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哨声由急促变得断续,显然情况有变。张无忌运起御风剑法的轻功,整个人如一片树叶般穿行于密林之中。突然,前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还夹杂着如霜的惊呼。
拨开最后一片灌木,张无忌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 如霜正与一名黑衣人缠斗,而在她身后,药王正抱着重伤的鬼谋,神情凝重。
"你果然来了。"黑衣人突然收招后退,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中计了!"
话音未落,四周的树冠上突然亮起数十双绿油油的眼睛。月光下,一个个黑影从暗处浮现,每个人手中都握着泛着寒光的兵刃。
"这是鬼谷门的"夜枭阵"!"药王脸色大变,"小心有毒!"
张无忌立刻屏住呼吸。果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气味。这是鬼谷门独门的"迷魂香",闻到后会神智恍惚,内力运转不畅。
"很好,都到齐了。"黑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阴鸷的脸,"我在这里等了你们很久。"
"叶无痕!"如霜惊呼,"你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叶无痕冷笑,"那只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这一年来,我一直在为今天做准备。"
张无忌暗暗戒备。叶无痕是暗月教的四大护法之一,一身"化血掌"阴毒无比。一年前在一次围剿中被击伤坠崖,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出手救我?"鬼谋咳嗽着问。方才在破庙中,正是叶无痕出手,替他挡下了一记暗器。
"救你?"叶无痕嗤笑,"你以为我真的是在救你?那些暗器本就是我安排的。既要让你们相信我的"好意",又要让你身受重伤,一举两得。"
"好深的心机!"药王怒道。
"彼此彼此。"叶无痕环视四周,"你们联手设下这个据点,不也是为了引蛇出洞吗?可惜,玩火自焚的是你们才对。"
张无忌心中一沉。难怪对方能如此精准地布置埋伏,原来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计划。更糟糕的是,现在众人都在包围圈内,随时可能中毒。
"阁下未免太小看我们了。"药王突然笑道,"你以为我会没有防备吗?"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打开后顿时散发出一股清香,将迷魂香的气味压制。叶无痕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药王会有解药。
"区区迷魂香就想困住老夫,你太年轻了。"药王继续道,"不过你说得对,这里确实是个局 - 但不是你的局,而是我们的局!"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火把的光芒从四面八方亮起,将这片林地照得通明。
"这......"叶无痕脸色大变。
"惊讶吗?"药王得意道,"我们故意露出破绽,就是要引你上钩。现在包围圈已成,你还是乖乖就范吧。"
叶无痕环顾四周,脸上的表情却由惊变笑:"有意思,真有意思。不愧是老江湖,这一手借刀杀人玩得很溜嘛。"
"什么意思?"张无忌心中一凛。
"你们以为那些是援兵?"叶无痕大笑,"不如猜猜,他们是哪一边的人?"
火光越来越近,渐渐能看清来人的装束 - 赫然是六扇门的官差!但他们的眼神不对,走路的姿势也透着一股诡异。
"中尸香了。"药王脸色难看,"这些人都是被操控的傀儡!"
"不错!"叶无痕得意道,"我在六扇门埋伏多时,就等着你们狗咬狗。现在好了,既能除掉你们这些叛徒,又能嫁祸给朝廷,一箭双雕!"
场面顿时陷入胶着。张无忌等人被两股力量包围,腹背受敌。一边是鬼谷门的杀手,一边是中了尸香的官差。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怎么办?"如霜低声问。
"放心,我自有计较。"药王镇定自若,"叶无痕,你太得意忘形了。知道我为什么非要选在这里设伏吗?"
"哦?说来听听。"
"因为这里是......"药王突然一拍手,"金光寺的地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阵阵诵经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数十个身着袈裟的僧人举着禅杖从暗处走出,将包围圈又扩大了一层。
"你!"叶无痕脸色大变。
"佛门的驱邪法器最是克制你的尸香。"药王胸有成竹,"现在,该轮到你绝望了。"
叶无痕环顾四周,突然放声大笑:"好一个灯下黑!既然如此,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他猛地一掌拍向地面,顿时尘土飞扬。趁着视线受阻,鬼谷门的杀手纷纷发动攻击。张无忌连忙挥剑格挡,但对方明显有备而来,招招致命。
"小心有毒!"药王提醒道。但为时已晚,已经有几名僧人中招倒地。
局势瞬间变得混乱起来。中了尸香的官差像是没有痛觉一般前仆后继,鬼谷门的杀手则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诡异难防。若不是有金光寺的高僧维持阵势,恐怕早就被突破了。
"掩护我!"药王突然说,"我要施展"万毒噬心咒"!"
张无忌和如霜会意,立刻来到药王身旁。药王开始结印念咒,一股诡异的气息从他体内散发出来。叶无痕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指挥手下疯狂进攻。
"休想得逞!"
张无忌使出新学的御风剑法,剑光如风,将靠近的敌人尽数逼退。如霜也是巧妙配合,两人配合默契,竟然一时间挡住了敌人的攻势。
终于,药王完成了最后一个印结。他猛地睁开眼睛,口中发出一声暴喝:"破!"
顿时,所有中了尸香的官差都痛苦地捂住胸口,倒地不起。叶无痕脸色大变,显然没想到药王竟然懂得如此霸道的解毒之法。
"结束了。"药王冷冷地说。
"未必!"叶无痕狞笑,"你们还是太小看我了。"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正要往嘴里倒去。但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从他身后出现,快若闪电地点中了他的穴道。
"什么人!"
来人一把夺过小瓶,轻轻一闻:"七星断魂散?好歹毒的手段。"
月光下,神秘剑客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叶无痕似乎认出了他,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是你!你不是已经......"
"死了?"神秘剑客笑道,"这话似乎很耳熟啊。"
叶无痕刚要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口吐鲜血。原来他早已中了神秘剑客的剑气,只是强撑到现在。
"大...大人...救我......"
叶无痕的目光投向黑暗处,似乎在期待什么人现身。但直到他咽气,那个神秘人都没有出现。
"总算解决了。"药王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皱起眉头,"不过真正的黑手还没有露面。"
"此地不宜久留。"神秘剑客说,"善后的事就交给金光寺吧。"
众人深以为然。收拾了一下战场,又安排金光寺的人处理伤员,一行人这才离开是非之地。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次的事件恐怕只是一个开始。那个躲在暗处的神秘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张无忌回望血腥味还未散去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师父的身世之谜、御风剑法的传承、叶无痕的阴谋,每一件都让他感到事态的复杂。
"张无忌。"神秘剑客突然开口,"你?到御风剑法,也算是机缘巧合。不过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弟子明白。"
"那我便先走一步。"神秘剑客说着,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张无忌叫住他,"还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神秘剑客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我叫张清风。"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晨光中。张无忌若有所思,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正想着,如霜走到他身边。
"神医庙遭到破坏,不能再用作联络点了。"如霜说,"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苍云山。"张无忌坚定地说,"是时候去找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