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站”的指示牌，他变了道，回：“嗯。”
于辞眨了眨眼睛。
好了，他的确是认真的，这下完完全全确定了。
可这下她忽然觉得车内的气氛比在杨叔车里还不自然。
程则奕开车时话也不多，连音乐都不放。
于辞默默抱着手机逛了会儿微博，可又怕他长时间开车会累，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似的开口，“小叔，你想听笑话吗？”
程则奕闻言顿了顿，偏眸看了她一眼。
在看到她脸上那真诚的表情后，不经意勾了勾唇，应了声：“嗯。”
闻声，于辞舒了口气。
太好了，不用受这气氛的煎熬了。
于是便开始满脑子搜寻笑话大全，其实她自己平时都不看笑话的，大部分都还是从涂萌萌那里听来的。
但那人顶着张“卡哇伊”的娃娃脸，尽干龌龊的事。
连笑话都带点儿某颜色的废料产物。
那！怎！么！能！让！程则奕听！到！
于是拼命搜寻了阵，忽地灵光一现。
“沙僧加入取经大堆，唐僧叮嘱他‘一定要听师兄的话！’他十分认真地点头说‘好’，不久后，孙悟空对沙僧说‘沙师弟，我叫你沙师弟你没听见了吗？’然后沙僧就把白龙马杀了。”
说完，车里气氛静了片刻。
于辞眨着眼睛等驾驶座上的人反应。
几秒后，程则奕转头看来，“讲完了？”
她点了点头。
程则奕顿了几秒，在忖度自己现在是不是该笑一笑时。
于辞忽热有些丧气地叹了声：“我就说不好笑，涂萌萌非说是我笑点有问题。”
说完，拿起手机，道了声：“等一下啊，我上网搜搜。”
程则奕稍稍抬眸，看了车前后视镜一眼。
副驾上的姑娘舔着嘴角，一双圆圆的杏眸闪着亮光，一脸专注且认真地看着手机屏幕。
他顿了半晌，弯了弯唇，收回了视线。
不一会儿，于辞终于找到了几个她觉得好笑的段子，拿着手机念了起来。
“两大爷下棋，旁边一小伙子说‘大爷你的车没了。’，大爷说‘什么车，这读ju。’，小伙子‘哦，你停路边的ju没了。’”
这次程则奕终于弯唇笑了。
于辞本没抱希望，但看见他唇边扬起的弧度还是怔了几秒。
在她记忆里他很少笑，大多展笑颜也都是出于礼貌，偶有欣悦也是浅浅勾唇。
她静静看了他染了笑意的侧脸半晌，而后也跟着缓缓弯了唇。
长生
行程至一半，路于服务区。
恰好也到了饭点，于辞想下半程她来开车，就说想去服务区吃个饭。
南方地界的服务区大多繁华，像是大型商场。
选一家中餐馆吃了午饭，出来后又随便溜达了一下，路于一家挂饰店，于辞瞥了眼门口的展示台，而后就被一个小猪挂件吸引了注意。
鹅黄的橡胶挂绳，下面坠了个粉粉嫩嫩小香猪，一旁还挂了个小牌子——「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依旧是可可爱爱的圆润型字体。
程则奕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小挂件。
忽然想起那晚她给他发的表情包，也是个小猪。
她好像很喜欢这些可可爱爱的东西。
“要买吗？”
“小叔，这个好看吗？”
他刚开口询问，于辞就忽然提着小挂件转了身。
手臂微微提高，和额头齐平，眼睛含着笑意，亮闪闪地看着他。
他顿了顿，轻轻点了点头。
于辞扬着嘴角笑了起来，拿着挂件去收银台付了钱。
*
于辞先上车了，程则奕去接了电话。
将小猪挂坠从包装袋里拿出来，四下看了看，本打算挂在他车钥匙上的。
但转念一想，他平时要是拿出钥匙，上面还带着个粉粉嫩嫩的小猪，多少有点不符合他的气场，于是便放弃了。
抬眸看了看车前的后视镜，忖度了半晌，觉得这是好地方。
左右看了看，寻了个地方挂了上去。
程则奕的车跟他人一样，车型常规稳重，内饰也简约大气，忽然挂上了这么个小东西，说实话有点违和，但却莫名的有点戳萌点。
于辞笑着戳了戳小猪的肚子，而后将那个印了“平安喜乐，万事胜意”的小牌子翻了过来。
不一会儿，程则奕回来了。
他电话还没打完，举着手机，走过来敲了敲车窗。
于辞还在欣赏刚挂上去的小猪，闻声回头看去。
刚降下车窗，程则奕就忽然将另一只手递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杯。
刚买的。
纯白色的杯体上用粉漆印了好些小兔子的图案，盖子上还竖着对兔耳朵。
于辞愣愣地看了杯子几秒，才伸手接了过来。
程则奕看了她一眼，就又拿着手机走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