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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二次元 > 从火影开始,融合动漫少女 > 第216章 决绝

依靠着卫宫切嗣的起源弹,爱丽丝菲尔成功打败了作为作为异星之神的奥尔加玛丽。而作为起源弹原本的主人,卫宫切嗣同样也在战斗中打败了肯尼斯。

战斗的过程无需赘述,因为作为时钟塔教授的肯尼斯小看了卫宫切嗣,他的高傲决定了这场战斗必定失败。更不用说此时卫宫切嗣的身上,还有着Saber的剑鞘。这让卫宫切嗣在这一战的胜利毫无悬念,以至于一旁观战的魔罗都感到了无聊。

而伴随着肯尼斯的死去,Lancer终于与自己坑爹的御主断绝了联系。然后在魔罗的帮助下,原本作为征服王御主的韦伯与Lancer建立了关系。虽然韦伯的魔力与肯尼斯相比不值一提,但现在的Lancer终于可以将自己手中这把湛卢剑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了!

只是当Lancer感受着湛卢剑上传来了的意念时,作为神州武人信仰的他,却陷入了瞬间的回忆。

……

尽忠报国,什么是尽忠报国?

这忠的是谁,这报的是什么国?

当时的岳飞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曾经的岳飞,在没有参军之前,他可以很是自信地回答这个问题。尽忠报国,忠的是大宋官家,报的是大宋朝廷。

正所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济世安民,忠君报国,乃是男儿所为。

但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惨败之后,岳飞就失去了这种自信。只因为这种自信源自本质上其实是一种幼稚,一种单纯。在大宋官僚系统中走上一遭的岳飞,立刻失去了那种幼稚与自信。

那时的他,心中只有悲伤与迷茫。

曾经在参军之前,岳飞很是看不起那时的大宋军将,只觉得咱们大宋朝这些当兵的都是吃干饭的废物。明明有百万大军,还被北方的西夏辽国欺凌,白白耗费了大宋百姓供奉的血汗钱。

试想昔年汉唐之时,我汉家子弟几万人便能率师远征,鞭挞宇内,天下无敌。怎么就到了咱们大宋朝就不行了呢?有百万大军在手,大宋怎么就能打不赢呢?

肯定是这些大宋将士贪生怕死,懒惰无能。若是他岳飞成了大宋军将,一定能再树汉唐雄风,打得西北二虏狼狈而逃!

刚刚从军的他,就是那么幼稚,那么单纯。

可正当他加入到大宋军将的行列后,他才猛然发现,事情不是他想象得那样的。

他以为大宋朝有百万大军在手,虽然这百万大军孱弱不堪,但一百万的数量总还是有的。

可当他真正进入到大宋军队的行列后,他才惊讶地发现,大宋朝哪儿来的百万大军啊?

那所谓的百万大军是册籍上的,是账目上的,真正能打仗的大宋军将加到一块儿,十万人就算是顶了天了!

他以为大宋将士贪生怕死,所以才会每每以多打少反而被敌虏所败。可真到了战场上,他才恍然发现,原来大宋这一方才是人数较少的一方!自他从军开始,打贼寇,打绿林,打金人,几乎绝大多数战斗都是以少打多,以弱打强。

可就是这样,大宋的军将还能每每克敌制胜,与是己方数倍的敌人喋血厮杀。

为什么?

因为大宋的军人,是真的不怕死!是真的在拼命为了这个大宋朝而战啊!

最让他感到悲哀的是还不是人数的对比,而是双方装备的代差!如果说人数的多寡还能够依靠血勇之气弥补,但是装备的差距就当真不是勇气能够弥补的了。

曾经他以为大宋富有四海,大宋的军将自然应当有着天下最好的装备才是。长枪怎么也该是钢的,铠甲怎么也能是铁的,弓矢怎么一人也有个十来发吧,马匹虽然少但是探马游骑总还是有的。

可真当他进入大宋军队,他才发现,大半的大宋将士手上也就一杆长枪,还不是铁的。身上别说是甲胄了,过冬的时候连件冬衣都没有。弓矢别说射箭了,连弓弦都是断的。军马别说是用来作战了,跑上几里地它就要拉稀。

而他们的对手又是怎么样的装备呢?

别的不说了,就说说那鼎鼎有名的金人铁浮屠。

金人的铁浮屠,别说是人了,连马的身上都全副铠甲。那装备优良到别说是冲锋,就是站在那里让大宋军将砍都砍不进去!真要是冲锋起来,当真是千军睥睨,万夫莫当啊!任你是再怎么打熬气力,身强体健,悍不畏死,也是白搭。

这就是为什么数万人的女真能够横行中原,天下无敌!

这就是为什么大宋朝百万雄师如同一张张薄纸一般被女真人一打就溃,一打就散。

不是大宋的将军不拼命,不努力,实在是敌我实力差距太大了。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大宋账册上有百万大军,实际上只有十万呢?

为什么富有四海的大宋军队那么寒酸,黑山白水的女真人却能够全副铠甲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还不是因为大宋吏治腐败,大宋军队该有的东西全都被贪了!

大宋的官僚,是全天下最烂的!

表面上号称有百万大军,实际上百万大军的军饷你贪一点,他拿一点,我再扣一点,然后还要给上边孝敬一点,最后能够到他们这些小兵手里的也就这么一点了。若不是神宗朝有了个变法的王相公,靖康年间的大宋朝怕是连这十万能战之兵都没了。

表面上大宋朝廷富有四海,但实际上管理大宋朝军备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就说马政这一块儿。大宋开国的时候,柴荣柴官家可是给赵家天子留下来二十一万匹官马啊!

可经过赵家人近百年的精心饲养,到了王安石相公变法的时候就剩下三万了!

至于之前的十八万哪儿去了?

不是走私给了敌国,就是马场的土地被权贵们侵占了。

可就这样,历来敢于得罪人的王安石相公都不敢裁撤掉那些养马的贪官污吏,谁让大宋朝这群当官的都练成一片网了呢?

于是乎煌煌天水大宋朝,愣是让白山黑水间只有几十万人的女真人打得狼狈不堪,称臣割地。说到底还是大宋朝的根子已经烂了,而且是烂到底了!

可为什么有着这样一堆糜烂官僚,无耻文人的大宋朝,依旧能够挡住金人南下的兵马,让大宋朝能够偏安一隅,延续国祚呢?

原因依旧很简单。

因为大宋的军人,是那个时代最勇敢,最忠诚,最了不起的军人。

他们拿着最微薄的俸禄,用着最简陋的武器,骑着最孱弱的马匹,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宛若乞丐一般卑微地活着。可这样的他们,依旧尽忠报国,依旧用生命履行着自己的保家卫国的责任。

岳飞已经是不止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了。寒冬腊月时节,瑟瑟雪花飘落下,那些宛若乞丐一般的大宋军将,穿着一袭单薄的夏衣,冻得瑟瑟发抖的情况下,依旧手持着简陋的武器,与全副武装的金人铁浮屠正面对抗!

然后,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用自己化作肉泥的身躯,延缓着征服者南下的脚步。

这就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事情。在大宋朝廷吃得满嘴流油的家伙们没几个尽忠报国的,反倒是那一个个贫寒卑微的大宋的平民,大宋的军将在忍受着贪官剥削的同时,在忍受着寒冬苦寒的同时,用着最简陋的武器,用他们卑微的生命,在尽忠报国!

回想着那些卑微的身影,回想着那些一个个悍不畏死的人们,回想着他们明明被那些文人老爷们骂作“贼配军”,依旧拼死为国而战的将士们,岳飞就想问他们一句。

这样,当真值得呢?

为了那些贪官污吏而战?

为了那骄奢淫逸的赵家天子而战?

为了那些只知道狼狈难逃的蛀虫而战,这样真的值得吗?

当时的岳飞就是因此而迷茫,因此而悲伤。

他迷茫,是因为这样的赵家天子,赵家的贪官污吏,实在是没有被人忠诚的资格!

可受到那些先烈们的影响,他又觉得现在的自己应该尽忠报国。

他悲伤,是因为大宋朝的那些先烈们,他们的热血,他们的牺牲,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他们又到底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些什么东西!

东京城的那赵官家,根本配不上你们的牺牲!

再加上自己现在还有老母亲要奉养,所以经历过太平军大败后的岳飞,根本不想再次投军了。那时的他只想在地里刨食,做个安分百姓,什么天下大势,改朝换代,他不想管,也觉得自己管不了。

毕竟那时的他已经经历了平定军的一场大败。彼时的他自然不是什么大宋将官,本质上也不过是个斗升小民罢了。既然都没吃大宋官家的皇粮,这大宋朝的兴亡盛衰,赵家天子的祸福荣辱,与他自是没有什么关系。

所谓尽忠报国的大道理,自然也管不上他这等斗升小民。

可有些人却不这么想。

岳飞的老母亲得知了岳飞的想法后,不仅没有因为因为儿子要全心奉养自己而高兴,相反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儿啊,娘不比你。你是读过书明事理的人,不像娘就是个不识字的老婆子。可就是因为你读过书,反而有些道理你看不透。而我虽然没有读过书,反而有些道理能够明白。娘这些天总是在琢磨,觉得‘尽忠报国’这句话有道理。尤其是这‘忠’和‘国’这两个字,越品越觉得有味道。”

“这忠啊,自然是好的。可咱们到底应该忠诚谁呢?那自然不是什么赵官家了。儿啊,你可以不要以为你读过书,就觉得这天下没读过书的老百姓都是傻子啊。其实这些老百姓啊,一个个都精得和猴儿一样呢!要不然,咱们也不可能在那些赃官污吏的手下过这么长的日子呀!”

“其实老百姓什么都知道。他们知道赵官家不是东西,他们也知道大宋朝廷烂的和泥一样。可他们还是想着尽忠报国。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忠诚过什么赵官家,大宋朝廷。他们忠的这个国啊,就是他们自己的国!是老百姓们的家国天下,是他们的父老手足啊。”

“其实老百姓心里有杆秤,谁对他们好,他们知道。谁对他们狠,他们同样也知道。赵官家确实不是东西,但是这女真人啊更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们才会为赵官家拼命。”

“所以这尽忠报国啊,忠的不是赵家李家的天子,也不是汉朝,唐朝,还有现在宋朝的朝廷,他们报效国家从来就是这天下。这天下从来不是谁的天下,也不是谁的国家,任是换了几家天子,几个朝廷,这不管改了多少朝,换了多少代,其实这天下啊,从来都是咱老百姓的天下,国家从来都是老百姓的国家。”

“这尽忠报国,忠的应该是天下苍生,报的应该是黎民百姓。”

……

“我的官人啊!你可真是被你那老娘给弄傻了。如今金人南下,那些有权有势的哪个不是卷着铺盖往南逃?他们这些当官儿的不去尽忠报国,偏偏你岳飞一个平民老百姓去尽忠报国,这不是笑话吗?”

说这句话的是岳飞第一任妻子刘氏,岳云和岳雷两位儿子的生母。

与自己那位名满天下的第二任妻子李娃不同,刘氏本质上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妇女罢了。家国大义什么的她不懂,在她心中,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真的。什么大金大宋,改朝换代,她一点都不在乎。

所以当她知道岳飞又准备从军报国的时候,她难免有些絮叨。

面对自己妻子的挽留,岳飞依旧踏上了征途。当时的岳飞觉得自己明白了道理,当时的他觉得赵宋朝怎么也比女真人要好,所以他再次成为了大宋的将领,为了这个朝廷奋斗了一辈子。

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当初自己母亲讲的道理,自己其实没有完全听懂。

这般想着,岳飞不禁往西方看去,那里有他的母国,有他曾经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百姓苍生们。在这个年代,他们还在蛰伏。但是岳飞知道,只有风云一起,他们就会一朝奋起,化作神龙,震撼世界。

望着那个方向,望着那自己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地方,岳飞满是眷恋。转而他又看向远处的盖提亚,看向了那名为原罪之兽的存在。一想到让这原罪之兽得逞的话,自己与自己麾下将士拼死守护的一切都将化作飞灰,岳飞的心中已然充满了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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