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楷,两边一结合,倒是练出了自己风格的书道。
一撇一捺自由韵味在。
“他知道我要说什么,大抵不愿听。”
秦姨笑了起来,“您要说什么?竟能让则奕这么好的脾气不乐意听了。”
老太太也跟着笑了。
瞧了眼经文尾业的那一句“若心有住,则为非住”。
道了句:“他的婚事。”
秦姨也跟着笑着摇了摇头,走去床榻铺放被褥了。
老太太又在桌前站了阵,而后瞧了眼桌角放着的一个紫檀木的长方形小盒子。
那是放程家小辈生辰八字的。
他们这一房目前也就程则奕这一个小辈,前些年于辞住进裕园后,她的生辰八字才一同放进来。
后来又恰逢程于家两家要结亲,老太太便托人将程则奕的生辰八字和于婉的生辰八字送去庙里,让给求个吉日。
当时一起送去的还有于辞的八字,只不过是为了给她求学业恒昌的。
几日后,写了生辰八字的三方纸笺被送回,还附了张书了吉日的纸。
本来都要敲定日子了,庙里忽然来了人,传了几句禅师的话。
大意是,既是求吉日,他便算了吉日,但还是提点一句,男方虽正是婚嫁年龄,姑娘还是小了些,还是过些年岁较好。
老太太当时听得一头雾水。
于婉那会儿虽说年纪也不大,但也只比程则奕小了两岁。
一个二十六,一个二十四。
哪里小了。
本想托来传话的小僧回去再问问,最终还是觉得心诚要紧,便亲自去了一趟,顺带揣上了那三张生辰八字。
禅师见她来倒也不惊讶,同她坐寺里的小偏院吃茶。
“姑娘实在是小了些,倒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老太太心下疑惑,“禅师的意思是,姑娘家二十四岁婚嫁,早了?”
禅师当时怔了片刻,才接着道:“二十四?不是今年刚满十八吗?”
老太太也跟着愣了愣,才忽然反应过来。
于辞是十八岁,当即笑了起来,“错了错了,您弄错了,十八岁那孩子,我是给她求学业恒昌的,求吉日的是二十四的那个姑娘。”
禅师当即顿了片刻,而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微微摇了摇头。
老太太笑完,也没忘记正事,“那您再看看,俩孩子什么时候成婚合适。”
说着,将程则奕和于婉的八字再次递了过去。
禅师那会儿瞧了两个八字一眼,又浅浅瞥了眼那张放在盒子里的八字,笑着道了声:“两年后的清明后吧,壬寅年甲辰月壬辰日。”
老太太讨了吉日,欲走。
禅师却忽然道了句:“等些时日总是好的。”
老太太没听懂,想问,禅师却说了声:“您到时自会明白的。”
这两年是过去了。
老太太也明白了。
大抵那时,禅师就看出了俩孩子有缘无份。
其实当初真正按照两家结亲传统,于家那一辈因是于辞,祖上百年前也是错了一辈结的亲,导致于家这边是该要小一辈。
只是那会儿于辞太小,可按组制,程家的确到了“百年一姻”这个祖制的年份。
俩家族老坐下协商了一下,最终还是定了于婉。
辈分、年龄都适当。
这事,程则奕自己也知道。
烛火
程则奕回南园时,月已升至半空,月华如练,铺了满园。
风吹动着园中花木,曲水那边的住月阁下,种满晚樱的岸渚,遍地落花,在月色中纷飞。
虽无人住,但那边还是点了灯。
古色古香的小阁,雕花漏窗透出光亮。
风卷着暗香浮动。
珅伯提着灯送程则奕上楼,将要踏上揽月楼的楼梯时,程则奕偏头看了眼曲水那头的小阁。
问了声:“今日是什么特殊日子么?怎么都点灯了?”
这一路下来,发现往日无人去的亭阁也都是灯火通明的。
珅伯见状也跟着往那边瞧了眼,笑着道:“今日是小辞小姐当年第一次来裕园的日子,每年都点的,你不记得了?”
程则奕闻言怔了片刻。
没忘。
只是这两日于辞回来住了,他便没留意这事。
几年前于辞没住进裕园的时候,也只在她生辰月时,裕园内会连着点一个月的灯,灯火晃耀,算是祈福。
后来她住了进来,两年前走后,在她初入裕园的那日,也会再点一日的灯。
这是程家习俗。
程则奕点了点头,收回视线,抬腿攀梯,行至一半,珅伯又道了句:“今日初七,初九就是小辞丫头的二十生辰了,若不是先生说小丫头二十不宜大办,今年也是很热闹的。”
按照苏陵的习俗,姑娘二十生辰是该大办的,寓意在娘家过的最后一个整岁生日,未来定幸福顺遂。
但前些年老太太给于