个施展游龙剑法。
两股剑气交织盘旋,渐渐形成两条游龙的形状。一条金龙,一条青龙,相互缠绕,生生不息。
"就是这样!"杜河喊道,"保持住这种意境!"
两人越战越勇,剑招也越来越默契。金龙和青龙在空中翱翔,最后一起冲天而起。
"成了!"杜河兴奋地说,"这就是完整的"游龙升天"!"
就在这时,一个弟子急匆匆跑来:"不好了!迷雾林遭到大规模进攻!是夜帝带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对方来了至少五百人,都是邪道高手。"
林青阳和如霜相视一眼。
"看来要试试新剑法的威力了。"林青阳说。
"我和你一起去。"如霜说。
"小心。"杜河提醒道,"夜帝此人诡计多端,一定要提防。"
两人点点头,立刻动身赶往迷雾林。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黑衣人目送他们离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悄悄取出一个特制的哨子,吹了一声。一只黑鸽子从窗外飞来,他将一个纸条绑在鸽子腿上。
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