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阴风掠过林梢,卷起地上的落叶。张无忌和如霜屏气凝神,悄悄接近村子。血腥气越来越浓,夹杂着一丝诡异的波动。
"不对劲。"张无忌低声道,"太安静了。"
确实,眼前的村子死一般寂静。本该忙碌的农人不见踪影,连鸡鸣狗叫都听不见。唯有几缕炊烟还在袅袅升起。
"先查探一下。"如霜说。
两人分头行动,小心翼翼地搜索村子。村中空无一人,但处处可见生活的痕迹。锅里的饭菜还冒着热气,晾晒的衣物随风飘荡。仿佛村民们只是暂时离开。
"奇怪。"如霜皱眉,"人都去哪了?"
张无忌正要说话,忽然注意到地上的脚印。密密麻麻的脚印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村后的祠堂。
"走。"
两人贴着墙根靠近祠堂。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阵阵诵经声,但声音十分怪异,像是许多人在齐声念咒。
张无忌探头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祠堂内挤满了人,全是村里的百姓。他们双目无神,嘴里不停念诵着晦涩的咒语。更诡异的是,每个人身上都笼罩着淡淡的血光。
"和杨师叔一样。"如霜低声道,"都被血魔控制了。"
"人太多了。"张无忌说,"不能贸然惊动他们。"
正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祠堂门口。竟是前几天在集市上见过的江湖术士。
"原来是你。"张无忌眯起眼睛。
那人身着道袍,手持拂尘,在村民中间踱步。时不时停下来查看,似乎在确认什么。
"有点意思。"他自言自语,"血魔之力比想象中扩散得更快。"
"血魔余孽。"如霜冷声道。
张无忌按住她:"先看看他想干什么。"
术士走到祠堂正中,取出一个骷髅头。骷髅头双目猩红,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他将骷髅头高高举起,开始念诵咒语。
"不好!"张无忌脸色一变。
骷髅头红光大盛,村民们身上的血光开始共鸣。他们的脸色变得狰狞,双眼也染上了血色。
"就是现在!"术士狞笑,"让血魔大人的力量觉醒吧!"
"住手!"
张无忌和如霜同时冲出。天命剑剑气纵横,瞬间斩断了几缕血光。但术士早有准备,一挥拂尘荡开剑气。
"来得正好。"他冷笑,"省得我去找你们。"
说着,他对着骷髅头一指。顿时,所有村民都转过头来,目光凶狠地盯着两人。
"小心。"张无忌说,"别伤到他们。"
话音未落,村民们已经扑了上来。他们虽然没有武功,但在血魔之力的影响下力大无穷,而且感觉不到疼痛。
张无忌和如霜只能且战且退,专门点打昏睡穴。但村民数量太多,一批倒下又有一批冲上来,很快就把两人围在中间。
"哈哈!"术士大笑,"你们就乖乖成为血魔大人的养料吧!"
"休想!"
张无忌剑气暴涨,强行冲开包围。如霜紧随其后,两人一起扑向术士。术士不慌不忙,掏出一把血色符箓洒向空中。
"血魔噬魂!"
符箓化作无数血色丝线,如蛛网般罩向两人。张无忌挥剑斩断丝线,但断掉的丝线瞬间又重新连接。
"这是......"
"血魔大人赐予的力量。"术士得意道,"就凭你们,也想对抗?"
说着,他又取出一把骨笛吹响。刺耳的笛声中,倒地的村民又爬了起来。而且他们的样子变得更加狰狞,指甲渐渐变长,獠牙外露。
"糟了。"如霜说,"他们在异化。"
"必须阻止!"
张无忌运转心法,天命剑剑气暴涨。他想起了江前辈传授的要诀,将剑气凝练到极致。一道清凉的剑光破空而出,斩向术士。
"雕虫小技!"
术士不屑地挥动拂尘。但这次他失算了,剑光突然分化出无数剑丝,从四面八方刺向骷髅头。
"不!"
术士脸色大变,连忙躲闪。但还是慢了一步,骷髅头被剑气击中,顿时四分五裂。
"该死!"
失去骷髅头的控制,村民们身上的血光开始消退。他们摇摇晃晃地倒下,陷入昏迷。术士见势不妙,掏出一张血符就要逃走。
"想跑?"
如霜早有准备,剑光一闪拦住去路。张无忌也赶到跟前,两人剑气交织,将术士困在中间。
"投降吧。"张无忌说。
"哼。"术士冷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
说着,他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一个血色符印,瞬间炸开。强大的冲击波将两人震退,术士趁机化作一缕血雾遁走。
"追!"
两人刚要追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惨叫。回头一看,一个村民突然暴起发难,掐住另一人的脖子。
"不好,他们醒了!"
村民们纷纷苏醒,但状态很不对劲。有的互相厮打,有的自残咆哮,场面一片混乱。
"必须先救人。"张无忌说。
两人只好放弃追击,专心处理村民。好在他们之前跟着江前辈学过化解血魔之力的法门,虽然费了些功夫,但总算控制住了局面。
"累死了。"
等安顿好所有村民,天已经擦黑。张无忌和如霜坐在祠堂台阶上休息,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个术士很不简单。"如霜说,"居然能控制这么多人。"
"而且他逃走的方式也很诡异。"张无忌说,"明显是某种秘术。"
"会不会还有其他同伙?"
"很可能。血魔被封印这么久,肯定在暗中发展了不少势力。"
正说着,一个村民醒了过来。他茫然地环顾四周:"这是......"
"没事了。"张无忌安慰道,"你们被人控制了。"
"我记得......"村民努力回想,"好像有个道士来村里做法,说是要驱邪。然后......"
"然后呢?"
"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村民摇摇头,"只觉得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张无忌和如霜对视一眼。看来这个术士早有预谋,专门挑偏僻的村子下手。
"得赶紧通知江前辈。"如霜说。
"先处理好这里。"张无忌说,"不能让他们再受到影响。"
两人忙了一整晚,用江前辈教的方法在村子四周布置了简单的防护阵法。天快亮时,村民们陆续醒来。虽然都记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都对那个术士有印象。
"他说自己是天师道的。"一个老者说,"来头很大的样子。"
"天师道?"张无忌皱眉,"没听说过啊。"
"肯定是假的。"如霜说,"故意打着名门的旗号招摇撞骗。"
安顿好村民后,两人准备返回。临走前,那个老者拦住他们:
"两位恩人,老朽斗胆问一句。那个道士......"
"您放心。"张无忌说,"我们一定会抓住他。"
老者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江湖险恶啊。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只能任人宰割。"
张无忌沉默片刻:"以后会好的。"
离开村子时,如霜忽然说:"要不要去查查这个天师道?"
"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术士。"张无忌说,"他肯定还会作恶。"
"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如霜说,"血魔刚被封印,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行动。会不会......"
"你是说他们另有所图?"
"对。说不定封印那个魔物只是开始。"
张无忌点头。确实,事情的发展有些蹊跷。那个术士的实力不弱,但给人一种雕虫小技的感觉。像是在试探什么。
"回去问问江前辈吧。"他说,"他肯定知道更多内情。"
"你说会不会还有其他村子遭殃?"
"很可能。我们得抓紧时间。"
两人加快脚步往回赶。路过一个山岗时,张无忌突然停下:"等等。"
"怎么了?"
"你看那边。"他指着远处的山谷,"有烟。"
烟雾袅袅升起,飘向天空。但颜色有些怪异,泛着淡淡的血色。
"去看看?"如霜问。
张无忌刚要点头,忽然感觉天命剑轻轻震动。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小心有诈。"他说。
两人谨慎地靠近烟雾的来源。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诡异的咒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